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退化和猿的进化,成就了人与猿的互换。当我们所创造的,有了取代我们的能力并且付诸实践的时候,我们该如何面对?人类社会所创造那套“真、善、美”以及包容一切的“怜悯”之心是否还会对ta们奉行,还是这一切只是人类本就肮脏灵魂的遮羞布。
看完《猩球崛起3:终极之战》最大的感受是,看着荧幕上一群猩猩操着一口地道的伦敦腔,真的是自愧不如。哈哈,开玩笑的。
反正以后我们还可以说,骑白马的也不一定是唐僧,还可能是卢卡了。哈哈,再开个玩笑。
记得2014年,导师给学生上课,让我帮忙下载一部电影给学生看。当时《猩球崛起2》刚上映不久,虽然没看过,但是一部挺热的大片。当导师再次看到我时,抱怨说:“上次下载的什么电影啊,整部电影一群猴子跑来跑去的,嗷嗷叫”。当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好了,言归正传。
可能是个人喜好,也可能前一晚睡的太足(最后一个玩笑),这次看《猩球崛起3》全程无睡意,没有像上次看小蜘蛛时在高潮戏时睡着了。
在《猩3》的“敢死队6人组”中,已经完全被那个拿反了望远镜还一脸惊讶的说怎么这么小的“坏猩猩”圈粉;
而其中小女孩nova笑靥如花的画面不知道萌化了多少人的心;
卢卡为nova头上插上桃花时,另一个“美女与野兽”版的金刚故事又在脑海中回荡,而当卢卡死去,再回头看这一幕,才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以《金刚》的悲剧早早埋下的预言;
卢卡为救凯撒临死前说的那句:我终于救了你一次,不知道让多少人泪奔;
最后“驴子”为凯撒杀死那个士兵,导致自己被杀倒下的那一刻,我心里也是充满了敬意的……
反正豆瓣7.2的评分我觉得有点少了。
《猩球崛起》三部曲的设定是成书于1963年的法国作家皮埃尔·布尔的科幻小说《人猿星球》所改编的系列电影的前传。它继承了这些前作电影的悲观主义:世界已经被猩猩统治,人类失去语言能力,而误入猩猩世界的人类要学着与猩猩共存并找到人类的生存之法。而这三部曲讲述的就是猩族如何在凯撒的领导下崛起的故事。
就像中国电影界对“西游记”这个大IP乐此不疲一样,好莱坞也对猩猩题材的电影情有独钟。从1933年美国导演梅里安·C·库珀执导的《金刚》开始至今,已有80多年的历史。
而2005年彼得·杰克逊版的《金刚》则标志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树立了电影工业的新标杆。由安迪·瑟金斯(没错,凯撒也是他,以及魔戒三部曲里、霍比特人里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咕噜也是他)扮演的金刚通过动作捕捉技术与CGI技术的完美结合,塑造出以假乱真的震撼效果。以至于当凯撒在第一部里由于拒绝被关进笼子喊出那句著名的台词”NOOOOO!”时,不知震撼了多少人的心灵。
当然,我想这种震撼更多的是我们习以为常而又理所应当的“试验品”突然以我们的方式拒绝了我们的时候,所带来的二者关系(人类与实验品)的重新思考。而在这之前,我们从未意识到。
关于电影的悲观主义色彩,我想这绝非偶然。小说成书于1963年,这个时间点与美国60年代“垮掉的一代”的兴起不谋而合。彼时,整个西方社会蔓延着焦虑与迷茫。而书中或电影中的猩猩则是人类自我的投射,它们在为将去向何处而迷茫。而彼时东西方世界的对立与排斥不正是电影里的猩族与人类吗?
而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人类实验室研制出的ALZ-113正是为了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电影中人类最终却也因为失语与失智而灭绝,同时却让猿族轻而易举的省去了百万年的进化时间就与人类平起平坐,不可谓悲剧到家了。
生于斯,毁与斯,这是一种宿命式的悲剧。彷佛有着“杀破狼式”的逃不掉的宿命感。
这或许是上帝给人类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但我们并没有不笑的权利。
回到科幻电影本身。电影以凯撒的成长和情感为主线,以凯撒(暂且定义为动物)的视角展现了一个悲剧英雄的故事。至少在我的观影历史中,很少出现(当然像《一条狗的使命》之类的排除在外)。而现代科幻无论是诺兰的《星际穿越》还是雷德利·斯科特的《异性:契约》都是充满了浓浓的悲观情绪。
科技越强大,我们越发现人类自身的渺小,我们越努力,发现自己能做的反而越少,我想这正是人类的悲哀,也正是这种撕裂的矛盾感,造成了人类对自身的悲观。
我们把这种悲观投射到电影中,人类被怪兽践踏、被病毒肆虐、被自然报复…..,人类仿佛得了“被迫害妄想症”,而这些果都是人类自己种下的因,而这些因正在向世界蔓延着。
我们已然意识到这些,并在艺术中表达、思考,但却无动于衷。
这不正是现代社会的浮生图吗?人与猿的对立、人与人的分裂、猿与猿的背叛,一切都源自利益的勾结与自我内心的欲望。而我觉得这并不可耻,因为这是生命的本性与常态。就像科巴从小被人类虐待,当他擅自潜入人类基地时,人类的语言讽刺、嘲笑彻底燃起了科巴那颗深埋已久的复仇心。而“驴子”的背叛更是源于内心与生俱来的恐惧感。
电影的主角——凯撒完成了他的使命,带领猿族到达了属于他们的花果山。但不同于西游记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美猴王,凯撒会遭遇背叛、会受伤、会有面对同伴死亡的无力感,最终以英雄的姿态倒下了。
或许这是“悲剧更能引发共鸣”的戏剧理论的实践,但这或许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宿命。
凯撒以及他的母亲不过是人类实验室里实验药物的试验品。他们的一生本注定是人类进步的牺牲品。然而当被实验的凯撒拥有了与人类平起平坐的智力,反抗亦是必然。这样的设定与《异形:契约》里生化人大卫的反抗如出一辙。这种源自目的的对立注定了在这个星球上人类与猿族必然是个二选一的抉择,没有和解的余地。
人的退化和猿的进化,成就了人与猿的互换。当我们所创造的,有了取代我们的能力并且付诸实践的时候,我们该如何面对?人类社会所创造那套“真、善、美”以及包容一切的“怜悯”之心是否还会对ta们奉行,还是这一切只是人类本就肮脏灵魂的遮羞布。
作者:FAN间志(微信公众号:fanjianzhi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