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周末,就是清明节了,清明节又称“祭祖节”,是扫墓祭祀,缅怀祖先的节日。
然后究竟有没有灵魂存在?烧去的纸钱,先祖们能收到吗?按照生命的轮回之说,死去的先祖难道不应该已经投胎了吗?按自然科学生物链的说法,他们已是一抔土或一株草了吧?
或许他们生活在平行世界里也不一定,清明和冬至,是联系两个世界唯一的时间纽带,只是他们的身体是隐遁的,我们见不着。国外的小说和电影里也有类似的画面与传统,不完全相同,但大同小异。墨西哥电影《生命之书》里,记录了祭祖的节日,就是魂灵的狂欢节,魂灵们盛装隆重出席,欢歌热舞,尽享后辈们进贡的美食佳肴。
清明节作为寄托对逝者的不舍与惦念,它的意义是重大的,但是逝去者的魂灵,谁也没见过一个,除了在濒死者的胡话里,所以都是臆想罢了。然而,在清明节期间,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灵异事件,你相信吗?
十年前的清明节,我跟随先生去他老家上坟祭祖。按习俗,祭祖必须在早上,首先是家族里三两个壮年男子,拔去丛生的乱草,砍去旁生的杂木,在雷子和鞭炮的轰响声中,烧纸钱,晚辈们一一磕头,婆婆每次还要单独留下,跟先祖们说些心里话。总之,那天祭祖很顺利,灵异的事情发生在祭祖之后。
午饭后,先生说带我去爬山,踏青赏春,远处的高山之巅,有一座几百年历史的古庙——巴巴庵,一个小时的登山路程,同行的还有先生的堂哥。
正值仲春,那天暖阳当空,山林里一派春意萌动,深青浅绿,蕨菜正努力卷伸着它的身体,棕色的胎毛在风中微微颤动,春鸟的啼唱在山谷的风中回响。
堂哥一路走,还采了不少蕨菜。这时我看见不远处一簇映山红,在阳光下艳丽地开着,红得晃眼,我兴奋地向它走去,“花开堪折直须折”,正当我低头折那枝干时,从近处一树丛处旋来一小阵风,树叶“哗啦啦”作响,这阵风没有任何征兆的刮来,我的心不觉一惊,放下了花,迅速回头去找他们,这短暂的回程如此漫长,惊吓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见了他们,我什么也没说,怕他们说我大惊小怪,而且确实也没什么具体的事。之后我们一起登向山顶,路上遇到一口古井,泉水汩汩涌动,据这里的村民说喝了井水,可以去病除灾,我们怕有蛇卵,没敢喝,捧了点水,洗了脸,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当时也没有异样。
事情的转折是从下山之后,我们准备趁着天还未黑,吃个早晚饭,好赶回家去。晚饭是先生的舅舅安排的,但是刚一门,我就感到天旋地转,无法站立,也不能坐,躺在床上,只感觉身体浮在半空中,天地快速倒转,浑身发冷,我像蜷缩在冰冷海面的一截枯木上,随着海水荡漾,随时有落入海中的危险。
这症状不同于短暂的眩晕,也不是醉酒后的晕乎,是一直持续的清醒的旋转。先生和公婆扒了几口饭,赶紧开车带我回去,一路上,无论是在平路上,还是过轮渡,这种眩晕一直没有减轻,回家后也丝毫没有改变。
婆婆到床前看我,我跟她说了我爬山时的经历,婆婆摸摸我的额头,很烫,她脸一沉,笃定地说:“肯定是被吓到了!”婆婆这方面很有经验,她打开窗户,窗外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她站在窗口,轻轻呼唤我的名字:“xxx,不要害怕,快回来吧!”“xxx,在哪儿吓到了,在哪儿回来呦,家人在等你哦!”声调很平,悠远轻飘,反复了多次。她又用一个玻璃杯子装了满满的米,用一块红布盖住杯盖,用绳系紧,倒扣在我床头。我像被她施了法一样,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太阳透过窗棱和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新的一天到来了,我却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突然发现头不晕转了,烧也退了,看那米,少了三分之一。至此,我对婆婆的敬意与依恋又多了很多,一是她在深夜里的温柔呼唤,一是她具有的神奇法力令人惊讶。
奇怪的是之后几年,一到清明节前后,我就莫名发烧,毫无征兆,而且不治自好,无法解释。后来,清明节期间,太阳落山后,我便窝在家里,再后来,我们住到了城里,又加强身体锻炼,体质提高了,清明节对我的影响渐渐就消失了。
对于灵异事件,我最初的记忆是在大约六岁时,因为那件事太震撼了,以至于之前之后的事都被时光抹去了,唯独这件事以及它留给我的疑惑,一直深刻在心底。
那是一个晚上,我在熟睡中,听到家里挂在墙上的碗橱,“轰”的一声落地,同步的声响是散落而碎裂的碗碟的“劈里啪啦”声。我小声说:“妈妈,碗碎了。”妈妈说:“嘘,不要出声,赶紧睡觉。”我很奇怪妈妈的反常行为,然而更让我惊奇的是,第二天起床,发现碗橱就挂在墙上,安然无恙!这不合逻辑的一幕,让我幼小的心灵太诧异了!是我做梦了吗?不是,妈妈和哥哥事后说,他们也听见了,都不敢起床看,那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村子里就几户人家,到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母亲带着几个幼小的孩子守着一座老屋。所以每天不等太阳落山,母亲就早早带着孩子们洗洗,关门睡觉。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约上午十点左右,谜底揭开了,妈妈正在地里锄地时,戴庄的英子从远处小跑着过来,她走到母亲身边,“扑通”往地下一跪(报丧的规矩),说是戴庄大表婶死了。母亲这才恍然大悟,回忆前一天下午,透过叔叔家的屋墙头,看见大表婶的身影在茅厕旁一闪,她心里一喜,想着:“大表婶来了”,就去追她,可是哪有人影呢。
大表婶是夜里如厕时在粪桶上突然栽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鞋子,据说要打那偷吃豆荚的老鼠。现在看来,就是心梗或脑梗之类的病了。逝者会在临死前的一两天,魂灵出窍,去见一见故人,走一走老路,这一说,父母一辈经常会说起,这大概就是例证之一了。
我的父亲是2007年1月去世的,回想起来倒是没有多少异常行为,只是前一天晚上,我一直失眠,而且不想关灯,一直迷迷糊糊到两三点钟才睡着,现在想来也许是父亲的灵魂想见一见我吧。而且那段时间,一直循环听着一首歌——莎拉布莱曼《Time to see goodbye》,每次都听得泪流满面,父亲去世后,我再也不敢听。
第二天母亲打电话说,父亲呼吸困难,等我们赶回去时,父亲已经走了。他是猝然离世的,只是一次小感冒,一口痰堵住了气管,没缓过来。我们常常想,如果父亲在我们身边,会不会可以避免,城市里医疗更便捷,抢救也及时。
而一切仿佛又是天注定的,母亲事后反应过来,说,父亲临死前几天,就开始陆陆续续卖家里的废旧物品,甚至将家里唯一的一座木制的钟也卖了,这反常行为,冥冥中不就预示着日子到头了吗。临死的前一天晚上,他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刮了胡须。等到死后,要修面时,大家才发现他的须面已经刮过了。父亲享年75岁,临走时遗容慈祥,他一辈子光明磊落,干干净净,死了也一样。
许多灵异事件,有时无法合理解释,所以暗含着巨大的生命秘密,吸引着人们对死亡进行思考和探索;有时又似乎合乎情理,因为这个世间的一切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