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里涉世未深的邱莹莹对财务部门的白主管各种花痴,整天都是桃花脸、星星眼,当二人同居之后,被曲筱绡撕破真面目的白主管秀出了下限,狠狠摆了邱莹莹一道,还说了“我就是要搞你,我早就搞过你了”这样的渣男专属之语。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我见过的渣男。一样一样的渣。
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参加了一个由学院书记带队的关于农村文化建设的暑期社会实践,需要在浙江九个地市做调研,为期近一个月。两个老师,四个学生,加上司机,一共七个人,一辆商务车刚好够载。我们四个学生都来自本学院的不同班级。两个男生都胖,一个高胖,一个矮胖,除了我之外的那个女生是个富小姐,娇气。高胖男生比较木讷,但是为人踏实,我们去村里面发放问卷时,都是他在前面赶狗、问路。矮胖子比较灵活,但是为人狡猾,惯会磨洋工、拍马屁,还会在老师面前充苦力,对富小姐又极尽温柔,对我却是态度很一般。所以我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谁知这矮胖子不仅狡猾,还是个猥琐的色胚子。
那天晚上我们结束了好几个村子的调研,驱车回酒店。乡间的路特别颠簸,加上疲累,车内也没有开灯,我们都摇摇晃晃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碰我,起初我以为是后座拥挤,别人无意碰到了。可是慢慢觉得不对劲,于是我惺忪地睁开一丝眼,结果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胸前赫然一只肥硕的猪手在拱!除了坐在我左边的矮胖子还能是谁!我这样的平胸女汉子他居然也下得去手?!我本能地想大喝一声,然后一拳头抡过去,学那鲁提辖,揍他个“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可是转念一想:我这一喊他可就完了,老师、同学都在,他的脸面、尊严、学业肯定完了(事实证明我这么善良就是纵容一个恶狼)。于是我强忍悲愤,假装姿势不舒服侧了侧身,他才惊得拿开了手。过了会我“自然”地醒来,挪了挪位置,他还热情地跟我聊天。可是这只恶心的苍蝇,我已经无法和平待之了。后面的日子里我都尽量躲着他,只跟着憨厚的高胖子一起发问卷。
事情本该随着调研的结束而结束了。可是大半年之后,我们寝室的寝室长却跟那个矮胖子好上了。自然是矮胖子死缠烂打得手的。我旁敲侧击地提醒寝室长,让她再考虑考虑,看看人品再说,再说都大四了,谈了也是分手的结局。谁知这山东大妞太实诚,不但没有抵得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俩人确定关系之后,甚至还把我的话转述给了矮胖子。我现在回想起来,真心觉得矮胖子厉害,这人不是最后成为奸商之类的成功人士,就是成为政客之流的发达之人。他当时居然不慌不忙(估计早就在猥琐下手的时候就想好这套说辞了),对寝室长说是我在调研期间主动勾引他不成,所以要中伤他。泡在爱情里没有头脑的山东大妞于是反过来奚落我是酸葡萄心理,自此疏远了我。我是叫花子要黄连——自讨苦吃。
直到快毕业的时候,他们因为工作的关系分手了。寝室长伤心不已,矮胖子却到处吹嘘自己如何得手,滋味如何。这些话连我都听到了,相信山东大妞肯定也听到过。各位,你肯定以为她这时候会醒悟过来,理解我当初的好意,像电视剧里的浪子回头一样抱着我边哭边说“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对吧?可事实是:并没有。就好比你让一个人绕着坑走,她不听,掉进去了,等到她伤痕累累地爬出来了,她会来握着你的手对你说感谢?不会的,人会因为自己的无知和羞愧而憎恨别人的先知先觉,将后者的善意理解为讽刺。我当然也没有画蛇添足地再去证明、解释什么。毕业之后,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过,四年的情谊就这么没了,就为了这么一个死胖子!
标题只是出于泄愤。反正最后他肯定会死的。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渣男,比《欢乐颂》里邱莹莹的白渣男还要渣的渣男。这位渣男也让我明白了:不是所有情侣在一起都是因为爱情,很多人根本不懂、不配“爱情”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