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从大唐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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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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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唐笑被任大脸带回府衙一睡不醒,这可愁坏了任大脸。这小子摆明了是跟自己作对,他势必知道些什么。可是,怎么才能撬开他的嘴呢?

任大脸蹲在府衙门外的照壁前,不顾形象地在地上画着圈圈。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任大捕头……任大爷,我的任爷哎,我可找着您了啊……”

任大脸被耳边的一声哀嚎吓了一跳,差点儿一屁股坐到自己画的圈儿里去。他站起来一把揪住了金掌柜的耳朵:“金老板,大白天你鬼哭狼嚎个屁啊,吓死爷了!”

“哎哎哎,疼疼疼……任爷任爷,您快放开放开放开……”

任大脸把人推到一边,看了一眼金掌柜怀里抱着的笼子,粗声粗气地问:“干嘛!”

金掌柜小眼睛一眯,嘴角咧到了耳根儿:“任爷,我这儿有样儿东西得托付给您。”

任大脸眯了眯眼睛,城西金家客栈金掌柜那可是出了名儿的雁过拔毛的主,现在竟然主动上门给自己送东西。

他抬头瞅了瞅大日头:“呦呵,金老板,这日头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啊,你这,中邪了?”

金掌柜被打趣了也不恼,嘿嘿一笑:“嗨,您看啊,您不是从我那儿带走一人吗?”

任大脸往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金掌柜:“怎样?”

金掌柜迈着小碎步凑了过去,低眉顺眼:“任爷您别误会,是这样的……”金掌柜忽然一脸沮丧起来:“你带走的那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人……”

任大脸虎目一瞪,不是一人?他一把抓住了金掌柜的肩膀:“不是一人?”

金掌柜点了点头,把怀里的笼子往前推了推:“呐,还有这玩意儿。”

任大脸隔着笼子和里面儿那只鸡大眼瞪小眼,半天阴着脸问金掌柜:“你逗我玩儿呢啊?”

老金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这真是那小哥留下的。”

任大脸想起那家伙连自己名字也不肯说,一味的睡觉,气不打一处来,瞪了金掌柜一眼:“炖了吃了!”

那鸡似是能听懂任大脸的话一般,忽然尖声叫起来,吓得金掌柜差点脱手扔出去。他拍了拍笼子,安抚道:“鸡兄啊鸡兄,你莫急莫急,任爷他开玩笑呢。”

说完几步赶上了往府里走去的任大脸,挡在了人面前:“任爷哎,不是,你说那人你都带走了,却留这么个活物在我那儿,这家伙能吃的很呢,我可养不起,杀着吃那我更是不敢了!我跟你说啊,那小哥对这鸡可不一般呐,自己不吃都得给这家伙吃呢,啧啧啧。任爷任爷,我跟你说啊,要我说那小哥肯定有毛病,你知道他叫这鸡叫什么吗?”

“叫什么?”

“哥,他叫这鸡叫哥。我昨个儿看见他含情脉脉地盯着这鸡看,那眼神……啧啧啧”

任大脸脑中灵光一闪,拍了下大腿:“有了!”

一把抢过笼子,风一般的刮走了,留下一句飘散在风里的“鸡我交给主人家去……”

褚仁除了教过唐笑拳脚,最有价值的当数这套内功心法了。运功之时,人便陷入深睡,不受外界干扰。可是,这一觉他却睡得不踏实,尤其是听到鸡叫的时候。

唐笑根骨不错,却有些懒散,于是褚仁就训了这么只鸡来做叫醒工作,这鸡也奇怪的命长的不得了,唐笑听了这鸡叫都六年了,那声音简直就是他的噩梦,睡得再沉也得被叫醒。

不过,今天这鸡爷怎么叫的这么……凄厉呢?

唐笑猛地睁开了眼睛,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飞快地翻身跳了起来,朝一边儿的任大脸冲了过去,目标却是任大脸手中的那只鸡。

那鸡被任大脸拎着两只翅膀,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虐待过,两只饿瘦的爪子使劲儿地蹬着,咯咯猛叫。

任大脸一错身躲过了唐笑,挑眉看着一脸焦急的唐笑:“舍得起来了?不睡了啊?”

唐笑喘着粗气瞪着任大脸:“放开它!”

任大脸稀奇地看了一眼手中乱扑腾的鸡,心里暗喜:嗬,没想到真有用?

“放开可以啊,你说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唐笑死死地盯着鸡爷,心疼的不得了。这可是褚老头儿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

“唐笑。”

“噢~”任大脸拖长了尾音,却依旧没放开鸡爷,转身朝门外俯身道:“林大人,人醒了。”

林大人名叫林詹,字鹿遇,前不久刚过了二十二岁生辰,面白无须,若不是身着官服,倒让人以为是谁家的公子了。他弯腰进了关押唐笑的牢房,负手站在当地,倒是不怒自威。

他眯眼看了会儿唐笑,看向了任大脸:“任捕头,这年轻人就是你说的目击证人?”

李广跟在林詹身后,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涣玉这孩子怎么都好,就是性子不稳,太急躁了。这般不肯定的证人本该是自己先审一审的,怎么可以直接让府尹大人提审?

任大脸看李广脸色平平,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朝林詹俯身:“是,大人。”

唐笑还盯着任大脸手里自己的鸡爷,他未曾见过大官,这会儿一脑门官司也顾不上去想礼节什么的,只是冲任大脸喊道:“喂!大饼脸!你快把它放下!”

林詹被唐笑的放肆震了一下,玩味地看着此人:“你说你叫唐笑?”

唐笑噘着嘴上下打量了林詹一遍:“是啊,怎样?”

“这鸡是你的?”

“啊!是我的!”

“任捕头,把鸡还给这年轻人。”大脸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大人,对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冲他点了点头。任大脸本还想着靠这鸡再诈点儿有用的东西出来呢,这会儿也只得不情不愿地把手里面的鸡塞给了唐笑,完了还狠狠瞪了人一眼。

唐笑可顾不上看任大脸的神情,抱着自己宝贝鸡爷安抚了起来:“我的亲哥啊,怎么我不过一会儿没见你,你就瘦了这么多呢?”

唐笑抱着鸡坐到了地上,鸡爷得到了安抚,乖乖窝在唐笑怀里不动了。

“唐少侠,在下姓林,是这京兆府的府尹。有一事需要少侠相助。”

唐笑少年人心性,被两句少侠捧得心头发甜,脸上也挂上了笑意:“我不知道京兆……什么府的,不过,你这人倒是不错。你问吧,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林詹眼中现了笑意,任大脸却一脸便秘。

“那好,我且问你,六月初四晚上,你在金家客栈隔壁可曾看到什么?”

唐笑嘿嘿一笑,斜睨了任大脸一眼,哼,大饼脸,偏不告诉你。

“看到了啊,我看到有人想杀人。”在场的几人均是面色一凛,林詹皱眉问道:“杀人?可否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唐笑盘腿坐在地上,摸着鸡爷光溜溜的脊背,将当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自己如何听到响声,如何看到吊死鬼虐待老人,老人又是如何回答的,不过隐去了自己被发现的缘由和李小镜的出现,那光屁股在长安城夜奔的情形还是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吧。

“幸亏我跑的快,不然,我这会儿怕都跟阎王爷报道去了。”唐笑想起那些黑衣人依旧心有余悸,不由皱了皱鼻子。

“唐少侠,你说对方有好几个人?”李广忽然问道。

“呃,应该不到十人。那吊死鬼样子的人该是领头的吧。”

“那你可看到对方杀人了?”林詹打断了李广。

“那倒没有,我只看到了领头的那人随便挥挥手那老头的耳朵就掉了,啧啧啧,看着都疼啊。”

“若是现在那些人站在你面前,你可能认得出来?”

“自然能!我唐笑别的不说,这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可不是盖的!”这点唐笑倒是没吹牛,不过他可一点儿都不愿意见到那些黑衣人。

“哎,我说,那个人死了啊?”

林詹点了点头:“嗯,死了。”

唐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啊?我行李还在金家客栈呢。”

林詹露出个笑容:“那是自然。”

唐笑抱着鸡,经过任大脸的时候故意撞了对方一下,嬉皮笑脸地道歉:“哎呦,真对不住啊大捕头,这牢房没床,我睡得身子都麻了,哎,不好意思啊。”完了朝在场的几人拱了拱手:“诸位,告辞!”

任大脸看着唐笑大摇大摆的背影,磨了磨牙,操了,别落我手里头,不然大脸爷我绝对让你脱层皮。

李广坐在案后慢慢抿着茶,半晌才叹了口气:“涣玉呐……”

“是!属下在!”

“唉,不是我说你,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你看,今天这情形,亏得是那唐笑不按常理出牌,招了。若是抵死不招,林大人定会对你的办案能力不满的。”

“属下知错!”

“每次都是知错知错,却总是不改,唉……”

“大人,林大人为何要亲自提审此案?这,本该是抓到人犯才该……”

李广摇了摇头:“咱们这位大人怎么想,我是真的不知晓。”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却说另外一边,只见一人匆匆出了府衙,朝东而去。镜头拉近,不是苗捕头却是谁?

苗捕头擦着汗站在这座来了三次的大厅里,每次进来都会被人蒙着眼睛,他并不知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等了片刻,侧手边的珠帘发出了响声,他抬眼望去,很快就低下了头。

来人一共五人,为首一人靛蓝色常服,脸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头,眼白很大,看着,像个吊死鬼。苗捕头即便已经见过几次这人了,却还是被对方身上的冰冷气息逼得呼吸不畅。他等那人落座了,后面四人在他两侧立好了,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小的有事禀报。”那人并不开口,只是抬了抬手。

“六月初四晚上的目击证人,被任大脸找到了。”

吊死鬼眯了眯眼睛,终于开口了,声音尖利,十分难听:“找到了?你说那晚跑了的那小子去投案了?哈哈哈,真可笑,真可笑……”

苗捕头被这人的笑声惊出一身冷汗:“人叫唐笑,住在金家客栈。”

那人冷冷一笑:“金家客栈?嗬,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到苗捕头被人蒙着脸带出去了,那人才转头对身旁的人轻声说:“去吧,金家客栈,处理一下。”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牧清源 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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