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心目中爸爸永远四十老妈三十八,直到大一某一次填一个信息时,填完拿给老妈看,记得老妈咯咯地直笑,问我:“谁告诉你我只有三十八的,我都四十三了,你爸都四十五了。”那一刻内心的恐慌掩盖了所有的尴尬,我才终于明白他们的身影不再那么伟岸,岁月也开始在他们身上肆意摧残,距离我心目中的年龄时间已经过了五年了,没有时光机,他们原来真的会老去的。
我很幸运我处在一个完善幸福的家庭,爸妈恩爱二十多年,老爸每次讲和我妈最初相遇的故事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得意和欣喜,讲出来无非是游手好闲的坏学生通过各种死缠烂打追到当时班花的俗梗,用老爸的话就是我凭借自己的实力淘汰了多少竞争对手,而在叔叔的版本里我爸当时是死缠烂打搞得学校人尽皆知,我妈才不得已和他在一起。尽管前段时间爸妈因为一些误会感情出了一些瑕疵,但在我看来并不影响他们的惺惺相惜。
这么多年来,眼睁睁看着爸爸的工作从一帆风顺到低谷再到现在稍有起色,眼睁睁看着老爸不再能精力充沛地陪我在球场打一下午,前两天老妈发来一张他们出去玩的照片,我说到我爸的头发怎么又白这么多,要不帮他再染一下。我妈嗯了一声应允了,可此时我心如刀锥。岁月真的一点都不饶人,还记得去拉老妈的手,怎么那么多老茧,对呀,兢兢业业的工作和含辛茹苦的照顾一大家子,受过的苦和累谁能懂。曾经觉得我会是他们的骄傲,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只会闯祸的废物,在外面上学从来没有让他们省过心,放假回家因为些许小事偶尔对他们发脾气,以前在经历过一段感情后认清了家人在心中最重要,可是我又做了多少,总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与成熟,现在觉得还是不成熟。
我知道他们很辛苦,可我一直不敢去想,怕内疚怕恨自己,我自己活得浑浑噩噩,很少为父母着想,怕心中那一份自责撕扯着自己平庸和堕落,因为早已陷入泥潭,习惯了这份浑噩。下午和姑姑闲聊,她突然说到你爸妈挺辛苦的,你鼓励他们多出去玩,你爸妈那么爱你你可要努力争气。也许姑姑随口一说,可是我瞬间感觉锥子扎进了心。最怕听别人说你们很辛苦。出来上学后真的特别心疼他们,我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辛苦,晚上视频时,老爸又聊到给我安排就业工作的问题,突然心酸到极点,我说应该很麻烦吧,只换来父亲一句那是啥嘛,轻松的一句话我能体会到里面的不容易。
终于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变成了毫无作为的废物。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们的面庞和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哭成泪人,只希望岁月慢点走,让忙碌的人享受些许清闲,只希望我可以削发立志,变成他们引以为傲的我,不再辜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