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到一本书,让我感觉后背发凉。书名叫做《规训与惩罚》,作者叫福柯,是法国著名作家。
核心内容就是:传统社会的权利只能控制人的肉体,而无法控制人的思想。它只能通过残酷的刑罚来恐吓人们,从而获得人们的服从。而现代社会的权力,却化身为知识,让我们主动认同它,遵守它。让我们处于控制之中,却自以为是自由的,这种控制无声无息,却更加牢固,也更加成功。下面详细解释:
1.关于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的演变有一个专门的词来形容,叫做“现代化”。欧洲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现代化的地方,在他们的现代化之路上,有几个重要的里程碑。
首先欧洲经过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教会对人们的思想束缚打破了。人们开始运用自己的理性,来追求真理和幸福。工业革命带来了大机器生产,人们发现了科学技术的强大力量。资产阶级革命推翻了封建君主,建立了现代民主政治。
主流观点中,现代化是一个高歌猛进的历史进程。因为现代化,科技进步层出不穷,社会面貌日新月异,生活水平节节升高。进步主义者们相信,在理性和科学的指导下,我们最终能够建设起一个自由、民主、繁荣的乌托邦社会。
但在具有强烈批判色彩的哲学家那里,事情并不这样简单,他们对现代所标榜的理性、科学和进行了深入的反思和批判。尼彩曾经有个观点:文明是对人性的压抑。人们虽然从上帝的权力中挣脱了出来,但理性和科学却更加彻底地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激情。
随着现代化程度的加深,这种压抑和剥夺越来越严密了。社会的管理者们不仅要用理性和科学来改造自然,还想拿来治理社会的方方面面。这种尝试,最先在监狱中取得了成功。通过对酷刑和监狱历史分析,福柯敏锐地洞察了现代社会权力运行的秘密。
2.关于规训社会。福柯发现“规训社会”的一个突破口,是边沁设计的监狱模型,这是“全景敞视监狱”,一种新式的圆形监狱。
监狱由中间的塔楼和周围圆形的单人牢房组成。在塔楼能看清牢房犯人的一举一动,但牢房不能看到塔楼里有没有人。
如果你是牢房的囚犯,一种被监视的恐惧会进入你的内心,时刻提醒着你老实点。这就是圆形监狱的厉害之处,它能让犯人自我监督,就算狱警不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权利现在不需要人手来实施,也可以自动运行。这就是权利在人们内心自动运行的过程,被福柯称为“规训”。
现代社会本质上就是一个规训社会。它不需要真的惩罚人,就能让人变得服从。它也不需要盯紧每一个人,就能让每个人时刻接受它的指导。所以,现代社会的权利,变得更加隐秘,也更加有效了。
就像互联网实名制,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被执法者看到,从而自我监督,对自己的言行再三考虑。再比如学校里,原本充满个性的孩子,在考试和纪律的流水线上,慢慢变得千人一面,失去了创造力。
3.关于“抑制性权力”和“生产性权力”。马克思·韦伯曾经给权力下过一个定义:“当你受到反对的情况下,还能够实现自己意愿的能力。”这是一种抑制性的权力,也是很经典的,比较符合我们常识的权力观。比如小时候你想看电视,妈妈不让看电视。这种情况下,妈妈对你是有权力的。她的意愿压倒了你的意愿。
但是现代社会,这种“抑制性”的权力越来越难以奏效了。因为它必然伴随着对他人意志的直接压迫,而谁会愿意被人驱赶呢?与此同时,一种更加隐蔽,更加有效的“生产性权力”越来越普遍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披上了知识的外衣。
本人有次买手机,通过手机网站的评价和各款手机性能和价格对比,买了一款。这个情景中,手机网站对我行使了权利。这种权力不是逼迫我改变了选择,而是我最后的决定完全是出于自愿的,改变我想法的不是这个网站,而是它掌握的知识。在这里知识生产了权力。
4.关于知识和权力的关系。首先,知识生产了权力,知识俘获了人的心灵,改造了人的身体,让人主动认同权力的控制,甚至乐在其中。培根曾经说过“Knowledge is power.”在英语中power既可以表示力量,也可以表示权力,如果从福柯的角度来解读这句话,就是“知识就是权利”。
与此同时,权力也生产知识。这里的知识并不一定是正确的知识,它是权力的产物。福柯认为人只是权力与知识作用的对象,人不是主体,而是客体。没有主体来实施的权力,是无法反抗的权力。只要人生存在这张知识与权力的网络中,就无法摆脱被规训的命运。他的这一观点很有批判性,但也有些极端。
5.知识与权力的关系对现代世界的影响。知识在人际网络中不断延伸,生产着权力。这样一层一层地影响下去,就形成了一个链条,最后编织成权力与知识的网络。权力随着知识一起在人与人之间流动了起来。传统的权力是金字塔式的、中心式的。而知识生产出来的权力,是网络化的、去中心式的。福柯称它为“弥散的权力”。
知识对人们的规训和指导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案例之一,应当是钻石的营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句广告直到今天,依然脍炙人口,有人说,钻石是20世纪最精彩的营销骗局。
权力生产知识,这里的知识是包括各种观念、见解在内的广义的知识。为了获得人们的认可和信任,这些知识都会被它们背后的权力包装成客观真理的样子。权力生产知识,也是因为权力决定了哪一种理论可以被人知道,哪一种说法会被权威判定是正确的。
福柯要揭示的是我们所接触的知识,是权力的结果,而不是正确战胜了错误的结果。
掩卷长叹,世界在我的面前揭开了又一层面纱。再认真想想,生活中有多少东西是我真的需要的,有多少东西是被规训买的。处在知识这个网络中,想要不受影响的决策,这是个问题。在这条路上,愿你我一同进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