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你想要的靠近,是我想要的远离
言逢开始追求许吟禾了。
虽然许吟禾没有到来的时候言逢是自己一个人住,但是他有很多好哥们。许吟禾没来的时候,言逢还会经常带朋友在公寓里聚会什么的,但是许吟禾跟他住在一起,他觉得不方便。他怕朋友误会。毕竟他以前一直说自己的女朋友在外地的。现在言逢真的想跟许吟禾在一起了,除了日常的出差带礼物,偶尔请吃饭以外,言逢还会带着朋友回公寓里面玩玩闹闹什么的了,有聚会的时候也会找许吟禾以“假女友”的身份去帮自己“撑场面”。总之,他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他言逢传说中的女朋友叫许吟禾。
慢慢地,言逢真的想要跟许吟禾告白。但是他又不好意思。他从来没有跟人谈恋爱的经验,也没有告白的经验。而且许吟禾对待自己似友似敌的态度,让言逢对自己更加的不自信了。
对于这些,许吟禾以前是不介意的。她觉得这样帮助言逢也没什么,她卖给言逢的人情越多,以后就越可以在遇到需要言逢的事情的时候要求他去帮助自己。但是自从言逢搭了许吟禾的肩膀,许吟禾就越来越反感这种假装。因为她假装的不是别的,是女朋友啊。有的时候遇到言逢的朋友起哄她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言逢牵手拥抱,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过分的朋友起哄让言逢亲她。好在言逢还算是一个绅士,会以“许吟禾害羞”或者“你们这样会让我女朋友不高兴的”的各种说辞拒绝做这种事情,也会在搂抱许吟禾的时候伸出“绅士手”,只会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际或肩膀上。但是许吟禾还是反感。许吟禾本身就不喜欢跟人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即使是同性好友牵手或挽手走在一起都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更何况是异性的并不算“好友”的言逢。
慢慢地,许吟禾就想要跟言逢解除这种“假装情侣”的关系了。然而看着言逢对自己的处处关心和照顾,许吟禾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尽管她的确能看出来言逢对她的接近。
ⅶ.时间悠悠走,一直这样走
言逢的心态一直都很阳光的,无论是高考失利还是学习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他总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使是一时的挫折,也总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所以有时言逢跟别人偶然说起自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或者说起父母离异的这种话的时候,都没有人相信。大家都觉得言逢是开玩笑的。
许吟禾在饭桌上听到言逢这么说的时候,倒没有质疑。她只是微微有点惊讶,然后好奇地问他怎么还会这么乐观。许吟禾一直都很想做一个温柔又向上的人,但是人生的苦痛打压得她笑不出声。虽然许吟禾还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多次,许吟禾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许吟禾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心事的人,只有自己的笔记本。但是笔记本又不会给她回应。
自从过年的时候许吟禾给她和言逢包了一顿饺子,言逢就总是让许吟禾做饭吃。他说许吟禾做的东西好吃,比外面大鱼大肉的饭局和又油又腻的外卖都好吃。他还会在空闲的时候去接许吟禾下班,缠着她要跟她一起去买菜。同事和同学都开始问言逢“你是不是结婚啦”。言逢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享受着恋爱的甜蜜。虽然并不算是名正言顺的恋爱。言逢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追到了许吟禾,她还是自己的“假女友”,除了许吟禾说不想让言逢总碰她以外,言逢觉得他跟许吟禾还挺像小情侣的。言逢就想着,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许吟禾虽然对食物很追求味道,但是厨艺也并不算是百试百灵。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的确不好,就连她自己都不想吃。但是无论许吟禾做出了什么样的食物,言逢都会吃的很开心。这一点来看,许吟禾还是挺感动的。在家的时候,有时许吟禾做的食物妈妈都不想吃,现在在公寓里无论许吟禾做什么言逢都吃。有时许吟禾还在想,如果不是言逢太过乐观,大概她都会以为言逢喜欢自己了吧。虽然许吟禾不喜欢自己被人触碰,但是自己被一个男生这么捧着,许吟禾觉得也不错。如果不用跟言逢假装情侣,许吟禾也真就觉得一直这样过下去也还不错。
ⅷ.鬼迷了心窍的,酒色又寻欢的
言逢很少喝地酩酊大醉的,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即使聚餐,即使谈工作,他也是个很节制的人,他会在自己的实力范围内,适当地装醉,装吐,装不行。言逢从小就是一个很懂假装的孩子,装乖装懂事,装弱势装男友。所以尽管言逢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是大多数人都很喜欢言逢的。言逢觉得,许吟禾也应该喜欢自己才对呀。虽然不好意思,言逢还是想告白试试看。因此尽管言逢并没有喝醉,但是跟同事聚完餐回家在楼下的时候,他还是买了几听劲儿大的啤酒,上楼喝了一些,觉得自己微微有点儿醉的感觉,就壮着胆子跑到许吟禾的房间去敲门了。
许吟禾一直都很理性的,理性又清高。也是因为这样,她总受不得自己有不如人的地方,也因为这样,她自己的事情她谁也不跟别人说。许吟禾害怕别人碰自己,所以有的时候也会对人冷冷的,有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她的脾气很怪。本来大家都玩得好好的,但是有男生一碰她,她的脾气就像变差了一样。又对别人口下从不留情,尤其是异性,许吟禾对男生的缺点都毫不避讳地脱口而出,因此许吟禾也没有什么很亲密的朋友。因此许吟禾也很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安静地一个人写日记,一个人思考人生。当许吟禾听到慌乱的敲门声跑去开房门时,也着实被眼前这个从没见过的言逢吓了一跳。
平时的言逢都是一个快乐的,一个爱跟她开玩笑的,一个喜欢耍赖的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的人。至少在许吟禾的眼中,言逢是这样的。即使不是这样,言逢也是一个高昂挺拔的,处变不惊的,让人很想要依靠的人。但是这样敲门的言逢,看起来就像一个邪魅的妖精一样。
许吟禾不知道言逢是真醉还是装醉,虽然他们两个还没有住在一起很久,也只一年左右,但是许吟禾好像感觉很了解言逢一样,她的直觉上,言逢是没有喝醉的。她只是不明白,言逢想要做什么。当许吟禾听着言逢的胡言乱语的时候,她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言逢弄出去,她可不想让言逢吐在自己房间里。后来言逢终于能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又突然清醒了一样的站起来,大声说“许吟禾,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真女友啊!”许吟禾不想回应他,就只是说一些“我去给你倒蜂蜜水”和“你是真喝醉了吧”这样的话。言逢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十分地不清醒,只有四、五分而已吧。但是言逢想拉许吟禾,想抱许吟禾,想知道许吟禾的想法,想认真地亲亲她。
但是他又没有这么做。言逢觉得自己真怂。所以许吟禾满屋子找蜂蜜的时候言逢把茶几上剩下的啤酒都喝了,然后昏昏地跑到许吟禾的后面去抱住她。许吟禾只觉得一惊,然后就甩了言逢的一个结实的耳光。这回言逢喝的所有酒都没用了,他清醒地就呆呆地站在许吟禾的面前。言逢知道许吟禾不喜欢言逢抱她。他们假装情侣的时候许吟禾总说不要随便碰她。言逢没有别的动作了,他就看着许吟禾逃掉,看着许吟禾甩上门,看着许吟禾的房间悄无声息。言逢不知道为什么,就掏出手机给许吟禾发了一条很正经的微信:我考虑了很久,我觉得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真男友,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许吟禾最后也没有回言逢的微信。无论这几天言逢发了多少条短信微信,打了多少通电话,堵了许吟禾多少次,许吟禾也没有搭理言逢。她害怕,她不敢。许吟禾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她一直都喜欢逃避。中学的时候有人跟她告白,就是她的这种冷处理把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吓跑的。本科的时候,许吟禾更是连追求者都少有,这让她放松了不少。知道现在读研的时候,因为许吟禾又重新开始打扮自己,她才又有了不少的追求者。只不过,那些人她一个都不喜欢。至少不曾有过一刻,许吟禾从不曾有过一刻,想过要跟他们在一起。
但是对言逢,许吟禾却不是这样的。言逢让许吟禾感动过,他让她快乐,让她开心,甚至许吟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跟言逢在一起的。但是许吟禾害怕跟言逢过于亲近。她还是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触碰。其实许吟禾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许吟禾只是单纯地觉得跟言逢这样过日子还挺开心,她从没有想过要跟言逢有更近一步的发展了。许吟禾不理言逢,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种稳定的生活被打破的局面。就像她中学时不知道该怎样拒绝那些不成熟的追求者一样。许吟禾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逃,她只想逃。就像她逃避自己高考失利和失去父母的时候一样。
为了逃避言逢,许吟禾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或者说,能睡公司的时候,她都不回公寓的。她想让自己尽可能得疲惫,身体疲惫,这样她就不会去想那些关于言逢的事情了。一直以来许吟禾都是这样的。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遇到想不清的事情,一遇到想逃避的事情,她就会让自己尽可能得学习或者工作。许吟禾会让自己好几天不睡觉,好几天不吃饭,或者就那么一直看书,一直做题,一直处理工作一直到自己累得都站不起来为止。也是因为许吟禾总这样,她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在连着工作二十多个小时连着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连着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以后,终于许吟禾不行了,她累得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坐公交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她都觉得自己都快羽化成仙了。等许吟禾好不容易比平时提前三个小时回公寓,好不容易被言逢抓住问个清楚的时候,许吟禾只觉得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她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倒在地上。言逢看到她这幅样子被吓了一大跳,他又想起过年的那几天,许吟禾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差一点就报警叫120。好在许吟禾在迷糊中拍掉言逢的手机用那种像是聋哑人刚学会说话一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声音大叫了一声“不要报警!”
言逢看到许吟禾这个样子就突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其实这几个星期以来许吟禾一直不理他他也没有放弃他的告白,他就这样子断断续续地一有时间就给许吟禾发消息,把所有他想告诉许吟禾的话都跟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许吟禾还是不理他,但是言逢一点儿也没有生许吟禾的气,只是有点儿不解,偶尔甚至还觉得挺开心的。言逢就总想,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呢。有的时候,想着想着还会不自觉地笑出声音来呢。
现在看着许吟禾这个样子,言逢除了不解,就只有不安和担心了。他除了就那么坐在许吟禾的床边,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这么看着她胡言乱语,看着她头疼地想睡又睡不着,看着她翻来覆去地说热,言逢什么也想不出来,言逢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心疼。回过神来时,言逢才想起来要带许吟禾去医院。言逢给许吟禾倒了水,把她扶起来喝。许吟禾呢,一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在言逢的怀里喝着言逢拿给她的水,一边嘟囔着“你别碰我”。看她这样子,言逢都说不出来是好笑还是可怜,噗嗤的小声笑起来。这笑倒是把本来也没有熟睡的许吟禾弄得完全清醒了起来。许吟禾模模糊糊地看着言逢,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个幻影,抬起手来“啪”地一下挂在言逢的脸上。在言逢愣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许吟禾又滑回被子里歪歪扭扭地睡下了。
平时的许吟禾,看起来要么就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要么就是冷静又平和,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总之无论什么样子的许吟禾,言逢都见过,像狮子的,像狐狸的,像兔子的,像猫咪的。不过眼前睡得不安稳的许吟禾倒更像一只小刺猬,又歪七扭八得弯曲得像条蛇。
言逢看许吟禾又睡下,有一点点心安,看到许吟禾床头放着的书,就在月光下随意地翻了翻。突然,言逢就看到一个很奇怪的本子。说奇怪是因为这是一个很幼稚的本子,幼稚又狂乱。里面每一页的内容和画面都是不一样的风格。引得言逢不停地想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内容让言逢突然一下子意识到这是许吟禾的日记本。就这一下子言逢一下就合上了日记本,受到惊吓一样地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笔记本。本来是一个很办公式的笔记本,但是封面上又画着比例不协调的像是小孩子画的画,还写了故意地歪扭着写了“银河の日记”五个字,右下角有行书式的落款“许吟禾”。言逢知道偷偷看别人的日记不文明,他不应该看的,但在他微微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内容以后,又更加忍不住地想要去看许吟禾的日记了,他更加忍不住想去了解许吟禾,想去探索许吟禾。“反正我也是不小心才看的,等下吟禾醒了我主动跟她请罪好了”。言逢是这样想的。“而且我都已经看了,那继续看下去......”于是言逢又继续翻看了下许吟禾的日记,边看日记,边不停地看着许吟禾。他不是害怕许吟禾发现他偷看她的日记,他是想看看许吟禾的外貌,跟她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的不一样。言逢看到了许吟禾的恐惧,看到了许吟禾的假装,看到了许吟禾的软弱,看到了许吟禾的坚强,看到了许吟禾的逃避。言逢就这样一边一边地看着,一边一边地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睡在床上的许吟禾先醒的还是睡在床边的言逢先醒的,天边刚刚露光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这样醒来了。在微弱的光线下面,言逢就看着许吟禾的眼睛,觉得像两颗甜甜的葡萄一样,让他想凑近。许吟禾的头也还是晕晕的,也没有躲,只是推了言逢。言逢也没管许吟禾是不是完全清醒,在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曦光的光线下,继续问了他没有得到过答案的问题。许吟禾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避开不说,又或者是根本还晕得不知道言逢在说什么,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言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言逢,她不知道自己怎样面对言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谈恋爱,她只是在害怕跟别人太过亲近。言逢微微地把许吟禾拉近自己,告诉她“不要怕”,告诉她“我们可以先试一试在一起”,告诉她“让我来照顾保护你”。
第二天天空大晴。言逢带着许吟禾去医院和心理诊所了。诊所的大夫问他们两个的关系的时候,言逢说“我是许吟禾的男朋友”。
ⅸ.就一起长大,就一起回家
外科医生说许吟禾贫血很严重,而且有点儿营养不良,抵抗力也很差,所以说了一大堆需要补充的营养物质,说了一大堆需要经常做的事情和禁止做禁止吃的东西。言逢还陪许吟禾查了妇科,他知道许吟禾的生理期都过得很难过。大夫说许吟禾的子宫不是很健康,所以要注意保暖,如果不注意的话以后很难怀孕。其实没有大毛病,许吟禾根本不在意,言逢倒是还挺注意的,医生说的时候他就一直用手机的备忘录在记,回了公寓又写了一大堆便签便条。因为言逢的爷爷奶奶年龄都慢慢年纪大了,所以言逢很注意身体健康和养生。他没跟许吟禾在一起的时候就总会去健身,这下医生一说许吟禾需要多锻炼,他干脆就去给许吟禾也办了一张卡,有事儿没事儿就拉着她去健身,还会特意跑去看那些课的时间表,陪许吟禾去上那些瑜伽普拉提和肚皮舞的课程。
心理医生说害怕被人触碰可能是童年的时候受到过什么刺激,很多长大以后的社交障碍都会有童年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许吟禾的家庭一直都很美满幸福,父母都很相亲相爱,对许吟禾也十分宠爱,虽然有时也会因为许吟禾做错事情而惩罚她甚至打骂她,但是许吟禾知道没有谁家的孩子是没挨过打的,对这些事情许吟禾一点也不在意。唯一许吟禾能想到的让自己会有心理障碍的原因大概就是每回放假都在家看的那些古装剧和偶像剧了。但是这种原因说出来给医生听,医生和言逢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所以最后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吟禾会害怕与人的接触。
虽然言逢没有做过男朋友,但是实话说言逢的这个男朋友做的还挺不错的。许吟禾有的时候会这么想的。也会这么跟言逢说。言逢这种时候就会不好意思地笑,笑得腼腆极了,像个孩子一样,明媚又干净。但是许吟禾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女朋友。她除了陪着言逢去逛超市,争取每天都回公寓做晚饭,争取每天都陪言逢吃饭以外,几乎也没有做什么女朋友该做的事情。没有亲密的举动,没有亲亲没有抱抱。即使是这样言逢还是很开心。还想着说今年中秋节的时候带着许吟禾回家里去看爷爷奶奶。言逢上回看了许吟禾的日记,知道许吟禾已经没有什么放假就很期待着要回去的家了。虽然还没有和许吟禾交往很久,但是言逢感觉自己和许吟禾就过着像小两口一样的日子。言逢也的确是想跟许吟禾走一辈子的,所以从没有介意过没有女朋友的亲密举动。
但是许吟禾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跟言逢去见家长,因为许吟禾曾想过的未来的日子里从没有过言逢。言逢没有告白的时候,许吟禾做的人生计划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不行了。许吟禾谈恋爱了,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结婚生子的计划也放进自己的人生计划中去。许吟禾之前想过,研究生毕业以后就争取公款出国,然后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国家,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挣钱,依靠自己的努力买一栋大房子。不过有了言逢,她就不能这么做了。至少她觉得言逢是不会跟着她出国的。言逢的父母都各自有了家庭,父亲一向对家庭的责任感都不是很强,虽然给爷爷奶奶养老是父亲的责任,不过言逢根本就不放心把爷爷奶奶交给他们不负责任的儿子,自己不负责任的父亲。而许吟禾又不甘心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她知道言逢希望能每天回家跟她一起吃晚饭,希望吃她做的饭,但是一旦许吟禾实习期过去,再遇到以后如果升职,她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回来给言逢做晚饭。许吟禾也喜欢着忙碌的工作。虽然许吟禾享受着言逢对自己的照顾和关心,但是她还没想过会这样一直跟他走下去。
后来,中秋节的时候,许吟禾还是跟言逢回去看他的爷爷奶奶,只不过心里盘算着等回上海的时候跟言逢好好谈一谈。
ⅹ.这不是结局,但你是我的结局
从老家回来,还没等好好地找言逢谈一谈未来的计划,言逢就跟许吟禾求婚了。即使他们才交往了半年左右。这种猝不及防的求婚,就像当初猝不及防的告白一样,许吟禾还没有一点儿准备,心理慌慌的。但是这次许吟禾却断言拒绝了。许吟禾拒绝了言逢,告诉他自己原本的人生计划,但是现在她需要重新计划了,但这个计划绝不是这么快就结婚生孩子。言逢平静地听着许吟禾拒绝的理由,又一次拿出准备好的戒指问许吟禾“那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么?”许吟禾听到这话有点儿恼,于是简单粗暴地跟言逢说“哎呀,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呢!”言逢呢,也简单粗暴地把许吟禾的头捂进了自己怀里,笑眯眯地说“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又没让你现在就嫁,你怎么这么想早点嫁给我么?”许吟禾倒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开始胡乱地比划了起来,其实是想推开言逢,但是言逢力气太大又挣不脱。待许吟禾稍微消停一点以后,言逢慢慢松开许吟禾,谁知道许吟禾一个耳光甩过来大叫着说“谁让你抱我的!!”言逢才不管许吟禾甩他的耳光,捂着脸又正经地问许吟禾“那你还愿意嫁给我么?”许吟禾看到言逢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不得不跟言逢坦白自己还没有想过以后要嫁给谁,她很想出国,但是她觉得言逢是不会跟着她一起走的。还有好多好多话,许吟禾一下子就全都脱口而出。这些话无论怎么说都听得出许吟禾在拒绝言逢的求婚,但是言逢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一样,还是愣愣地问许吟禾愿不愿意嫁给他,就像当时一直不停地追问许吟禾愿不愿意做自己女朋友一样。
大概只有言逢的这种穷追不舍,才能堵住许吟禾不停逃避的紧急出口。
许吟禾不得不承认,她的恐慌,她的逃避,她的一切,只有言逢治得了。看到许吟禾如此慌乱,言逢倒觉得颇有意思。许吟禾被逼迫地无可奈何,只得说“我是想过要跟你一直这么过下去,但是我也想追求我的事业呀,而且我还是受不了你就这样抱我你随便地这样碰我,这样我们根本就生不了小孩!还有......”还没等许吟禾的一大堆话说完,言逢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饼干塞到许吟禾的嘴里。他天真又深情地看着许吟禾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你的小脑袋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呢。”停了一下,看着许吟禾没有了“但是”,又自说自话似得接着说,“我不在乎能不能跟你亲密,也不在乎你会不会排斥我抱你我亲你,在我的心里,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了。你就做我的妻子好了。”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提前买好的电影票拉起许吟禾说“走吧,去看电影。”许吟禾还处在一个全脸懵的状态中,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整个人整个脑袋都是空的一样,任由着言逢摆弄着自己,把自己拉到了电影院,看完了整部武侠电影。
散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边讨论剧情边离场,许吟禾和言逢却还坐在位置上听着片尾曲。许吟禾跟言逢说“这个系列的前几部我还没看过呢,看这个结尾应该还会继续出下一部吧。”言逢说“这部还不是这个系列的大结局呢”,又回过头来甜甜地跟许吟禾“但是你就是我的大结局呀。我的大结局,就是跟你过一辈子~”说完,也不顾许吟禾呆滞在座位上,拉起来她说“走吧,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