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人开玩笑说2018年灭霸一个响指,带走了东方的江湖和西方的宇宙。
突然过世的外婆,我见她的最后一眼,深深刻在脑海中。她在我的心中是强大无比的,她曾经不顾外公劝阻和街坊四邻争吵,一切力气大的活计她都可以干。坚强得像朵莲花,把世俗都挣脱,将污秽的池塘染成白色。
一切都像被安排一样,外婆在一家人最不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她瘦骨嶙峋,我看她时,她费力地努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句嘟囔之后,我听不清她的话。估计是为我考上大学而感到高兴,因为一家人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
母亲总是在外婆没过世时提起,小时候她照顾我的样子,外婆会躺在烧得烫手的土炕上,用腿把我顶得老高,小时候的我兴奋得又喊又叫。那时,她笑得比我还甜。
但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过世那天,是父亲给我发的消息,并嘱咐我不要回去,路途太远,安心学习。当时,我没有流露出太大的伤感,只是感觉,她卧床5年,终于逃离了苦海,不用因承受太多痛苦而呻吟。可是那天的太阳,在我眼里都变灰了。
我斋戒一周,祭奠外婆。
前几天才敢和母亲聊天,生怕提起外婆伤她的心。但她主动跟我交代外婆的后事,包括了坟的位置。我想寒假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外婆的坟上,给她烧几柱香,再亲手炖一碗她最爱的猪肉炖粉条。
人们说,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今天想起了外婆,她在天堂很好,带着慈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