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转身,
却是火光四溅,焯然耀眼。
于是我中其符咒,
缚于旋转木马之上。
如流星般
划破暗夜。
——《Catherine's Wheel》 Rialto
周一早晨5点19分的时候我醒了。如同剧烈颠覆中的高速摄像机在运动中轰然撞击到墙面,在我脑海中迅速绽放开来的是成千上万枚令人神魂颠倒的待办事宜。
天未亮,鸟未鸣。而世界已在缓缓呈现开来。离我90多米远的地面上车马渐多,蜷缩在温暖被中的我伸直四肢,无可奈何的试图阻止这一周颠沛流离的到来。从几时起我不再喜欢阳光?哦沉寂的夜啊,我的朋友,仅仅夜晚将我笼罩时,我方才能褪下面具还有白日的苟且,重新赢回舒展自我的片刻自由。所以我悼念这位正在逝去的朋友。
上海的夜是见不到星空的。哪怕住在离天空比较接近的地方,包围着我的还是永不疲惫的高亮度景观灯。我曾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陪伴,那若有若无的夜幕会不会被冲刷的更淡一些。淡到有一天我不便再想起。有时我会倚在露天阳台边沉溺在升腾的霓虹海中,向天空摊开手心,如同一个快溺死的人向希望孤注一掷,期待着云海中的女神轻抚我的额头,带走哪怕是片刻的忧郁与疲惫。可惜她从未垂青于我,我想可能是我等凡夫俗子酝酿不出什么缀玉联珠的诗篇,所以去找你的诗人吧,他会给你永恒的感动,而此地无疑空余一个不停唠叨的无害灵魂。不,甚至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抹残夜,就像冬日乌鸦掠过大地时虚无又苍白的影子,并非身为哺乳动物,他甚至已不能产生温暖。
有幸在圣托里尼展望过爱琴海的夜空。曾属于英雄的时代已经远去,但千百年后的一个中国人在那刻为他们举杯。学不会荡气回肠又孑然一身的我只留恋这片刻只属于我的夜空,恒古不变的海面旁点缀着新时代的灯火,而交相辉映的是星河稀疏变幻的天边点点。沉醉其中的我试图高唱一曲,希望一曲豪情过后能赐予我英雄大理石雕刻似的刚毅面容。只可惜地中海的风远没有想象中温柔,桀骜不驯的海风凛冽着脸庞,过去又纠缠着被寒冷断续的旋律若有若无在耳旁。我明白置身的不过是异国他乡,曲尽星河稀,而此地空余我一人。
有缘的话,我希望能找一个知己,同看一片天。
我想,就数数有多少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