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是仁慈的佛祖对于凡人最伟大的恩赐。
在这广袤无垠的蓝天下,太阳的圣洁光辉照耀着这片神圣的雪域高原,神猴和罗刹女将生命孕育,纯净的天山雪水滋养着土地和人民,伟大的格萨尔王保佑你我,酥油茶的香味在风中飘扬,经幡和玛尼堆连接着天地,牛羊布满了山岗,矫健的雄鹰在天空翱翔,格桑花在微风中摇曳多姿,圣洁的哈达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里是嘎隆拉山,圣洁的雪水化作涓涓细流浸润着这片肥沃的土地,牛羊徜徉在长满青草的山脉之间,神侯的子民在这里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土司老爷们掌控着一方事务。
几年前,本来一片祥和的土地上闯入了一些外来人。这些人是外教的信徒,身着一席白袍来这里传教,他们的服饰和本地的僧侣全然不同,语言能够互通,他们表面上言行举止上无比的虔诚,但内地里却大相径庭。
他们传教的请求得到了土司大老爷的批准,前提是在佛学修为上要能说服大众。
于是,在济噶活佛庙与本土喇嘛在佛学修为上对峙了七天七夜,他们不遗余力地传导自己的教派,最后在小活佛阿依那的一个极高深的哲学问题下败下阵来,最后只能选择愤然离去,这件事记录在土司老爷的史书里。从那以后,这里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直到1951年初春。
这一年,冰雪微消,春寒料峭,侍女桑朵已经18岁了,身材亭亭玉立,出落得落落大方。她的眼睛里有种迷人的色彩,就像那高山上的格桑花一样美丽,惹人怜惜。
早些年,她的父亲触犯了土司老爷的法令,被迫成为二等奴隶,桑朵的命运因此纠葛相生,做了太太的侍从,她勤劳聪慧,很受太太喜爱。
近些日子,土司太太生了风寒,老爷言行举止越来越放纵,总是轻佻地调戏桑朵。
就在昨天,甚至趁不注意从背后揽住将手伸向她的胸前,但被桑朵用从未有过的力气推开了。见没有得手,他便使出巨大的力气将桑朵身体抱住,她挣扎不开,就将美丽的脸庞朝向一边。
土司太太听到声音,披着皮衣发出了一声哼响,土司老爷有些不情愿但也知趣地放开了。
这都是在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土司老爷才收敛了一些,但土司老爷终归是一方的王,他们真想做什么事,只要不涉及大部分民众的利益,没人能管得了。哪怕是从元朝开始,就已经是这样,这是元朝政府给予他们的特权,他们就像老虎一样肆意发泄着淫威,做任何想干的事。
没有人知道,两个月之后,红军的偌大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西藏。这支军队,几乎将那些那些企图与之抵抗的土司官寨夷为平地。但是他们对人民却格外的友好,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一只军队为藏族人民实实在在做过一些事,而且他们尊重信仰,尊重文化,纪律严明,给予了人民自由。
在平息了无数的土司动乱之后,红军的队伍大获全胜。他们在此作短暂的休整,以推行他们的政策。在这段时间里,桑朵的奴隶身份获得了去除,她感受到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有着从小习以为常照顾别人的经验,她加入了自愿帮助伤员的行列。在这期间,跟着队伍学习了解放军开明的文化和政策。
她在偶然中,认识了一位名叫李木子的解放军。他右肩膀伤得很严重,是被榴弹片击伤的,可是在医护期间他却从来没有像别人那样喊疼,有过任何强烈不配合行为,这引起了桑朵的注意。
而且他总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得不成样子的笔记本,像个孩子一样看着看着露出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明朗极了。
在日复一日的照料中,两人渐渐心生好感。木子还教会桑朵学会了认识汉字。
“你看,这就是你的名字,桑——朵——”
“这样的吗?”桑朵笑得像银铃一样。我要写你的名字,你快教我!”
“看好了,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个女子的‘子’。”
在格桑花盛开的的草原上,他们偷偷地拥抱。她看见了他胸前红色的毛主席徽章,在夕阳下特别地闪耀。
“喜欢?”
“嗯!”
“那就送给你,来我帮你戴上。”
“嗯,真好看!”
“不如你跟我走,等到革命结束了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桑朵?”
“不,我出不了神山,你带一枝格桑花走吧!就是你左手旁这些花。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格桑花代表着幸福时光和美好。你带着它,就像看到藏区和我一样!”
“嗯,桑朵,我一定会回来,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