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握过笔了,在星期四的那节作文课,我所写下的内容总是断断续续,以至到最后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蓉蓉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做事开始不顺,那就意味着他开始衰老或者开始死亡。
就是星期四那天下午,井川挥着他的衣袖,用徐志摩的口气对我说,恩一,我要轻轻地离开你。我当时马上回应了他一巴掌,然后第二天我看到他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像当初对我那样对她说,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爱情就这样,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走了。爱情走了,走了就走了,什么承诺,什么谎言,让一切都去见鬼吧!
井川走的时候,我暗暗发誓,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哪怕他有再多的甜言蜜语,再多的虚情假意,因为那些会让我想起井川的脸,那张脸将会让我永远感到恶心。曾经和井川在一起的画面,偏偏不争气地赶来凑热闹,一股冲劲让我的眼角不知不觉湿润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真是犯贱!
蓉蓉走到我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很皱的手巾,随意叠了几下就往我脸上抹。我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由她摆布,不知是情愿还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很认真很认真地,从我的眼角擦到脸颊,很轻很轻,我甚至已经不去在意那种感觉。呼吸道隐约窜着一股橡胶水的味道,大概来自手巾,和蓉蓉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是CD的香水。蓉蓉喜欢的牌子。
末了。
我看着她,我说,蓉蓉,我没有哭。
她说,我知道,我擦的不是你的眼泪,而是你的血。
无 色 的 阡 陌
一直以来,我总是觉得夏天很突然。苏有朋一到夏日,就开始猜是谁送来的绿茶;林心如还在摇着她的晾衣架当着“好太太”;那个叫李丁的老头还在补钙;只有关之琳到了夏天还穿着保暖内衣。蓉蓉就在那儿看着广告,将两只脚很懒地搭在茶几上。我吐着烟圈,从头上摘下湿湿的毛巾。我说,开始吧。
蓉蓉关上电视,郑重其事地拿起剪刀,最后一次问我,恩一,真的要剪吗?
嗯!
蓉蓉表情变得严肃,她什么话都不再说,熟练地开始摆布我的头发。蓉蓉并不是美发师,不过她常常给她的布偶裁剪发型,现在只是换了真人,我还是很相信她的。我的头上一点一点感觉到轻松,我听到风经过发梢的声音,看着镜子里从未见到过的自己,我蔑视地笑了一下,灭掉了手上燃了很久的烟。
蓉蓉剪完了后,十分怜惜地拣起一撮掉落在地的头发,说,真可惜。我摸着被她弄得很短很短的我的头发,我说,一点也不可惜。我用指尖触碰着发尖,却感到很扎手。一股酸劲又窜上心头,我转过脸去,不让她看到。
都说失恋的人才会剪掉头发,这句话在你身上果然证实了。
我抹了一下脸,又不慌不忙燃起一支烟,才发现我的眼泪竟然会掉落得如此轻松。
暑假,蓉蓉和我去了海边度假。那是她喜欢的地方,她总是祈盼着海平线上的日出以及海岸线阳光的滋润。她说那里会有梦想,会看到未来。于是,她看到了。
蓉蓉是个忠于爱情的人,在充满精力的海滩上她遇到了矢岛。她说,那是命运的安排。然后她又对我说,恩一,你和井川也是命运的安排。
矢岛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危险人物,身处黑暗与血腥并存的地方,他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也有了结婚的对象,却丢掉那些来到自己的梦想领域。可悲的是,他居然爱上蓉蓉。更可悲的是,蓉蓉也爱上了他。
我对蓉蓉说,矢岛正在进行一场三角恋爱,他会使你走向毁灭。
她说,我不怕,因为物理书上说过,三角恋爱站得稳。
于是这个夏日,世上又多了一对恋人。蓉蓉单纯的初恋,就这样调整到进行式。
每天傍晚,蓉蓉总会喷上浓浓的香水跑去和矢岛约会。走的时候她总会说,恩一,你早点睡,我回来会很迟的。像哄着一个疲惫的孩子。而我,并不是孩子。
于是我每天都在孤独地享受寂寞的夏日。我就守着房间等她,就躺在空寂的双人床上,盖着加棉的被子。我很奇怪,为什么夏日会让我觉得如此寒冷。而蓉蓉一般都在深夜两三点回来,虽然很迟,但还好她会回来。我会在睡意朦胧中听到她在洗手间兴奋地唱歌,音调很复杂,但是很祥和。睡之前,她会吻吻沉睡的我的脸颊,我会感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窜进我的呼吸道,像是一种上瘾的毒药,产生兴奋剂的作用。而我,一天一天开始离不开这种毒瘾。
每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蓉蓉还在熟睡。她喜欢枕着我的手臂,枕得我又酸又痛,但从不拒绝。我望着她酣睡的脸,用指尖轻轻抚着她白皙的皮肤,听着她一直在叫矢岛——矢岛,我却觉得像刺。
直到有天晚上,我没有听到蓉蓉错综复杂的歌声,我知道那段恋情旨在告一段落。
那夜,她小心翼翼地搂着我,她的唇在我手背蹭来蹭去,软得像棉花。她抽泣的泪声告诉我,那张唇,刚刚吻过一个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身边的蓉蓉不见了。她站在窗台旁,默默地遥望着那边蓝色的海。她转过脸时背对着阳光,我虽然看不见她的容颜,但我知道它很憔悴。蓉蓉没有抽泣,她只是问我,恩一,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时 间 的 秘 密
终究归来,蓉蓉显得很忧郁。我对她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蓉蓉说,我不想冲淡,因为矢岛他说过他会来娶我,等我毕业以后,我们会结婚的。
你不该相信男人的承诺,你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等他多久,几年还是几十年?我的语气不觉加强,但说完以后才觉得有些后悔。我望着蓉蓉失落的表情,她好像一只可怜的小鸟,发出微小的呢喃声,会等到的…一定会等到的!
蓉蓉还是一个孩子,她需要有人来呵护她。我对自己说。我抱住她,她是那么的瘦,瘦得让我心疼。像是一种沉重的包袱,尽管沉重,却令我觉得甜蜜和依靠。
亲爱的,让我守候吧!
瞳 孔 的 俘 虏
在你等到他回来之前,请让我来照顾你!
我一直想这样对她说,即使我很清楚那个叫矢岛的男孩子不会回来。只是每当我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时,我总会想起蓉蓉忧郁的眼神。我渐渐产生一种幻灭的错觉,我想拥有那个眼神,我想让蓉蓉快乐,尽管只是由于她在井川离开的时候出现,作为一种深刻的报答,我想拥有。
于是我决定长时间陪她。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所有的影子都嵌上我跟她的轮廓。在别人眼中,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但为什么我对她却有相当不稳定的顾及,甚至看到她和男孩子说话,我都会觉得不安。
我很长时间都被这个问题蛊惑。有时我会突然记起井川,记起他走的时候挥舞着他的衣袖,记得他顽固的表情,我依然会不觉流泪,但并不觉得心痛。我也许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容纳这种事在别人看来寻死觅活都不同意,而在我却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后接受。然后我又想起蓉蓉的脸,一想起她我便会情不自禁地笑,我会有种比较乖张的思维冲动,我想珍惜她一辈子!
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时,我还不清楚所处的局面。蓉蓉还是等待着那个说要娶她的陌生男人,这令我非常厌恶。蓉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毫无过度地霸占了我的心,而未来将会如何她却又从来都不给我提示!
夏日,就这样不惊异地溜走,当看到窗台上凋零的那盆茉莉花,我才知道,寒冷已经开始侵入。我妄想对她冷静,我想给她一把锁,实际上我是想锁住她,我不敢想象蓉蓉离开我的那一天我会是多么多么地绝望。我像个可怜的暗恋者,尽管有感情,却是单纯的一厢情愿。
我对她说,亲爱的,不要离开,因为我爱你!
而她只是憔悴地看着我,六神无主,许久以后才会微微抿起樱桃色的唇发出一个温柔的前鼻音。
亲爱的,我也爱你,只是——除了你,我还爱着另一个人。
始 作 佣 者
几个月前在酒吧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那时我还是井川的专属女友,常常被动地去喝酒,去抽烟。那群人中,有一个喜欢插科打诨的女子,祖儿。她常常把自己打扮的很妖艳,甚至习惯性地将点过烟的打火机随手丢进垃圾桶,这一危险的动作使她与好几场火灾都脱不了干系,而她却从不担心。
我还记得很清楚,祖儿以前常常抚着我的发打趣道,长了头发的毛小子。
我还记得很清楚,祖儿喜欢拿着她暗紫色的口红,淘气地涂在我的手背。
但是,我最不能忘记的,还是她身上的味道。
祖儿喜欢跳舞。有一次我抱着她跳舞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将头埋进了她彩色的头发中。她的身上有一种薄荷的香,但不是香水,因为她从不用香水。她点燃同样清凉的SALEM,温柔地抽了一口,然后无所顾忌地吐了两个烟圈。当那烟圈渐渐从有形消色,缓缓地与无形的空气合为一体的时候,她说,恩一,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你大概没有吧!
从此以后,我便迷恋上那种味道。像是寻觅一份非同小可的酬劳,在蓉蓉身上我找到了。
蓉蓉喜欢香水,CD的牌子,她习惯将它均匀地涂抹在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连指缝间也不放过。那种味道很暧昧,但却很舒服,比祖儿身上的味道更容易让我接受。我常常被这种味道诱惑着,像是染上了毒瘾,比烟瘾更难戒掉。
我对祖儿说,井川用一首诗的时间把我甩了。徐志摩的诗。
祖儿笑笑,我早就料到了,你的头发已经说明一切。
但是,我又爱上了一个人,她叫蓉蓉,一个单纯的女生。
祖儿又笑了笑,这回有些奢侈。她说,我早想过,大概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的安排?!
恩一,我和矢岛是命运的安排,你和井川也是的!这是暑假时,站在海边、被夕阳映得通红的蓉蓉说的话,我不时觉得胸口狞裂。我再看了看浓妆艳粉的祖儿,她的笑容很诡异,诡异得让我觉得恶心。
祖儿又抽了一口,制造了一个完美的光环。她轻蔑地冷笑着,恩一,我原以为我会成为你最亲密的人,而实际上我们只是逢场作戏。还好,我现在明白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陪祖儿上街,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蓉蓉。祖儿在专柜买烟,买豪华的SALEM,而我却会不自觉地张望香水所在处,CD香水。
的确,我爱蓉蓉,一旦很简单的爱上,就无法很容易地忘记。她心里存着另一个人,存着就存着,只要她还是她,她对我的爱还是存在,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我还在乎其他的干什么。就像是祖儿,尽管她拉着我的手,或者搀着我的臂,尽管我毫不在乎这些,也并不代表我会诧忌地喜欢上这个妖艳的女子。或许,祖儿是个妖精,而妖精的职责就是迷惑人的欲望,而不会满足它们。
祖儿带我来到CD专柜时,蓉蓉却意想不到地站在那里。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祖儿,然后她放下手中选好的香水,用莞尔一笑代替再见。她走了。她的背影是那么瘦小,看了都会让人心疼。
而我,就木讷在那,什么都不敢做。
如 履 薄 冰
再次看到蓉蓉,她坐在窗口,头靠在干净的墙上,双臂令人怜惜地抱着腿。她的眼睛出神地定格在窗外那盆枯萎的茉莉花上,而侧着的脸上却清晰地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曲线。她说,那个女孩,叫祖儿吗?
我霎那间抱住了她,我说蓉蓉你别这样。
蓉蓉忧郁地转过脸乞求我,恩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矢岛已经离开,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因为我——也同你一样!
光 与 影 的 浪 漫
当光与影的浪漫成为圣诞的进行曲的时候,我和蓉蓉的欢笑追逐出没在许多地方,公园,马路,以及做梦都想到达的游乐场。蓉蓉腼腆地从手提袋中取出一件千窗白孔的白色毛织品套在我的脖子上,喃喃道,我本来想织一件漂亮的围巾给你,我很努力地织了很久很久,却没有想到会漏洞百出。
我抓起蓉蓉的手,看着那充满香气的手指头磨出的不规则的茧,想象多少夜来这双精致得只会使唤头发的手与金属扦和毛线相互摩擦的声音,我心疼地摩挲她的手,亲爱的,谢谢你。
于是我天天都围着这条即使在温暖中也不能挡住风雪的围巾,对我而言,它是再好不过的圣诞礼物。当周围异样的阳光以及名副其实的谣言投向我和蓉蓉时,我竟然会开心地笑。我的视线里只有蓉蓉,也许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包括祖儿,包括井川!
井川严肃地朝我走来,用他自己的语气对我说,恩一,我没有想到那时我们微不足道的分手,竟然会把你变成现在这样。
我依旧严肃地回应他一耳光,我说,因为你不是太阳,所以我不会永远围着你转!
命 运 的 方 向
“恩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熟悉的城市……”
蓉蓉枕着我的手臂静静入睡,我感到又酸又痛却一点儿也不愿拒绝。我轻轻地用指尖触碰她光滑的皮肤,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坚贞的额,然后我对自己说,恩一,睡吧,无论在哪,就算天堂或者地狱,她都会在你怀里。
“……我很愧疚我必须说抱歉,因为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是个轻浮的人,我用很短的时间轻易爱上两个人,我的罪孽,上帝不愿容忍。我大概是罪有应得,认识矢岛,大概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这样的一个惩罚,必须进行的死亡婚礼,应该算是最公平的……”
我睁开双眼,手臂又酸又痛,身旁的蓉蓉又一次不见了,我潜意识望望窗口,天很晴,晴得连一片血色的云都没有,而蓉蓉,居然没有站在那里。我第一次觉得这间屋子是如此的空虚寒冷。这里残留的蓉蓉身上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居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唯一还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的地方,是唇。
“……我和矢岛在一起的最后一夜,我便答应他,无论生死,我都会跟着他。哪怕是站在我最憧憬的海中央举行一场即将死亡的婚礼,于是他满足了我。他说他喜欢在漫无边际的空间里举行一场没有血腥的战争,因为他过腻了黑暗与血腥并存的日子,刀,匕,枪,弹,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那里。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因为他愿意在死的时候也带着我一起进入那阴森的黑色阴谋。我说我愿意。登上火车,我不敢想象自己站在四周围全枪火的海中央会不会坚强,我不敢,因为我真的怕了。恩一,是我说不要离开,现在却要因为继续一个阴霾的故事而离开你。但是,我真的爱你……”
我泪眼濛泷地骑着车,歇斯底里地冲着,我看不清车和马路,一切都在混淆中阻碍着我。火车轨道,我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目的地,我妄想截住登上火车的蓉蓉,因为我不想让她承受一个与她无关的结局。蓉蓉,你在哪儿?我望着天边刚刚迎来的朝霞,紧紧抓住脖子上那条久经风霜的白围巾,我默念着蓉蓉的名字,我乞求上帝把她还给我。
“……耶稣是救世主吧,在那充满邪恶的十字架上伟大地死去,却在另一个地方静静作着不朽的等待。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做到这些,可是恩一,我并不后悔,我很欣慰你愿意一直守候着我,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真爱存在。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我很快就会见到童话中天使的国度,我是应该庆幸的,你说对吗?可是……”
我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支烟,放在冰冷的还窜着CD香水的唇间,点燃它。然后我听到远方传来急促的火车的鸣笛,两行泪下,我听着它渐渐地逼近,才发现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急促地喘着气息,转过头,我看到一个庞大的火车头对准着我,我扔掉手中还来不及抽的烟,我对着天空最后一次祈求,尽管我很清楚我即将会成为残缺的血淋淋的废墟。可是,蓉蓉,永远爱你!真的——永远爱你!!
“……恩一,夏日已经悄悄地逃走了,只有我们,还在默默守候着那永恒的被风扬得清高的风帆。我相信我们的灵魂会不受阻挡地缠在一起,飞向那座叫做永远的城堡。因为恩一,我爱你。即使是寂寞的深海覆没着那些寂寞的热带鱼,或是遥远的天国面对着灵魂与躯壳的交替,只要有你,我已经满足了。我不再逃避命运的纠缠,只要你记得,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蓉蓉上。”
天 堂 的 终 结 曲
——仿若梦境一般,现在无法传达给你。没有爱的话语,得不到丝毫回应。对着就像是在天涯守护我的你,送出带着迷惑的微笑,也只不过是一场徒劳的自作多情!
——现在,在这里,在以你为名的光芒下沐浴着呼吸着,让我们一同去寻找终点,在日升日落中,不停转动着的这颗星球之中,看吧,在海面上缓缓随波荡漾着那个月亮!
——与你奔向约定的幸福之地,越是保留后路,越容易陷入迷途。如果前方的漫漫长途没有标明方向,让你我互相信任的感情作为指针吧,直到那幸福之地!
——如果能与你在多彩缤纷的天堂相逢的话,我再也不需要什么约定。愿意永远陪伴最容易受伤的你。这次,一定要留在你身边!
后记1:
我在《现代汉语词典》上查到这样一个注释:同性恋——男子和男子或女子和女子之间发生的恋爱关系,是一种心理变态。但是我并不觉得极端。有一段时间,我突然有了这种思想倾向,我会觉得同性恋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可怕,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是纯真且珍贵的,并不亚于异性爱情,这就够了。
这一年,我爱上了一首叫做《守候夏日的风帆》的歌,它出自《名侦探柯南》第九部剧场版《水平线上的阴谋》。每次总会被ZARD磁性的嗓音感动,所以不由自主地留恋。我喜欢这个题目。这个动画片真的纠住了我大半心思,所以在结尾“天堂的终结曲”中我摘下了四首所属《柯南》中的歌曲的部分歌词,分别是《梦醒之后》《以你为名的光芒》《止步于我们曾经相约的地方》《Time after time》,不是刻意抄作,只是喜欢并且觉得适合。
当我写“命运的方向”那段时,我头脑中一直存在着一幅“蓉蓉”读信的声音与“恩一”追逐并存的场景,原来想如果是电视剧就应按很容易办到,后来突发奇想利用这样一种相间的方式来阐述,还是不觉得成功。终于在断断续续的思想中结束了这篇文章,我开始了一次长时间的深思,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感冒我便会毫无顾忌地唱两声来证明自己的郁意。
几乎用上了许多我喜欢的东西,海滩,夕阳,朝霞,以及海上那场死亡的婚礼。我并不喜欢“蓉蓉”的香水以及“祖儿”的香烟,让这两件反差很大的东西赋予上新的意义,我似乎对不起主人公“恩一”。命运的救世主真的存在吗?其实我并不清楚。我也是个普通的孩子,第一次尝试这样一个突破,应得到自我安慰才对。
最后寄上我充满童稚的祝愿:希望插上翅膀的“恩一”和“蓉蓉”可以幸福的生活在那个叫爱的地方,并且永远!
而你,是否坚信会有“永远”存在?
(于2005年10月30日字)
后记2:
这是05年写的小说,一直没有公布,除了身边的朋友看过。现在觉得再让它孤独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发了出来。当时因为写了这篇短篇小说,就开始构思了关于同性恋的故事的长篇。之前是为了纪念一种情愫,现在是为了纪念我“年轻”时的情感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