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奥斯汀把理智与情感塑造成一对姐妹——埃莉诺和玛丽安。很多关于《理智与情感》的评论都倾向于用理智来控制情感,在爱情中应着重选择理智而非情感。书中这对姐妹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细腻,在对方没有获得幸福的之前,自己也不愿先幸福。结局是个happy ending,无论是理智的埃莉诺还是感性的玛丽安,最后都获得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独特的幸福——跟自己钟爱的男士在一起。
在爱情中面对这样的辩题,大家似乎都想二选一,从而否定其中一方。实际上,这不是一道用两分法就能解决的题目,过分理智的爱情没有波澜,十分沉闷。我并不喜欢沉着理智的埃莉诺,面对自己情敌显得异常软弱,自己的爱情亮起红灯,却没有勇气向家人诉说,理由是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在我看来,她是对自己的理智过分自信了点吧,她整个人生都是在严密思考中度过,步步盘算,步步惊心,毫无激情。相比起来玛丽安则大情大性,爱憎分明,善良而坦率,表露出年轻女子旺盛的生命力,又夹杂点冲动莽撞,真实又不失可爱,这样的性格无疑更令人舒服。
既然简把理智与情感化身为一对姐妹,说明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地位是平等的。埃莉诺与玛丽安的幸福也是同步的,且没有优劣之分。这不是选择的问题,是平衡的艺术,矛盾是永远存在并且不可被消除,保持平衡是我们在爱情中需要培养的一种能力。就像是读亦舒的小说,你会被清醒、聪明的女主人公所折服,但是一味地看下去,会不经意的产生一种对纯真爱情的绝望,这时候就需要张小娴的散文来平衡,张笔下的女生享尽甜蜜的爱恋,百般宠爱,爱情犹如麻辣烫,热烈四射。事实上,爱情从来就是一部悲喜交加的舞台剧,含笑饮砒霜,苦中亦作乐。
亲密关系的建立和维护不是由理智或情感的一方把控,两者的关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利共生,共同推进的。当我热情满溢跟你分享生活激情的时候,请你不要横眉冷对地跟我分析任性的坏处;当我波澜不惊地跟你阐释面前形势的时候,请你不要轰轰烈烈地批判我的冷若冰霜。理智与情感游走在我们生命的分分秒秒,参与了生活的每一部分,无法压制更无法剥离,唯有两者取得平衡,用智慧之光给予它们足够的滋养,方能在爱情中走得更舒畅,更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