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刘同与卢思浩。
最近一直在读书,这两天在读毕淑敏。
很多书籍没有华丽的辞藻、忧伤的诗心,甚至初读的时候都读不下去,但是读到某些部分,却似乎刚好答了自己的一些疑。令某些东西渐渐清明。
现在在天立学校上班。对,上班。不过不是你们想象的“学校嘛,老师嘛!”而是在食堂,作为一名服务员。19岁。
很多人学生生涯的记忆里,都有一个打饭的食堂大妈,一勺子抖两下肉就给抖没了的大妈。我现在就是这大妈。确切的说,是扎在这群没一个下35岁大妈里的19岁小姑娘。
现在是8月,还有两个月才到我20岁生日。
一切跟刚来的时候所期盼的都不一样,不过也不完全不一样。比如说,这里的都是上了年纪经历了许多事的人,我再不会像夹在二十五六七八岁人之间的尴尬,不用故作老成,没有什么心机。我感觉她们都将会特别关照我这个小妹妹,事实却是,无论上班干活还是下班回家,人家都有叫着几个一起的,聊天的,扎堆的。
干活的时候几个人拿着拖把拖一块儿地方,边拖边聊家常,我刚扛着拖把追过去拖了几下,人家就又一起涮拖把去了。下班的时候,我挨个问谁值班,谁可以走,然后一起走。走倒是一起走出校门的,只是也不知道在哪开始又稀里糊涂的把我忘了。确切说,是我又跟丢了。
哎,跟个傻帽似的。代沟啊!!!没有共同语言啊!!!慢慢的,便也就放弃了。
本来就不是外向的人,今后继续驮着壳慢慢地走。
漆老师是我们伙食团的团长,她总说,小妹要学成我这个样子,领导谁都可以,你就是太内向了!要多学习。
可是我曾经不是没学过,不过不是在这里,是在蓝天,在一群二十五六七八九岁的业务员经理老总里边,学老成学稳重学包容学谨慎说话最后学成了一个四不像。
我知道东北人为什么受人喜欢,因为他们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有问题当时就解决了,自然爽朗。可更多人却是一味忍,或是所谓的宽容,当时还好,却在某一天突然堆积已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而我是后者。
在我们这里边,有一个人姓张,我也不知道该叫她阿姨还是姐姐,她就是漆老师喜欢的那种泼辣的能拿事的人。“汤是给小孩的,大人不许喝”她能说出来,“苹果没有给生活老师准备的”她也能说出来,所有我不好意思讲的事情,在她那里好像都变成了家常便饭。
头两天打扫卫生,大家叫苦连连,有人问我累不累,我缄口不言。又人就接话了,“娃儿家,要好点!”
啥叫娃儿家?啥叫要好点?娃儿不是人变得哇?娃儿长地要特殊些哇?娃儿吃的要多些哇?
火气蹭蹭蹭直冒,但我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哎,回想起来就恼火。
今天读书读到其中一篇,情节跟这很类似,她说:人体本来应该简洁明确地表白自己的内心,这样会避免多少误会,节约多少人生,增进多少了解,加快多少速度啊!但是,不。人们变得虚伪客套、声东击西。云里雾里,并尊称这些技术技巧为礼仪和外交,让世界变得遮遮盖盖。诡秘莫测。于是,无数人在这面无法超越的黑斗篷前终身猜谜,并以此形成许多新的职业和窥探的癖好。
可若真是如此,我又怕自己进化成了泼妇。
尝试一整天不说话,不说话就好了吧,大家互不影响。却急得漆老师和康老师又是在问大家我最近的情况,又是找我谈话。
最终,她告诉我说,小妹妹,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快乐。
快乐是生活之根,是一切之本。如果不快乐,吃饭上班干什么还有意义?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像我一样的年纪,像我一样面对这些选择时不知如何选择。也有过很多不堪,屈辱,痛苦的过去,不愿意回想起来。我没有办法给出谁明确的指引,告诉你该如何去做,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你一定要相信,在这个阶段你并不孤独。我们都曾一样。我知道你的梦,知道你的痛。
过了阴暗的一天,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凉凉的山风从四面吹来,太阳穿过雾光,风车开始旋转,突然发现,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不安,只要度过了那个阶段就真的一切再也不复存在。甚至过了很久以后还能笑着把这一切当作故事讲出来。
有些时候,我总希望自己能够快速成长起来,能够不惑,能够知天命,能够淡然地去过活我的一生。然而,生活并不是谁的复刻版本,迷惘,犯错,都是自己的独一无二。自己的选择。
牵扯了自己以后一生的每一个连接点。所以,我开始并不慌张,并不害怕,耐心等待自己成长,犯错,再改正,直到有一天,自己能够变得如想象中那般美好。
一切都会越来越美好。我相信。
2015 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