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有去追寻的勇气
“爷爷,我这扮相好看吗?”我对着落地的全身镜,仔细的打量自己。在我们的国度里,每个家庭从事的职业都是一样的,爷爷传给父亲,父亲再传给我,就这样一辈儿一辈儿的传下去。
就像隔壁王婶儿一家子人最自豪的就是手上那副祖传的老茧,街头的张铁匠最自豪是他那套祖传的铁具......
我原本是有个姐姐的,可是爷爷说,姐姐长得太漂亮不适合在马戏团里当小丑揽客,所以就只能我来。
我很听爷爷的话,因为爸爸也听爷爷的,在家里他最大。
我看着那阻碍视线的红彤彤的大鼻子,还有爷爷亲手给我画的笑脸,头上戴着蓬松油量的棕色卷发,我仿佛看到了爷爷年轻时扮丑的样子,我想那时的他应该和我一样迷茫无知吧。
我麻木的拍了拍脸,让白粉抹的更均匀。你们别问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爷爷让我这么做的,所以我不必深究。
“好了,今天你就去第三大街上的面包铺为他们招揽客人,我都安排好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爷爷和爸爸的指令不容反对,而且这毕竟是我的职业,一个负责逗笑和揽客的小丑。
第三大街是王国里最繁荣的街道,有很多富家小姐都爱来这里买奢侈品。我家后街卖一铜币一个的面包放在这里能卖三四个银币。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小丑的脖子上挂着“欢迎光临”的牌子,手上表演着抛接鸡蛋的绝技,可是半天也没有一个客人。
小丑一直不停的往上抛着鸡蛋,一圈又一圈手脚麻利的的转着。
店员看着小丑,大步走去厨房,拿出了一个做面包用的鸡蛋,朝着小丑扔了过去,喊道:“从三岁就开始了,学了十年,还不会怎么揽客吗!真是给你爷爷丢脸。 ”说罢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才肯回去,仿佛像是在我身上寻找优越感一样。
因为没把握好时机,小丑没有接住店员扔过来的鸡蛋,四个鸡蛋一起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脏了门面。
“呸,带着你这瓶瓶罐罐的赶紧滚!”店员也不管小丑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有什么,就一股脑的往外扔。
“嘭——”门关上了,那声响像是快要把玻璃门震碎了似的。
小丑抱着表演道具边哭着边跑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我赶紧擦干眼泪,因为爸爸和爷爷都说过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哭。
别问问什么,因为爸爸和爷爷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眼泪已经在化好妆的脸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痕迹。
爷爷一打开家门就看着我抱着行头,本来以为我是怯场,没说什么。直到我把那些东西放下,爷爷这才看清我的脸,以及那清晰可见的泪痕。
“你哭了?”爷爷的语气顿时严肃,也皱起了眉毛。
“对、对不起。”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到处发泄委屈然后渴求安慰,而是道歉。
爷爷兴许是看到了我的怯懦与内疚,他拦过我的肩膀,对我说:“来来来,爷爷教你最后一件事情,我们当小丑的得笑,要笑才好看、别人才愿意看,你才有机会可以真正的笑。”
我听着爷爷说的话,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原来干我们这一行的要笑,你们别问我为什么,因为这是爷爷说的。
如此循环往复,小丑不知道在爷爷和爸爸的话里活了多少年。
可是他从没真正想过要当一名小丑啊。
我眼中的成长和其他人普遍的看法不同。
我眼中的成长该是年少无畏,而不能说是年少轻狂。注意!这二者有区别。
我喜欢那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觉得说的很对,可是我也不甘于是一个只有诗词柔情的少女。
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李白的诗,比如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
经过燕太子,劫拖并州儿
你可说我少不更事,但是我认为你应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没有这样的勇气,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羡慕着年轻时的李白,结交天下豪杰,踏遍万千山河而没有束缚。
小学时候的老师总说谁谁谁像一个小丑,上课接话把,惹得哄堂大笑。初中的时候我有幸成为了这样一个小丑,我是说可爱的小丑,备受欢迎也深得喜爱。
没错,小学的小丑预备役长大了,她登上了一个更大的舞台,上课踊跃回答,没事就爱接个老师的话把,美名都被喜爱我的老师传遍了整个级部。
可是小丑的舞台又变大了,她来到了一个全部都是“小丑”的舞台(这里的小丑全都没有贬义)每个小丑都太优秀,太优秀了。
他们很可爱博得了许多人的喜爱,然而我这个“小丑”的职业干不下去了,在一众小丑中我成了最先被炒鱿鱼的那一个,然后是第二个,接着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中的那个舞台,因为台上的小丑已经很少、很少了。
优秀的小丑也愈加优秀了。
心中的小丑被禁锢的太久,于是乎在别人质疑我的时候,我想要拍案而起,哪怕是口若悬河、高谈阔论;于是乎在遇到难题的时候,我想要大胆质疑,哪怕是简单至极、轻如飞毛;于是乎在人际交往时与人矛盾,我想要遵循自我,哪怕是说散就散、孤身一人......
如此种种,让我想起太宰治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又想起李诞那句“人间不值得”。
我想成长就是从懵懂的童言无忌变成真正的年少无畏吧。
懂得了理想的可贵,打破了自己的枷锁。
哪怕剑雨飞霜,我们稚嫩的脸庞依旧迎风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