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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星辰计划第6期“聚”专题活动。
人这一生,会去往很多地方,见很多的人,赴许多不一样的约。我总是对每一次相聚心存感激,期待着未知的下一次缘。
冯哥在群里艾特我们,说他放假了,要回国待上十天半个月。归家的喜悦隔着太平洋飘飘悠悠,炽热又真诚。
我们张罗着让他来宁波,见一见分别两年的老友。冯哥当即爽快答应下来,又开始询问其他人的时间安排。
我实是有些犹豫。内心当然是想去赴这一场约,可室友新冠未愈,我没法再回宿舍住;订一晚酒店么?就为了吃一顿饭,唱一次歌?
我辗转措辞,不知该怎么向冯哥表明我的为难。冯哥佯装不高兴,说盼盼必须来,房费他报销。我无奈地笑了下,打下“我尽量吧”这四个字。人与人总归还是不同的,我要是有冯哥那样的物质条件,大概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买票订酒店,以最舒适的姿态赴约。可这一刻的我,只想追求内心的声音。我想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可以战胜这一切的。我自己订了票和房间,把截图发在群里。
“我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我深吸一口气,久违的张扬从心里破土而出。这一次的相聚,我不能缺席。
冯哥对我是极好的。那年他因为新冠疫情,没法返回美国学校读书,在宁诺做了半年的交换生。就是在那半年的时间里,我们因为宁诺好声音比赛相识,在同一个战队里相互学习帮助,结下深厚的情谊。周导,早姐,凌子,轩宝,小卢,段哥。我们会在圣诞节的夜晚聚在冯哥宿舍里,伴着他的尤克里里唱着《情非得已》;我们会在教学区的秘密基地里,顶着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寒风,一边律动一边哼《不得不爱》;即便是冯哥离开,又回了美国,我们也会在每一次队内聚会时,给他拨视频。虽然接通的那一刹那,冯哥大概率又躺在床上准备美美入梦。我们嬉笑着调侃着请他吃炭火牛蛙,喝冰冰凉凉的酸梅汤。
我拎着行李来到酒店。冯哥在五楼,我在二楼。他给我发消息,问我出发的时间。我说五点半正好,他说,那行,我抽完这支烟,咱就走。
冯哥是抽烟的。咖啡和茶,他也许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时间选择后者。他给我拿过几包私人包装的铁观音,外头买不到,是私人茶庄里产的顶级茶叶。那股清冽的茶香,喝过一次就忘不掉。
我们像以前一样吵吵闹闹,欢欢喜喜地吃着火锅。肥牛涮下去,羊肉涮下去。土豆绵软,粉条筋道。我们提杯,敬这一场相聚。
我们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开开心心地唱着歌。给冯哥点一首《戒烟》,听周导对早姐唱《刻在我心底的名字》,和凌子一起吼《无地自容》。《不得不爱》的旋律响起来,我们又开始一起摇,一起跳。
我越来越珍惜这样纯粹的时刻。明明是不同性格不同特点的人,却可以在一顿饭里一首歌里流露出最自然的和谐。路灯下,他们的脸像是被镀了一层浅浅的柔光,在镜头下,美好的不可思议。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列车缓缓地开动。一节车厢归家,一节车厢远征。我拼命地往前跑,跑到冯哥坐的那节车厢,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朝他挥手。
敬,这一次的相聚;
盼,下一次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