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爱德保,德保爱的是张玉鳯,这刁爱民又爱金凤……) 张金凤站起身来赶紧接过马富贵递给她的信展开一看,是刁爱民写给马富贵和白梨花的,信的内容好像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厂里的事情。让他两口给自己做工作,不要这山望见那山高,做人要讲底线,他们同在一个村里从小到大,虽然不算青梅竹马,但也两小无猜,而且两个人还定了娃娃亲,两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好,不要因为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人人尽知。如果说金凤确实不愿意了,不念往日情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我也不阻挡,这几天学校放假了,我就来厂里看看二老,顺便见见金凤……
金凤看完信差点惊掉下巴,是谁走漏风声,刁爱民怎么一清二楚,怪不得他二舅和他妗子看见我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放下信,跌跌撞撞不知道怎么离开马富贵家里的。家属院里的路灯惨淡昏暗,她刚走了几步,就和对面的一个手提东西,身背背包的男人撞了个滿怀。她刚想发火,那男人惊讶的说:“金凤是你?”金凤同时也非常惊奇,“怎么你来了也不写封信打个招呼什么的?”她一边说一边接过刁爱民手中的东西。“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现在咋跑到家属院来了?”“我下了车东问西打听,才知道你去我二舅家了,所以就来找你。”金凤说:“现在时间不早,回女生宿舍人家休息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方便,去二舅家吧更不合适,说不定人家这会已经睡觉了。”“那现在黑灯瞎火的,咱们俩去哪里?“咱们去厂招待所,看看招待所还有空房子没有。”“行,客随主便,听你安排,这个是你爹妈给你捎的东西,你先把它一会放到你住的地方。”“我爹妈他们还好吧?”“家里一切都好,你就不必挂念。”她们俩在昏暗的路灯下向厂里办的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在单身职工宿舍的左边,家属院在职工宿舍的最右边,他们从家属院出来路过职工宿舍,金鳯说:“你等一下,我回宿舍看看大家休息了没有。”“行,那你把叔和婶给你捎带的东西先拿到宿舍,我在路灯下等你。”金凤一人回到宿舍,只见同室女友有的在看书,有的织毛衣,有的在火炉子上热水准备冼脚,大家嘻嘻哈哈议论着什么,等她推门进去,说笑声嘠然而至,大家同时把眼光移向她,都好像不认识似的。
她双手提着东西了,也没人接她一下,进门后用肩膀把门闭上,走到自己的床边,把东西放下。艾小兰说:“金凤你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又去会什么相好的去了?金凤没好气的说:“少骚情,本姑娘没功夫和你耍嘴皮子。”说完东西一放走了。正在炉子边上把脚伸在洗脚盆里的一个胖女子说:“黑更半夜的,怎么刚进门,屁大点功夫又出门去了,门也不闭,真没教养。”玉鳯从床上下来把门闭好又上床看书。
当金凤从房间里出来,二人一块来到招待所,这里瓦房十几间,平时不怎么来人,来厂里的职工家属呀亲戚朋友呀,外地来厂有业务来往的办事人员一般都住招待所。金凤和刁爱民俩个人来到登记室,人家看了看刁爱民的介绍信后说:“这个是你的什么人?”金凤说:“他是我老家来的亲戚,咱们招待所还有空房子吗?”“空客房有的是,就是没火炉,有火炉的几间都住满了人,这样吧,你俩是他一人住还是?”“是他一人住,我回宿舍。”“那好办,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从外省来了一位四十多岁叫什么来者,住在后排第二个房间里,房间里生有火炉,被褥也是新换的,房间四个床位,你们一个人就住那里吧。”
他们办好手績跟在服务员屁股后面来到第二排。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说笑,他们推门进去时,金凤一下子愣住了,原来余德保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后面两张床上谝闲传,中年男人见门开了,进来一个矮个男人,后面紧跟一个年轻女人,父子俩同时把目光注视在金凤头上,金凤也看见余德保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后面的床上,金凤一惊,余德保嘴一张刚要说什么,金凤慌忙递了个眼色,德保心领神会,不再说什么。余德保的父亲曾经和张玉鳯,还有玉鳯爸一块吃过饭,所以他記忆非常深,而且他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儿子的婚事来的。他扶了扶眼镜说:“这不是张为民的丫头张玉鳯吗?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得保说:“爸,你认错人了,这个不是……”金凤没名其妙的笑了笑并没离即回答,她让刁爱民把背包洗漱工具先放到床头柜子里,然后说:“你先坐我给你打洗脸水去。”说完拿上脸盆出去了。
余长青走到前边床前说:“小伙子你是那里人?怎么这么晚了才来化肥厂招待所?是不是从外地赶来?”刁爱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德保说:“爸,你怎么是个見面熟,你又不认识人家。”“去!一边去,这不一回生二回熟吗,再说能住到一间屋子里,不是缘分是啥,对不小伙子?”德保说:“那你俩谝,我到外面再铲点煤回来把炉子生旺旺的。”还不等父亲回答,他手里拿了一个小簸箕岀去了。金凤名曰打洗脸水,其实暗示余德保到外面来,余德保心领神会,找了个借口也溜了岀来,德保刚出门把门闭上,金凤在门外几米的地方向他招手让他赶紧过来。他们在房后黑暗中商量如何对待突发情况,金凤说:“我刚从我二舅那里得到刁爱民要来的消息,还没有想到应付的对策,结果他就到了,你说这事咋办?”德保说:“我父亲也来信说他要去北京出差,过路来这里看看,谁知道他也来的这么快,看样子咱们俩是有缘无分。”金凤说:“你是打了退堂鼓,还是玉鳯给你灌了洋米汤。如果你真的爱她咱们俩就拜拜,如果你真爱我,我就和刁爱民摊牌,让他那来那去,你可不能脚踩两只船。”黑暗中,余德保久久不能决断,他心想如果把金凤推了,玉鳯再不爱他,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吗?金凤心里面非常着急,你道是给一句话吗,急死我了,德保咬咬牙说:“咱们俩分手吧,刁爱民能从几百里路上来看你,说明他心里有你,君子不夺他人爱,我想明白了,咱们俩还是没有缘分。”金凤气得大吼一声!“余德保!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把我甩了去找那个狐狸精,我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答应,反正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吼完快步跑开了。
再说当德保和金凤出去后,刁爱民也和余长青谝的火热,刁爱民见这位长辈非常热情关心自己。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恒大牌子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余长青,余长青没有接,而是说:“小伙子我这有。”他把抽了的半根烟亮了亮又抽一口说:“刚才和你一块进门的那位姑娘好眼熟,是不是叫张玉鳯?”刁爱民说:“叔!她不叫张……他们俩个正谝闲传金凤端水进来了,接着余德保提了一筐煤也进来了,看样子一切正常,天不早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金凤安排好刁爱民自个回了宿舍。
当夜无话。此日早上余德保陪他父亲去食堂吃饭,又碰到了金凤和刁爱民。余德保他爸和刁爱民正好坐对面,余长青心想这女子怎么就不是张玉鳯?是我眼睛看错了,还儿子在骗我,是人家另有所爱,把德保给甩了,还是人家心里面从来就没有德保。但这也不对,听说张玉鳯爱的那个叫杨承忠的小伙子去了上海,那眼前这个姓刁的小伙说的是真心话。莫不是这人世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是有的。但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行我得把这件事情非闹明白不可,他一边吃饭一边看这两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再说刁爱民和金凤这两个人各怀心事,金凤心里面并不爱眼前这个又黑又矮的教书匠,但不忍心把他和余德保的关系挑明,因为她现在并不明白余德保的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万一他把刁爱民惹怒了,她们俩家将来咋处,而且余德保再和张玉鳯搞在一起,岂不是鸡飞蛋打,猫叼尿泡空欢喜,再把刁爱民和余德保一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余德保高大威猛,人长的和他爸一样帅气,不同的是他爸戴一付近视眼镜,人比较沉稳,余德保毛头小子一个。再看刁爱民,人黑也就算了,怎么又矮又丑。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喏大的一个化肥厂,自己在百十个女生里面数一数二,也算是厂花,偏偏这朵鲜艳的花朵马上就要插到牛粪上了,不,确切说还不如牛粪,是猪粪狗粪。想到这她再无心情吃饭了,再想想人家张玉鳯,德保爱的死去活来,人家就是爱理不理,而且人家爱的是远在千里的另一个男人。这人那,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越是容易到手的东西越……“金凤快吃,想什么呢?饭都凉了。”“哦!你多吃点,我不饿。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二年十月
四日于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