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智光之前,我对智障孩子的了解,不过是周围人的描述:面目丑陋甚至狰狞,没有自理能力,只会在角落傻笑。而大家对智障特殊学校的描述,更是让人觉得那是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地方。直到上周末,真正来到智光特殊教育学校,在那里的所闻所见却完全颠覆了我曾经对于这个特殊群体的想象。
2014年11月16日,在这个初冬的周末,支教部热心的小伙伴们很早就在东门集合。坐地铁,倒公交,徒步行走两公里,两小时的路途终于到达传说中的智光。看到学校招牌上的油漆斑驳,围墙上的砖块有脱落,外表看起来完全是一户平常的人家,没有听到传说中来自院内智障学员痛苦的尖叫,也没有看到高高的围墙上布置着电网,唯独紧锁的大门暗示着里面是不同于门外的世界。
智光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我们除了智光的老师,从外表看起来是学员的孩子,他热情地迎上来帮我们拎包,还拉着我们的胳膊,让我们进屋子里来,那个孩子的僵硬却充满热情的笑脸印在我的脑海里,成为了我对智光的第一印象。
进入教室,屋子不大,但整理得井井有条。周末的上午,一些抢先到达的其他大学的志愿者们已经开始了和孩子们的交流,他们折纸、玩橡皮泥、画画、串珠,屋子中充满着欢声笑语,和谐的气氛让我感受到了冬日中难得的温暖。
我们为孩子带去了篮球,于是和几个喜欢篮球的孩子一起在操场上玩投篮游戏。孩子玩得很开心,坚持单手投篮的孩子竟然好几次准确地将篮球投入篮筐。孩子进球,转身与我们击掌,我们递上球,他继续投掷。简单的游戏,但我却从中收获到了不同往常的快乐。
在和众多孩子的交流中,两个孩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不爱说话,但却能写下很漂亮的字,我在纸上写下许多字,他都能模仿着我的字体,写下同样的字,再冲着我露出带着成就感的微笑。另外一个孩子与他相反,不在角落沉默,而是一直在拉着周围的人说话:“姐姐,你叫什么?”“姐姐,你多大了?”“姐姐,你是哪里人?”“姐姐,我十九岁,是山西人。”他把这些问题重复地问着周围的人,不知疲倦。后来,似乎是因为老师批评他几句,他的眼泪竟瞬间喷薄而出,他哽咽着说”谁听到批评谁都会难过,谁难过了都会流眼泪“的时候,我一边安慰着他给他擦着眼泪,一边对这个生理年龄比我大一岁孩子感到莫名的心疼。
欢乐的时光比心酸的瞬间更值得铭刻,孩子们为我们表演了歌舞《感恩的心》、《我相信》等,舞姿虽笨拙,但看得出来她们每一次旋转都很用心。我们和孩子们一起唱歌,一起做游戏,很快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离别时我们和孩子们握手,给他们拥抱,孩子们向我们挥手,和我们告别。很久都没有和别人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如此纯净的眼神,也很久都没有过和他人如此单纯的交流。感谢智光,感谢智光的孩子们,因为他们,让我在复杂的世界中感受到了纯洁的美好。也衷心希望智光的孩子们,未来也都能因为志愿者们的爱而闪闪发光。
后记
这篇是大一上学期在志愿者协会的时候为数不多做过的志愿活动,被强制写的感想。当时在志愿者团体里非常不欣赏带队学长学姐的工作方式,当然他们也不把我作为这个团体的后续势力。不过在这个团体里还是获得了几次和特殊群体交往的经验,于我来说也算很宝贵。
这篇投给了记者团,同样被公众号、新闻网、校报多次转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