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26

  打狗记

一杯红酒,勾起许多回忆。

  读小学时学校离外婆家很近,舅舅是公办教师,舅妈是高小毕业有文化。妈妈讲的故事听多了,觉得舅舅舅妈讲的比妈妈讲的好听,中午放学总是找理由去外婆家,啥太阳大、下雨啦(毛毛雨都行),能够想到的理由都想,只要能去外婆家就是开心的事。

  大概在春季期末,舅舅买了一本水浒传,一直惦记,那天太阳很大,口干不想回家,幺娘(妈妈的堂妹)多了一句“平儿这么大的太阳难得走,去外婆家……”顺势下坡,蹦蹦跳跳走外婆家去。

    三舅妈家大黄偷吃鸡蛋,刚被打,这畜生挨打气不打一处,看我“高高兴兴”走进去,一口咬在我的光腿上两个洞,疼得我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我特恨狗,只要是长毛的,不管是啥狗。

  去外婆家的次数少了,三舅妈家的大黄改不了偷吃鸡蛋的德行,被打死了。

  时隔二十年后。

    妈妈打电话三姨生病了,很重,驱车六十多公里还要步行几公里羊肠小道。乡下人养狗看家很普遍,沿途“汪汪汪”犬吠声不断,身上起鸡皮疙瘩,越怕哪样哪样来。一条草白色的老狗使劲几声“汪呜呜呜”吓我一跳,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这种叫声的狗权威很大,一会就会有几条狗跑出来,还没回过神,一条菜花、一条瘦弱点的黑狗已奔到离不远,那草白色老狗“汪呜呜”继续叫着,几条半大子狗前后跑出来,站得远远的汪汪汪。

  哪经历过这阵式,吓蒙了。

  不远处,三五几个成群成堆站着看热闹,既不呵斥狗,也不给我声援,这中间不泛有我所谓的远房“表叔表婶”。

  我气急生怒,怒急声胆!随手拉断路边一树枝对准一狗头打去,也不知哪来的“神枪手”灵感,一打一个准,狗也“毛了”,不仅不退缩,三条狗围到我“攻”。

  越打越勇,捡起地上一石头对准“汪呜呜”打去,“干娘娘干娘娘”疼得那草白色老狗缩到房后面去了,这三条狗瞬间失去了“主心骨”,气势已不入先前。我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下可以走了,哪晓得那老狗“汪呜呜汪呜呜”比先前还叫的更狠了。

  拿着树枝的手已血迹斑斑(事后才知道是有刺的洋槐树枝),阵阵疼痛钻心,树枝已断成几节。

  不远处看热闹越来越多。

    一群没有人性的东西!

    现在只有两种结局,一种可能。结局一、向狗认输,让几条狗想咬我哪里就咬哪里;结局二、打狗;一种可能:向不远处看热闹的所谓“人”、所谓“表叔表婶”求救。哼,没人性的东西,宁愿“玉石俱焚”决不玷污我高贵的灵魂!给狗认输?一群畜生,也配?打狗!再次捡起石头边打边对着狗跑去!扭转乾坤!张牙咧齿的畜生们没想到我还有这气魄,扭头跑几步回头叫几声。我得胜不饶,丝毫不退,打得三条畜生分散逃跑,黑狗本以为退到家门口安全了,声音大起来“汪汪汪”叫个不停。逃散了的菜花狗、草白色的老狗极速跑来。顾不了它们,解决一条算一条。抄起院边的扁担对准黑狗打,一串串“干娘娘干娘娘干娘娘”的惨叫声,黑狗钻进屋里,我顺势把门关上,手拿扁担又奔向院子外还在不停叫的草白色老狗,追着它打,草白节节败退,直到退到一篱笆院墙内,关上篱笆门,回头找那菜花狗已跑到水沟那边去了。

  我,抖抖裤脚上的泥土,理理战斗时散乱了的头发,昂着头从那群没人性的东西中间走过。

  到三姨家,她的情况比我想像中还要严重,心理难受也不能有丝毫表露。午饭后扶三姨在院子里散步,那菜花狗居然坐到院坝边,正仇视的看着我,呵呵,居然还有这胆?略微给三姨讲了下过程,没想到三姨开怀大笑,用含糊不清的话语直垮“平儿能干……”。

  小时候听爷爷说,像这种畜生,不用理,它虽记仇,但它却很怕你。回去时还是走来的路,草白色老狗看到我还是在“汪呜呜”的叫,已没有了先前的威力;黑狗蹲在它家院坝边没有回应;菜花狗还是仇视的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直到目送我开车离去。

  今日想来,似乎明白一个道理,对付像畜生这样的“强者”,不但要勇,还要在理智中有策略:1、找弱势做突破口。黑狗体弱威胁性低,对于我来说安全系数大,攻破一处,其它两处就少了力量,打稳打狠最重要;2、擒贼就擒王。草白色老狗虽是王,黑狗已败,折兵损将,对菜花狗来说已达杀鸡敬猴的效果,现在打草白色老狗,它不具有太大的威胁力,畜生嘛,惜命自保是根本。3、穷寇莫追。已收拾两条,剩下一条,再追就浪费时间,先把自己计划要做的事做好。如果剩下的那天菜花狗不知趣,坚决、果断、毫不手软置它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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