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我都不后悔这一生认准了你,只是可惜我们孩子你都没看到一眼,他就走了。我后悔没有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你,我们每年的节日其实是你的生日,他父亲的生日。如果你见过他,你一定会喜欢他,对,我想他也会喜欢你这个父亲的,毕竟他是你的儿子!
在我年幼的时候,忍受不了那个粗鲁的邻居让整栋楼都鸡犬不宁,直到那个房间里住了你。好像你的房门就是那个树洞,而我就像爱丽丝,想去探幽的我每次梦里梦游仙境,我嘴边盈盈的笑意掩不住少女怀春的心扉。看你一眼,都让我失落了魂魄。
我看你的每一本书,你写的每一本书让我痴迷,放在手里温柔抚摩着闭上眼睛轻轻放在胸口假装揉进心门的不是书,而是你窸窣的吻。噢,这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我竟然想着这些个情景,好在没有谁窥探了我的秘密,让我不堪。少女的心事,还是我一个人知道罢。
当我知道要跟随母亲去因斯布鲁克的时候,我是不情愿的,也不过是想单纯的留在你身边而已,在最靠近你的地方,我每天都能够看到,接触到你每天看到的,接触到的人和事。哪怕看不到你我也情愿,只要想起我下楼时轻抚的楼梯栅栏也许你那温厚的手掌,灵动的手指也曾触摸过,都会让我深情地心甘情愿留下吻痕。
毕竟我只是个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小女孩,我的声音太微弱,就像你看我也不过是人群中陌生的人流中的一个,我不去计较。当我暗暗发誓这一生都追随你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再去计较些个什么得失,什么卑微,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这面墙挡住了外面的风雨,也挡住了我和你。
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在你门前站定,少女的矜持让我不敢去按门铃,终于说服自己鼓足了勇气,绯红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深处,一张脸像发烧一样难受,虽然肆虐的风透过缝隙仍旧让我瑟瑟发抖。熟悉的门铃声响起,却听不见熟悉的男仆的声音。眼睛里的失落我假装不在意,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这里有你踩过的足迹,我不在意是不是让我难受。有你在的地方都应当让我顶礼膜拜,甘之如饴。
黑暗中的烛光亮起的时候,满心欢喜,是不是你,好像烛光后面你英俊的脸映在我深邃的瞳孔里,看不出我的深情。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怎么会不是你,上帝也听到了我的祈祷,颤抖的身体里有温热的秘密,那个秘密里有你。湿润的泪水流进我嘴里是甜的,在暗处的我,明媚如太阳般的你,心底嘤嘤的呻吟声都消失不见,让我多看你一眼,就一眼也好,这一眼就让我印刻在心,永不磨去。
我在因斯布鲁克的每一天都像在赎罪,等我有一天回去,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守着你。
两年后的我不顾一切又来到了你窗前,那天你好像认出了我一样的看了我一眼,还是那样的温柔,只是一眼就让我沉醉,迷失在梦境里无法自拔的陷进去,就像小时候急切为你开门时你看我的那一眼,就是那一眼我就爱上你,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回头是什么。
满怀期切却又不出意料的你不认识我,转过身阴影里看着你的影子越拉越长,你踌躇的停顿差点让我的心都要跳出来,应该是让你想到了什么吧,我的人生里能遇见你已是万幸。
你绅士的把我让进了你房间,这里的陈设跟小时候并无差别,蓝色水晶瓶里的花朵依旧鲜艳动人,在你眼里此刻的我才是那朵娇艳的玫瑰吧,想到这里不禁莞尔,这夜漫长又短暂,欢愉的时光总是匆匆的不留下追寻的足迹。在你身下承欢的我,褪去羞涩变成了一朵滴水的尤物,采撷的你最懂我的风情万种。
这三天短暂的相遇好像用尽了我三生的福泽,恩厚的是,我从此都不再是一个人。
我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不能像那些底层的人一样粗鄙,他应当跟你一样的渊博,不羁,渐渐长大的他就像是另一个你,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亲吻他,拥抱他。简直不能有比这更让我幸福的事情,除了你。
既然决定这一生都守候你的温柔,怎能允许别人的围墙竖起,隔着你的墙我已经受尽折磨了,我不能再为自己筑一堵墙,那不像我,一生都在等候你的召唤。
那夜迷蒙,空气黏腻的湿濡好像是情药,催生着你我缠缠绵绵,黏黏密密的情丝,天鹅绒的装饰撩拨着红唇的欲望,阖动的喉结已经临近极限,再压制不住。
那一晚的欢欣好像让我重回年少的岁月,那束冷艳的白玫瑰,好像此刻摇曳烛光下的白色蜡烛。花瓣间的白色露水好像我此刻的眼泪,无声的默默深情告白。
我要的并不多,几近奢求你记得我,再看我一眼,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