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人类


今天海豚妈妈托来了一个人类,是个女子,救醒她后便要回家,我气急败坏地心想本书生这岛上有山有百兽还有各种奇花异草,怎么这一个个全都投胎似的赶着归乡,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阴曹地府,住两天就不行吗?随即问明缘由,原来这位姑娘家中尚有二老,年事已高又疾病缠身,唯恐他们无法照顾好自己,女儿不在身边,不得终日担惊受怕。

自从那个人类男子之后,我便备了一个木筏,便对女子说,姑娘,我陪你去,正好我也需要采购一些东西,但你必须蒙上眼睛随我出海,另外你要发誓,绝不可对外人讨论这个小岛和海豚,否则,你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个时辰之后,我收拾好东西上船,两天两夜后我们便来到女子所在的渔村,她的父母见到我们又笑又哭的。

分别之后,我便去往聚集人类最多的地方,寻找藏书馆,奔波数日之后来到一个繁华之处,那里有蜜饯、麦芽糖、龙须糖、茯苓饼、烤番薯、酸梅汤和冰糖葫芦等等,这是零食皆是中国所有,我置身于闹市之中,突然晃过一个念头,众生皆如蝼蚁那般奔波劳碌,只为一口吃食一席之地,那人生究竟有何意义呢?

万物皆会染上尘埃,为何还要时时扫拂?众生终成白骨灰烬,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地上有人说,好心人,行行好,给口饭吧!低下头便看到一个老爷爷,我便把烤番薯吹了吹轻放在他的手里,那双佝偻的黑手就要把滚烫的烤番薯塞进唇皮皲裂的口中,我只好凑上前帮忙吹气,老人吃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一口不停地继续吃,两三口就吞掉了。

我心想,看来这老爷爷许久未吃东西了,先陪他闲聊会再给他另一个番薯吧。便问,爷爷,你还有家人吗?老人听到这话顿了片刻,开始伤心地大哭起来,双拳有心无力地锤自己的肚子,你这老不死的怎么饿昏了头,把好心人给的番薯全吃光了,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孙子,他还饿着肚子等着你回去哪。

我忙把另一个烤番薯也塞到了他的怀里,他摸到这个热乎乎的黑家伙,又喜笑颜开来,皱巴巴的老脸上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走到一个亭中,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在歇息,我便上前攀谈了起来,知道她是一名绣娘,再过两个月就要嫁人了,便问她有什么打算吗?她回道待她嫁人后,好好孝敬公婆,服侍相公,待有了孩子,便好好教孩子,我摇摇头,我的是你的打算,你想做什么呢?她有些困惑,这就是我想做的呀,我指着她的衣服和手帕说道,你的手艺很好,可以开间绣坊。

又停顿道,相夫教子是男人对女子的希望,你可以做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她听到这句话,眼睛微微有些睁大,里面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路过一户人家,我已身着男装,一个男子正在窗前摇头晃脑地读书,在旁等待片刻,便听到这位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没有回答,问道你喜欢读书吗?他皱了皱眉对我说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回道,喜欢便是幸,不喜也无妨。他问道,那你喜欢读书吗?我兴奋道,喜欢,我看到好书又如同见到美男子般欢喜,进入书室就像跳到藏宝洞般开心。

那是因为你能读自己喜欢的书,像我只能读四书五经,写的是没有自己思想的文章,又怎么欢喜得起来,待我高中,我才能阅自己喜欢的书。他叹口气道,现在你也可以读呀,我讶异道。明年我要考取功名,不能玩物丧志。况且,若我阅了,便读不进四书五经了。人生苦短,只要问心无悔便可。我说道便离开了。书生便继续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只是声音略微响亮了。

三天后我又遇到那个小姑娘,看到她时正在和一个男子交谈,两个人甜甜蜜蜜的,问道,你父母如何了,她叹气道,还是老样子,又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姑娘害羞道,阿天哥答应和我一起照顾我的父母,我便答应了他。她的身上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我便划船返回了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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