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小说故事结构起承转合训练
《巴巴拉少校》
剧本1907
(萧伯纳【英国】(1856- 1950))
起:救世军少校巴巴拉终日为拯救穷人的灵魂而奔走,但拯救灵魂也需要钱,她为此心焦。她的父亲安德谢夫恰恰能为她的事业提供帮助,他是位军火商。但是巴巴拉却不愿意花父亲的钱,因为她和哥哥斯泰芬以及母亲薄丽托马夫人都不愿意碰父亲的钱,他们觉得和父亲道德水平不在一个层次上,父亲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甚至选择继承人都坚持要找一名私生子担当,为此出身贵族的母亲薄丽托马夫人和丈夫离了婚。
注:救世军1865年由英国人布斯创立于伦敦。基督教新教的一个社会活动组织。主要分布在英、美等国。1878年模仿军队编制,教徒为“军士”,教士为“军官”。1880年正式定名“救世军”。
承:薄丽托马夫人自认为道德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为了儿女的前途,她宁愿放下尊严,邀请丈夫安德谢夫回家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饭,而且这样做丝毫不影响自己的高尚;
当时,她过于天真了,低估了前夫安德蛊惑人心的口才,借着此次会面,父亲大谈枪炮为核心的救世新教,不服气的女儿巴巴拉跟父亲打赌,通过互访彼此一定能说服对方;
转:收容所里的穷苦人一见安德谢夫这么个大金主来了,灵魂立刻得到了拯救,纷纷忏悔自己的罪行,甚至不惜编造罪名,安德谢夫得意跟巴巴拉的未婚夫、希腊语教授柯森斯说,看来金钱和大炮才能使灵魂得救;巴巴拉不服气。
当金主爸爸要为收容所资助五千英镑时,巴巴拉不愿意接受,在她看来,接受了就等于灵魂被收买了,但是信念抵不过现实的困境,接受了五千英镑的资助,也接受了满口雌黄的安德谢夫送过来台阶——所谓“舍己救人”的说辞,在众人的掌声中,巴巴拉不情愿地摘下自己制服上的徽章给父亲戴上;
合:接下来,当一家人来到安德谢夫的兵工厂时,简直被这儿的景象震惊了,这里完全是一个文明的小社会,工人们在此富足而有尊严的生活。眼前的一切,一下子让大学教授柯森斯跪倒在安德谢夫跟前,把自己说成能满足安德谢夫继承条件的私生子,安德谢夫欣然同意。安德谢夫继续出击,造成贫困的是政府,责任不在军火商,这下巴巴拉也沦陷了,她决定留在兵工厂里,发展这些不缺吃穿的工人们成为救世军,于是两个年轻人向往着在兵工厂的舞台上,大干一场。
关于作品:在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中对萧伯纳《巴巴拉少校》有这样的解读:
该剧是围绕明辨是非,发生的戏剧性冲突;
真的论起明辨是非,儿童仿佛比成人强,无知的人仿佛比聪明人强,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接受一个伦理的体系比接受一个真理的体系要更容易的多。一个伦理的体系能告诉人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简单明了,人们能够凭良心,凭感情来明辨是非。
斯泰芬可以指出,造大炮是残忍的,可以指出做买卖、斤斤计较是下流的。世界在他那里是无比简单的。是非都写在每一件东西上,写在每一个人脸上。世界上绝不存在一个能把他难倒的难题。
说来惭愧,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是斯泰芬一流的人物,那时我也会明辨是非。我甚至能说出光明是好的,黑暗是坏的;左是好的、右是坏的;东是好的、西是坏的等等;所差的是斯泰芬能说出下列一些话来:
斯泰芬说:“您不知您那一套有多可笑。您就不到那些尚有古风、不屑与时代为伍的中学和大学去看看?我的思想方法都是在这两个学校养成的。所以您觉得统治英国的是金钱,却也难怪。可是您总得承认,这问题我比您知道的更多。那么统治英国的是什么呢?品质。爸爸,品质!谁的品质你的还是我的?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英国民族一切最优的品质的捷径。”
——摘自《巴巴拉少校》
这里我们需要研究一下斯泰芬的品质是怎么来的。
这些品质是他过的那种生活的产物,教育只是其中一个侧面而已。他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用记,只要过这种生活品质就自然的形成了。也可以说,这种品质不是知识,不是学问,只是一种情绪罢了。凭着这种情绪,我们不能把世界上的一切分为好和坏两大类,不难明辨是非,但却不能做成任何一件事情。
看到这儿,真让人为安德谢夫捏把冷汗。不知他能给他儿子找个什么事儿做?可是他居然找到了。哼!掺和他自己要干的那一行,他(斯泰芬)什么也不懂,而自以为什么都懂。就凭这一点,到政界转能飞黄腾达。
让我们回到关于明辨是非问题上去。明辨是非并非毫无必要,但是如果以为学会了明辨是非就有了什么能力,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学会了把世上的一切事物分成好的和坏的以后,对世界的了解还是少得非常非常可怜的。我们还要继续学习一切事是如何发生,如何变化的。这些知识会冲击我们过去形成的是非标准,这时我们就面临一个重大抉择,是接受事实,还是坚持旧的价值观念。
事实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明辨是非的能力却成了接触世界与了解世界的障碍,结果是终身停留在只会明辨是非的水平上。可以这么说,接受了一个伦理的体系,不过达到了小学四年级的水平,而接受一个真理的体系就难得多。人们毕生都在学习科学,接触社会,人们知道的越多,明辨是非就越困难。
在一个伦理的体系之中,人们学会了把事物分成好的与坏的,对的与错的、应该发生的和不应该发生的。这样的是非标准,对我们了解世界是有不良影响的。科学则指出,事物存在和不存在、发生和不发生,这些是时常与那些道德标准冲突。
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我承认它,就成了精神上的失败者;如果我们不承认它,那么我们就失去了一个认识世界的机会。事实上,很多人为了这种精神上的胜利,就被永远隔绝在现实世界之外。
在萧伯纳的戏剧中,这样的人物多的是斯泰芬、芭芭拉,《英国佬的另一个岛》中的娜拉都是。还有另一种人物,他们接受一套道德标准,在行动中却绝不遵守它。他们可以正确的认识世界,但是又不和旧有的信念冲突,他们保存了这个矛盾,不去解决,结果活的很好,如薄丽托马夫人和《英国佬的另一个岛》中的博饶。这第三种人就是安德谢夫,他把这个矛盾解决了,他干脆不去明辨是非,只信奉绝不要脸的信条,结果在那个社会非常成功。
在我们看来,安德谢夫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残酷的剥削和欺诈劳动生命。但是他在那个社会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又说明他有他的高明之处。比之那些糊涂的善良人,他是一个头脑清楚的坏蛋。一个坏蛋清楚的头脑中真理的成分要比善良的糊涂人多一些。
然而坏蛋终究是坏蛋。这一点提示我们明辨是非的伦理体系并非毫无用处,只是说它不是接近真理的方法。萧伯纳在其戏剧之中把这一点表达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