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瞳
堆糖
四月温煦的阳光中
慈祥的祖父推着婴儿车
孩子坐在车里
咿咿呀呀的笑着
光影变幻中
我宛然看见了我的曾经
我仍然清楚的记得
外公背着我走过的林荫小道的清幽
外婆那一碗热汤面的香甜
时光骎骎而过
小径的格调未减
汤面的味道还是从前
你们却已在悄然间白发苍苍
远远的望去
竟已是夕阳晚照的模样
翻开陈年的相簿
方寸间定格的画面
再次勾起我无尽的思恋
旧时的老家具
抚摸他们的皱纹与伤疤
那是儿时故居的记忆
人世的浮沉变迁
衰老的物什早已四散飘零
故居却成了生命的布景
而我们则演绎了生活
时常感喟物是人非的我们
何尝在意
即使历史的笔迹漫漶消弭
土地是会把烙印镌刻
甚至我们的每一次呼吸
都有泥土的芬芳
和老一辈人的浅唱低吟
究竟是从雪水漫浸的泥溏上
找寻那鳞鳞的鸿爪
还是凭着那点点的鸿爪
体悟那遍布的雪泥
我并不明悉
我只知道
人生走到最后
在欸乃的摇橹声中
我们纷纷或迟或晚的荡过生命的湖
去到那座孤岛
岛上或是荒冢
亦或是无言的丰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