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不屑道：“卖给我，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否则白送我也不要，快收了。”

江雨对保安说：“你甭着急，我们这就走。”苗隆苮边收拾便对保安说：“白送你还不要说明一个问题，要么头被驴踢了，或者被门夹残了。”

保安脸一红指着苗隆苮半天没吐出话来。江雨淡淡地说：“年轻人，不知道别瞎说，知道这是什么吗？”保安晒笑一声摇摇头。江雨说：“今天让你开开眼，看清楚了这可是老佛爷最喜欢的马桶，官话叫官房。”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不淡定了，窃语连连唏嘘不已。谷正青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了疙瘩。金镜西一脸茫然心里说江雨不是信口开河吧！老佛爷有三宝：貔貅、西瓜玉白菜，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关键是貔貅官房在她离开北平出逃途中丢失了，为此还死了两个倒霉的小太监，甚至连李莲英的一个姪子也为此革职察办了，难不成这真是失踪百年的貔貅官房？

金镜西望向江雨，江雨冲他笑笑说：“苗前辈是我朋友，一起吃饭去。”

三人刚要走，有人拦住说：“老头，如果你不骗人这东西一千块我要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男人。苗隆苮眯眼看了他摇摇头。高个男人说：“我就是给儿子当马桶，要不再加一百块？”苗隆苮说：“给你儿子当马桶，亏你想的出，就怕他无福消受。”

说时三人钻进一个的士吃饭去了。高个男人心里愤愤不平，即然是马桶别人能用我儿子咋就用不得。他突然想起江雨对保安说过的话，这是老佛爷的马桶，心就是一紧，果真如此他儿子还真无福消受。高个子男人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心里说：你他妈咋不说这是武则天的马桶里，真是骗人没商量。

江雨四人没有进豪华的饭店，而是选了一家临街小铺。铺子虽然不大客人却很多。究起原因都是冲着猪脚铺子这四个字来的。江雨正是被这四个字勾引进去的。苗隆苮更是喜不自胜，这老爷子最喜欢吃猪蹄，没等服务员把盘子放稳，伸手抓起一只啃了起来。

服务员看了苗隆苮一眼心说饿死鬼托生的。谷正青心说这老头有意思真不见外呀！金镜西是不拘小节的人，来吃饭就是肚子饿，没必要装文雅，大大咧咧反而更让人有亲切感。紧随其后抱蹄就啃。

江雨也是一肚子馋虫，对谷正青说：“老谷再不下手被他们吃完了。说时江雨撸胳膊挽袖子长臂一挥也是抓了就啃。谷正青也是喜欢吃猪蹄的人，见他们仨率性而为也不掩饰，也是手到蹄来张口就啃。

小饭馆一般容纳的都是小人物，也就是社会底层收入不高的群体。他们没有太多的素养也从不装模作样 ，在家如此在外如此。尤其是对于猪蹄这种大块食物，直接拿手里再好不过。吃得过瘾吃得爽快。倒是对于江雨四人，看似有大家风范 的上层人物，也来这种小饭馆颇感诧异。尤其是看到他们手抓狂啃，几乎惊掉下巴，原来上流人士也有这般吃相。

所谓上流人士在普通人看来就是穿衣打扮，若江雨四人穿一身工作服来吃饭，或许就没人去关注了。

这时进来两个带着安全帽的建筑工人，他们径直走到饮料柜前各自拿了一瓶啤酒。其中一个喊道：“老板，来两个猪蹄子两份油泼面。

老板答应一声：“好嘞”二人在屋里巡视一遍在临近江雨四人的桌子前坐下来。他们打开啤酒嘴对瓶子喝了一口，惬意间把目光落在四人身上。其中一个嘀咕说：“真是酒香不怕巷子窄，富人也会挤进来。”另一个说：“放下伪装都是一个高级动物，烟火营生罢了。”

由于挨的很近他们的话江雨都听到了，觉得他们说的很在理。人，不论什么人，除了表面不一其实没啥两样。所谓高贵无非是伪装下的心理满足。若烤问起来，那些所谓有知识有身份的人不见得比普通人会做人。

两人等饭的当儿半瓶啤酒下肚。其实这时并不是啤酒热销的季节，虽然草长莺飞毕竟是春寒露重凉意颇浓之时，一般食客很少去喝啤酒。建筑工人就不同，他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挥汗如雨换来的，即便是冬天也有人喜欢喝啤酒。这时其中一个人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物什在手里把玩，另一个人看了说：“华生，这玩意该不是古人吸烟的烟嘴吧！”叫华生的人说：“还真是。”说时华生抽出一只烟插在那物什的一端，用嘴从另一端吸了一口。

      烟雾里华生一脸兴奋，只一瞬华生皱眉说：“张辉，古时候都是汗烟，没有烟卷这不是烟嘴。”张辉说：“管它是啥你当烟嘴用不也挺好。“华生说：“可惜是泥巴烧的，要是铜或玉做的就好了。”

江雨正和苗隆苮叙话听到他们的谈话扭头看过去，只一瞥脑海里显示那是一个唐代玩意。江雨细愁了一眼见是一个不起眼的陶土物什，说白了就是一个手指粗细长约十公分的陶土管。江雨见没什么价值便收回目光啃猪蹄。

苗隆苮也注意到了那个陶土管，只望了一眼苗老爷子的心就是一阵激动，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挪到桌边，故意挨近那个建筑工人。这样他和那两人更近了一步。苗隆苮笑眯眯问：“小伙子，看你们打扮是干工地的吧！”

见有人问，两人点点头。华生说：“老爷子，你说对了，我俩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只有出苦力到工地搬砖了。

苗隆苮说：“搬砖有啥不好，自食其力劳动光荣，我儿子也是一个建筑工人里。

“是吗？你儿子是啥工种”另一个人问。苗隆苮说：“我儿子是瓦工，你们呢？”那人很是兴奋，欢喜说：“我俩也是瓦工，不知你儿子在哪个工地干。”

苗隆苮说：“他每天早出晚归的面都很少见，在哪我也不知道，你们呢？”

华生说：“我俩就在前面不远处刚开发的春光园建筑工地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