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
吹走我体表的温度
吹开我的肉身 也吹破我命理的褶皱
吹我的前世如七月流火
吹我的后世如水苍凉
最好 吹我成游离在空的一朵云
白而寡淡 曾为留不住南去的雁阵而软弱
最好 吹我成一池秋水的清浅 池底有卵石裸露
是生命难以消融的芥蒂
你吹我 途经山谷 吹苍生的色泽不均
吹生命的参差不齐
吹吧 吹我在人群 吹一缕风烟两手空空
吹的秋意正浓
吹我人至中年
《今夜,耶和华走过我的园》
风终于吹破了那件衣衫
把那个女人吹成病恹恹的样子
无数味的草药弥散 春天的花香深藏
患上微恙的人就如同一盏倾斜的油灯
以一片柔软之唇去舔舐那些利器的刃口
像亘古久远的刮骨疗伤
而在今夜 我只是这园中的女人
我所敬畏的耶和华再次走过
依然能听见我躲避他的衣服的綷綵
我的眼也更加明亮如泉
只是更加看不清
获罪 并遭受痛苦
《其实,我只是惧怕黄昏》
应该爱这柔软的 被移植成活的一生
用有关于反哺 有关于感恩的动作
一些溢美的长句短句总是淋漓着来
想必终是千帆过尽的汪洋
母亲的轮渡早已老旧如朽 只有赫然的白发还依然亮白于船舷之上
光阴闭合处 空留一些沉思可供漫溯 可供泅渡
其实 我不惧怕那些被反复拿来沥干水分
或早已被沤烂的文字
我只惧怕黄昏 母亲一样迟滞的黄昏
如此悲壮与嗜血的黄昏
每每走过 为何总能听见呜咽的风声
正渗过我灵魂的涡流 与无语的青山
相叠在一起
图片发自简书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