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 05 ― 19
星期二 小雨
奶奶89岁了,家在河南的一个农村,姥姥86岁了,是和女孩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小区居住,所以女孩一直跟姥姥生活。
爷爷和奶奶都非常疼爱女孩,但因爷爷有病,己瘫痪几年了。爸爸妈妈工作忙,所以奶奶只能在老家照顾爷爷,很少到城里来。偶尔女孩也跟爸爸妈妈去看望两位老人,但每次总是来去匆匆的。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里爷爷病逝了,操持完爷爷的后事,奶奶被爸爸从农村老家接到了城里来住。从此以后,对女孩来说,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慢慢地渗透于心。女孩也慢慢能听懂奶奶浓重的河南话,“中”“管”的口头语女孩也学会了不少。为此,姥姥没少数落奶奶,嫌奶奶说话太土了,影响了女孩的语言表达。所以,俩老太太也总为女孩的一些生活琐事而争论不休。
姥姥总是喜欢给女孩买东西,还总是做些女孩爱吃的。奶奶有时会在餐桌旁正襟危坐地等着,姥姥看到了总免不了嘟囔几句,奶奶说这是她儿子家,姥姥说是女儿家,她们说的都对,所以爸妈也不给她们评理,任由她们理论。这时候女孩就是和事佬,总是哄哄这个再劝劝那个。
有一次女孩上街,买了两盒蛋糕,一盒甜的给姥姥,因姥姥爱吃甜的,一盒咸的送给奶奶,因奶奶爱吃咸的。本来是一人一份挺好的,奶奶可开心了,但是姥姥不高兴了,她看不惯奶奶那种好象得了独宠一样的得意神惰,就好象是她辛苦种下的小树长大了被人摘了果实一样,所以姥姥会象小孩一样噘着嘴生气,说养女孩是养个白眼狼。
女孩无论买什么总是给奶奶和姥姥买一模一样的,如果不一样则会引起两个老太太之间的“战争”,但在女孩心里,至亲至爱的她们早已不分薄厚,完全一样。
女孩问妈妈:“姥姥和奶奶为什么总喜欢拌嘴呀?”妈妈说:“其实你不在的时候她们可好了,只要你回来,她俩就开始‘明争暗斗’了,这大概是她们用的一种引起你注意和重视的方式吧。”哟,这两个老小孩,女孩和妈妈相视一笑。
要过年了,奶奶想回乡下,姥姥不同意了,奶奶说城里过年一点年味都没有,农村热闹,大年初一,因她年纪大辈份长,全村都去给她拜年,她还要回去给小辈们发压岁钱呢。姥姥也只好由奶奶去。刚吃过早饭,姥姥就让女孩陪她俩上街转转,说是她要给奶奶买身新衣服,以表示她的心意。回去时又再三叮嘱一定要安全的把奶奶送到家。
又是一个冬天的傍晚,姥姥因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是奶奶每天总要变着花样给姥姥做饭吃。姥姥出院了,身体好象衰老了许多,远没有奶奶硬朗,耳也聋了,眼也花了,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一向倔强任性的性格也大变了,还时不时地象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幸亏有女孩和奶奶的陪伴,姥姥才逐渐恢复过来。
女孩常常想,感谢老天让奶奶和姥姥长寿,虽然说奶奶缺席了她的童年,女孩却说她一定不会缺席她的晚年。现在,女孩能做的就是常回家看看,哪怕是能挑起她们的“战争”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女孩却一定能买到完全相同的两样东西,送给还在世上牵挂她的奶奶和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