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21,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开始以为这个辽阔大千世界是如此美好,到处洋溢着光辉,曾经枯燥乏味的时光也变得明亮起来,所有的病痛只为这一年做铺垫,开始相信生活,坚信不放弃,会找到心心相惜的另一半。
我开始写下我亲眼所见的每一个故事,希望我们的故事能够流传,只是好景不长。
我们一起游遍世界,不曾止步。
对我来说,所谓人的生活是难以捉摸的。事实上我不相信任何人,在和他一起三年,我常常疑惑别人是如何相信对方,即便另一方有所隐瞒,还能若无其事呢?就像我奇怪为何他一整天都不回复短信,第二天却如无其事的打着招呼,没有任何解释。
我常常梦想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作家,写一部科幻悬疑巨作,可是在这三年我慢慢打消了念头,面对男友疑似出轨的行为,我竟毫无发现,我的梦想还没出发似乎就要夭折。
那年我22,我经常一边上课一边思忖着他在干什么,这种念头一旦势如破竹,我会屁颠颠地不远十里的到他住处,花上一个晚上熟络感情,第二天必然是迟到,后来这种日子也慢慢少了,考研的压力迫使我转移注意力。
转眼到了秋高气爽的十月份,曾经轻易扛过高考重担的我,竟被考研压倒住院,某天早上也只是吐了口血,咬咬牙忍住了想要晕眩的意识,疼痛感倒是愈加激烈。当天下午做了手术,很高兴在手术前能见到他,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阴暗,黑眼圈还是那么重,这周一定又失眠了。
大概是当天晚上六点左右醒来,第一眼看到我姐,欣喜又失望。那晚姐姐哭了,在我半夜痛苦不堪的时候。
很快那年我24,依旧在前进,依旧在领悟人生真谛,只是曾经的光辉岁月已经厌倦,第一次知道这个大千世界小的逼仄,将我挤到绝境,我不得不快点长大,挣开这个无情的世界。我仍然能够感受到岁月的烙印刻在肩膀,夜里隐隐作痛,宽大温暖的怀抱已经不在。
父亲常说蝼蚁也能成就不朽,那最坚固的城堡是否终有一天倒塌?
日子捉襟见肘,我不得不抛弃卑微的骄傲,奋斗着为了稳定的生活,孤独的我形影单只。
那时的我觉得人世冷漠,对爱情的恐惧与日俱增,而我的演技却是在日渐长进。我常常在公司逗得同事哄堂大笑,连平日里严声厉色的领导也不得不感叹着。
当我正要开始为自己彻底掩盖真实面目而暗自庆幸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希望周末的时候我能去看望他,我有些心灰意冷,并且表示这个周末要回老家,他知道我只会在假期回家。不太想记起两个人是怎么分开的,无非是我无处藏身的疑心在捣鬼,而他也给了怀疑机会,不信任的裂缝愈演愈烈,不欢而散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在我看来,世间的男性在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太过于简单。但我对他们回路复杂的内心一无所知,如坠云雾,不时遭受惨痛的失败。这种失败与考试失败的鞭笞截然不同,恍若内出血一般引人不快,其毒性攻心,难以治愈。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践——倘若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我想这句话也能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相互怀疑却又彼此来往,真真是作践自己。
这一年我25,在和他分开后的两年,一直痛苦而麻木地生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什么幸福与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