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的表情变得僵硬不少,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指云:“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是知道什么秘密了吗?”
“没有,没有,别害怕,我只是觉得咱们三个人马上就成年了,是不是该换种活儿了,不要总是被这诅咒一样的东西裹挟着,没办法痛痛快快的过日子。”指云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吓着他们了,赶紧解释。
秘密倒是有的,但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指云心想。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们说啊,不要一个人扛着。”以诚有些将信将疑。
秦越也说,他不太善于猜人心思,有事情一定不要憋着。还跟以诚道歉,说刚才不应该打断他。
其实秦越也没有多烦以诚讲的历史,只是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情,他一直想放松一下,却一直不成。
父母最近总是吵架,他有点担心他们离婚,都说高考过后一般是父母离婚的高发期,家里店面的流水也不太好,甚至有些异样。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细的很。
怎么说呢?他们三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从小都心思细腻、敏感。
以诚擅长学术研究。历史典籍里的细节很少能逃过他的眼睛,就如刚才对涌城历史那段解读,虽然俨独伽族人只统治过涌城十五年,他都能给挖出来。
指云是擅长洞察人心。就像刚才,她的一句话就能制止争吵,同时有时候一句话也能激起争吵。她能够通过人们表情和语气的变化,判断出今年的成人礼将会有大事发生,而且对他们三人会不利。
而秦越呢,最擅长洞悉社会趋势、事态的走向。比如他两年前就曾预测涌城的房价会上涨,因为文旅行业的新增长点已经出现,结果真被他说着了。还比如他判断父母会离婚的事情,多半会发生……
三个人的特性,不是天生,而是后天环境的造就。
“我其实真的有点不愿意谈过生日的事,因为一旦过完生日,这个夏天结束,你们两个就要离开家了,咱们就很难再聚了。”望着天上一弯弦月,以诚悠悠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离开这里,要是你愿意,什么北京、上海的985、211可不都对你敞开大门,真是搞不懂。”秦越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是啊,以诚,你确实有点可惜。”指云也附和道。
“唉,跟你们说个秘密吧,其实我们家往上三代,并不是涌城人。”以诚没有接他们俩的话茬,自顾自说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话。
“这个全城的人都知道啊,你们家族是民国时从南方来到这里,做药材生意的,后来因为遇到打仗没有走,就一直留了下来。你们家是三代的医药世家,50年前曾制服过瘟疫,是我们涌城的大恩人。”指云复述着她在《涌城日报》上看过的关于高以诚家族的报道。
“可全城人不知道的是,我们家族并不是来自南方,而是来自北方的草原民族。这是上个月爷爷临终前把父亲、二叔和我叫到跟前说的……”以诚说。
“啊,难道是……俨独伽族?”秦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