第四章——程澈

       “逸尘，逸尘，你快开门，快叫我先看看你的朝服，走的那天忘记看了。对了，咱俩喝酒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大哥，听说你今儿早上刚醒，哈哈哈，下回你可别跟我吹你酒量多好了。”洛逸尘一听这门外爽朗的声音不是程澈还能有谁。

        可惜了，给这位程小侯爷开门的人正是洛无涯本人。

        这位程小侯爷是镇南候程文远独子，18年前楚国因几位王子夺位而内耗严重，金山国国王想趁虚而入挥兵突袭。程文远以少击多生生破碎了金山王美梦，将金山铁骑拒于关外，守卫南疆一守就守了近二十年。直到金山宝象王驾崩宝珠王登基金山国都未能踏足南疆，程文远可谓功不可没。

       程文远常年征战35岁才得一子， 取名程澈。程澈只比洛逸尘大几个月，这位小侯爷生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身材要比逸尘健壮不少，看着就有一股朝气，这一身青色华服倒配得上他名字里一个澈字，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澄澈。

        程澈的生母却是男子，出身青苗贵裔的荣常山。生身者为母，虽然各国男子与男子结为夫妻者不少，但是能生子的却也不多。

        因为男身生子太过凶险，首先就是受孕，男人生子需要用到地母藤上结出来的混元果。这地母藤多生长在地气之眼，承一方地气生养吸收天地精华，长到一甲子后开花12朵，每月初一开一朵十五花落结果月末果熟，下月再开一朵，12朵开完正好一年，结果之后这地母藤就进入一甲子的休眠，要想得果就需要再等60年。

       这混元果也算是天地奇珍之一，修行之人在能以神念御剑之后服用以混元果炼就的外丹可以成就剑仙御剑飞天的修为，地仙也可以用混元果炼就的丹药修补元神伤害。

      凡人服下之后可以把肉身五脏六腑变为混沌重归混元，依靠父体留在母体中的精元结合母体血肉生成胎儿。

       怀胎之后胎儿靠吸收母体的精元发育，再有就是每月十五要将生父的血液喂给母体，否则胎儿得不到父体精血培养便会躁动不安叫母体异常痛苦。

       待到怀胎9月后胎动异常之时，把母体的腹部划开就可以将胎儿取。因为母体服用过混元果所以取出胎儿后伤口便会愈合，重新生出五脏六腑，只是母体将会异常虚弱需要调养一年才可恢复，不过也在母体体质，有些人生了孩子后都没有余力恢复就死了，有些甚至因母体精气不足与胎儿一起死亡。

       常荣山跟随程文远打仗多年，二人年轻之时就相识，夫夫二人结亲之后荣常山依旧跟着程文远出征，在打到金山国金沙城时程文远扎营金沙城外的罗下山，在山上得到一颗混元果，待到夫夫二人凯旋归朝的路上就生下了程澈。

        因是青苗同宗的关系，程澈幼年之时曾经跟洛逸尘的外公荣百里学过道法，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程澈见开门的是洛无涯，低头行礼叫了一声圣君安好，便红着脸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

       “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他刚醒正在换衣服呢，看来还是你酒量好一些，只是日后还是少饮些为好。“洛无涯看着程澈认真的说道

       程澈点头应着，进了里间与洛羽泽与洛逸尘打着招呼。

       洛逸尘拉着程澈的手拽到身旁劈头就问：“你倒好，这两天也不来看我，害我醉成这样，差点受罚，说吧如何赔我？！先说好，你束冠礼我可是送了一对儿镇山的仙兽生云吼给你，这回我束冠你可不能随意就糊弄我“

       “你少欺负程澈，哪有伸手要好礼的。“洛羽泽为程澈解围

        “看来三哥今年是准备了大礼了，拿来吧！“洛逸尘一副无赖的样子把手伸向洛羽丞

         “给你！”洛羽泽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三寸高的白玉小葫芦，放在洛逸尘手上。

          洛逸尘拿着葫芦晃了晃几晃，随后闭目凝神感应这葫芦的物性妙用。

        洛无涯只是扫了一眼便说道：“只怕三弟太阴12圣章已经第八章圆满摸到第九章的门径了吧？你这一小葫芦彩云瘴少说也有6亩，倒是没少给他下工夫。“

       “大哥好手段，神随意动已到了如常的境界。”洛羽泽由衷感叹兄长的修为

       “等这次观礼完毕，你就在圣教闭关一段时间以巩固修为吧。我也给你讲讲我的修行心得，你虽然精于岐黄之术醉心炼丹炼器，对修行不是很看重，但是贵在无欲无为，暗合修行真意，所以精进自然快，但是一定要巩固好根基。“洛无涯嘱咐到

        “恩，我这次回来也确实有些修行上的问题要请教大哥。“

         “他们俩说了半天，你赶紧倒出来点葫芦里的东西叫我瞧瞧。“程澈催促洛逸尘

          “成了“洛逸尘突然睁开双眼，催动法诀，从小葫芦口里冒出一股彩色瘴云。

          “三哥这丰山玉葫芦里装的是大黑泽的彩云瘴吗？这宝贝正适合我用，若是再多一点就好了，我可得省着点用呢。”洛逸尘有些不满

          “这葫芦起码能装收百亩大小的瘴云，你三哥给你的瘴云已经是他洗练过的，要洗成你这葫芦里的六亩瘴云起码要耗费百亩毒瘴历时1月，还不快谢谢你三哥，待他日你自己有了本事再去装满吧。”洛无涯解释道

          “我又没说不感谢三哥。”说完转身向洛羽泽行了大礼“谢谢三哥。”

          “哎，我还是赶紧把我的礼物拿出来吧，只怕一会儿被圣君的比下去了。”程澈对自己的礼物有些没有信心

          “逗你的，我何时跟你较真过。”洛逸尘安慰道

          “给，这是我两年前就找人寻的——蜃光珠。也合该给你得着，一个月前就到手了。我可是捂在手里忍了一个月没有跟你显呗。虽然比不上三哥送你的法器，但是知道你喜欢珠玉，好不容易才寻来的一颗。“程澈给自己的礼物打气。

           深海中有一种像是蛟一样的怪兽叫做蜃，蜃喜欢在海上吐气造出蜃景迷惑过往船只吃船上的人，造蜃景全靠它肚子里的一颗蜃光珠，这蜃光珠虽然不能像其他妖珠一样提升修为但是也是一件奇珍。修行人用它能幻化出极为真实的幻境和见过的人，除非修行高过施法者否则也难以看破幻境，佩戴它还可以不被任何幻像迷惑。

         洛逸尘手上的这颗蜃光珠有牛眼大小，闪着五色光华仔细去瞧的话这珠子里好像有一条白色的小龙在游动。

        “确实漂亮，早些年跟你念叨过一次，想看看那蜃光珠到底像不像传的那么神。这蜃胆小机警异常难抓，本想着去求云长老来着，没想到你倒寻着了。回头用这珠子做一个项圈，一定漂亮。”洛逸尘由衷的欢喜

        “大哥，你这回送我什么？若是不好我可不干”洛逸尘拿着新收的珠子嚷嚷。

        “这次倒是叫小澈抢先了一步，因为我送你的也是一颗珠子。”洛无涯闻言笑道

         洛逸尘闻言左右瞧着大哥与程澈，洛无涯倒是没什么，只是程澈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洛逸尘抓着程澈的手：“啧啧啧，没想到你还没有入门就跟我大哥这么心有灵犀，修为没有见长，心眼儿倒是长进不少，哈哈哈哈。”

         程澈被他说的脸色通红，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哪有。。。哪有。。。”

         “这屋里的人心眼儿加在一起也没你多，也就程澈让着你，任你欺负。”洛羽丞泽为程澈解围

         “某人却是不想要礼了。”洛无涯也帮腔，起身欲往门外走。

          “别，礼物留下你再走。”洛逸尘赶快去抓大哥，随手一指程澈“放下礼物你想带他去哪儿就去哪儿。“

           “没得规矩“洛无涯赏了幼弟一记爆栗

            洛逸尘装的呲牙咧嘴，只是喊疼却也不松手。

            洛无涯一指屋角的柜子，洛逸尘马上就去翻柜子了。拉开柜门一看却是一顶雪色鲛纱高冠，鲛纱白如雪薄如蝉翼，水火不侵刀剑难伤，最主要的是很难在海中寻得鲛人，更别提鲛人所织的鲛纱了。

           不过圣月教的听涛涯下的小月儿海里却是有一族鲛人，圣教十二长老之一的云潮涯长老就是鲛人。

           冠上的鲛纱如跌浪腾云，中间那条长的犹如出海的怒龙，仔细看的话这鲛纱上的织纹由如水波还会动呢。这鲛纱还算不上是这冠上最奢华的，最奢华的却是冠上的一颗明珠，这颗明珠看上去由一团云气包裹，周身又有紫电缠绕。元神扫过则会听见风雷之声，绝对是已经能幻化成人型渡了天地二劫，得了地仙修为的妖怪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