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习惯性的带上耳机,打开喜马拉雅电台……
电台里一首关于三十岁女人的音乐轻轻萦绕耳旁,走过马路天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北风呼啸的戏虐着我的头发与衣服,望着四环上灯火通明的道路与急匆匆的由东向西,由西向东的归家小车,那么一瞬间,世间似乎只剩下了匆忙与背影。
“哇,北京的夜真美,车真多啊!”“快点,快点,给我在天桥上拍一张照片。”正当我有些许晃神的时候,透过耳机,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两个兴奋不已的声音。
我转身,那两个姑娘激动兴奋的表情,一个在摆pose,一个在哈着气举着手机。她们一定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
我怔怔的望着她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刚毕业的模样。这条我以为再普通与熟悉不过的天桥,当初也一样兴奋的按过许多快门,当年一群学生模样的少女们对这座城处处充满着兴奋与激情。
可如今转身一瞬间,五年一弹指。从当初的毕业到工作,曾觉得遥远边际的五年,却已经在声声慢,日日快里走了过来。这个时代的变化太快,许多我们过去追求的东西,却在一夜之间就改变了,那些我们曾经深信不疑的东西,也被我们自己亲手推翻了。
一夜之间,我们常去买格林、读者的报刊亭消失了,看杂志变成了看手机。
快递公司开始遍地开花。当初送报纸的变成了送快递的。而那些,我们羡慕的编制工作,也开始逐步取消。我们信誓旦旦以为的来日方长,朋友会是永远的坚定想法,开始被我们一点点推翻了。
五年前,刚毕业的时候才22岁,那时活力四射,五个姑娘开始了兴奋的北漂生活,两年之后,其中一个姑娘选择了离开,如今,三年之久,我们未曾见面。今日,一起住了数年的姑娘们已经各自搬走,有的已为人妻,世界在变,我们也在成大。
才刚刚开始工作一年的时候,我和一位学设计的朋友说,想学摄影,想学PS,朋友直接给我发过PS相关的软件,然后推荐给我几本书,鼓励我辞职去当摄影学徒。我说,那怎么可以啊,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权当个爱好算了。
于是,几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为爱好全力以赴过一回,而那为鼓励我勇敢的朋友,我们没有了更多的联系,我依旧繁忙于日常的工作琐事里,只是,偶尔翻看空间的时候,隐隐的知道,朋友去了西藏,在西藏继续着他的设计工作。
工作的第二年,我休假回家,前往深圳看望两位很要好的朋友,朋友还请假陪我游玩,于是有了第一次去海边的经历,与朋友们分开后,我以为,只要我每年从广东回家,就都会再见到他们,如今,一位朋友已经辞职创业,一位朋友已经结婚回家,那时我有回南方的心动,只是犹豫了一把。可一晃多年,我们没有再见面。
工作的第三年,广州的一位朋友前来北京参加展会,抽空与我会面。当时我们就站在天桥上,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朋友望着四环说道,”我的前三年,把五年的计划提前完成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倍感失落,朋友已经开始一步步靠近清晰的目标了,而我的工作内容没有如我所愿,我的方向迷茫,还对朋友倾倒苦水。
朋友对我说,“你回来吧,北方有什么好的,空气干,办事效率也不高,城市也不够现代化。”我哑笑,“你不懂,我已经工作三年了,有些事选择了便是回不去的。”是啊,我以为,我的舍不得的,是这些年的付出,我舍不得的是已经建好的朋友圈子。其实,我是怕,怕重新面对刚开始的艰辛。
只是,如今朋友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我还继续从事着外人眼里看似稳定的工作,我们,至此也没有相聚过。
工作的第四年,休假的时候,我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出了一趟远门,开始了一场远方的自由行,我以为,把自己送到了远方,回来之后便是另一番模样,于是,我极力的敞开心扉,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热情相助。一路上,结识了一帮同龄和年长的朋友,我以为,缘分这东西会把友谊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回京之后,忙碌于快节奏的生活里,很快就把这些朋友抛于脑后了,一年多了,我似乎却忘了他们的模样。
工作的第五年,有同学说要来北京,我说好啊好啊,同学说,时间好快啊,我们都五年没有见面了,我心一怔,是啊,五年了,离十年回桂医相聚还远吗?内心一片哇然,我们渐渐的走着走着可能就散了,最后便会忘了谁来过?与谁相聚过?又与谁相识过?
随着那两位姑娘渐行渐远的声音,我回过神来,打开手机单曲循环着牛奶与咖啡的《明天,你好》。
我知道,那些转身的背后,是一些美好与酸楚,我们始终有能力选择活好当在,未来的五年,便会少了许多惆帐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