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札记之:爸爸不在家的日子

童年原是一生最美妙的阶段,那时的孩子是一朵花,也是一颗果子,是一片朦朦胧胧的聪明,一种永远不息的活动,一股强烈的欲望。

——巴尔扎克《于絮尔·弥罗埃》

01  儿子的“窝棚”又盖起来了

有一天跟儿子闲聊天,聊起小时候的我夏天的一些生活经历。老家的房子一部分是二层楼,一部分是平房,还有一部分是瓦房,三种不同的房子组成一个封闭大院子。

从平房旁边的楼梯上去就是楼房的二层,楼房二层一个角落竖着一个木梯,爬上木梯,就能到二楼楼顶。楼顶的平台夏秋两季用来晒粮食,小麦,花生,和玉米脱粒之后,会被大人一袋一袋背上房顶,摊开晾晒。

父母会让我们早晨爬上去把粮食摊开,中午阳光最足的时候,再爬上去用工具翻下粮食,让粮食充分晾晒,在晚上再用耙子弄到一起,盖上塑料布,反复晾晒几天之后,就可以装进粮缸或专门的袋子,等冬天时候再拿出来磨面或者出售。

这个晒粮食的天然晾晒场,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我们晚上乘凉休息的地方。小时候的夏天很热,屋里尤其闷热,即使一直吹电扇也还是感觉热,停电的日子里,热得更难受。

于是,在停电的日子里,或是屋里实在热的受不了的时候,孩子们就会跟大人一起爬上楼顶,铺上凉席,躺在凉席上,能看到天上亮晶晶的星星,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一丝丝凉风不断吹来,父母高兴的时候也会讲几个故事给我们听,很快的我们就能惬意入睡,这样的晚上总是感觉很好玩。

第二天起来,被子却会有些潮湿,毕竟是经过了一晚上露水的侵蚀。家长就会让我们把被子搭在楼边的栏杆上,晒一天,晚上再用。这样的晾晒,对我来说,是最好玩的。

我总喜欢在第二天中午热的时候,把被子一边搭在栏杆上,另一边搭在另外的地方,搭出一个小窝棚,在里面玩。

当我跟儿子讲完这段经历,儿子就来了兴致,回到家就在客厅搭窝棚。我看着他兴致勃勃,就没有阻拦他,玩一玩也可以。儿子用几个沙发垫,搭在茶几上,下面铺上小被子,上面盖上毯子,弄了一个半封闭的现代窝棚出来。

看着自己搭好的窝棚,儿子成就感爆棚,非要晚上就躺在里面睡觉。对于儿子的这个想法,我觉得可以体验下,只不过没有星星,没有太阳的窝棚,跟我小时候的窝棚相比,逊色多了。

结果,爸爸一回家,看到客厅多了这么个怪怪的东西,立马下令拆掉。儿子委屈的拆掉了自己辛辛苦苦盖好的窝棚。

这几天婆婆生病住院,爸爸在医院照顾,家里只剩下小神兽和我。昨天下午接他回来,路上他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窝棚了,问我可不可以再搭一个,就想体验下在里面睡觉的感觉,我自然不会反对他,哈哈,谁让现在爸爸不在家呢。

在敲下这段文字的此时此刻,儿子正幸福地趴在自己的小窝里,静静地看书。问及昨晚小窝睡觉的感受,回答说:“好的很”。

没有星星可以看,没有太阳可以晒的小窝棚,也算是儿子即将结束的童年留下的一点美好回忆吧。儿子还邀请我进去体验,我爬了进去,惊讶发现里面有台灯,有驱蚊装置,居然很宽敞,躺着睡觉也很舒服。

爸爸要是回来看到,肯定又要说我惯孩子,但是,偶尔放肆一回,应该也是圆了儿子的一个好奇梦。

儿子,你开心健康就好呀!

02   最想说的三个字“好嗨呀”

接儿子放学回家,儿子说想吃炒面,反正爸爸不在家,那就去吃吧。

走进一家面店,很久没来这件店了。坐下来没多久,旁边就来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很不开心,闷闷不乐地坐着。过了一会,一个男的走过来坐着女孩对面,问小女孩为什么不开心?

小女孩不说话,男的又接连问了好几次,最后很生气的说:“你这么不开心,天天没个笑模样,谁看见了也不喜欢呀!”,女孩被说急了,哭着说:“那她天天对我也这样,我也开心不起来”。

没一会,男的离开,老板娘端着一盘水果,一碗馄饨过来给女孩吃。我才想起,原来这是老板娘的女儿,几年没见,也是大姑娘了。她看着女孩吃饭,然后跟她讲话,女孩就低头吃饭,不理妈妈。

吃完饭后,妈妈问女孩:“我帮你把资料复印下来吧”。女孩拒绝了,说不要。妈妈接连说了几次复印资料的事,女孩都说不要复印的资料。最后妈妈急眼了,说:“要么你抄我复印的资料,要么你在家抄完资料再去上学,反正上学就是不准带手机。”

哎,原来是手机惹得祸。女儿不开心,因为妈妈不让带手机上学。妈妈不开心,因为女儿非要带手机上学。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都不开心了。爸爸在旁边干着急,但谁也不听他的。

看着着急生气的妈妈,想起我家的爸爸也经常是这样,因为这些小事总黑着脸。孩子看见了既紧张又害怕,看得我也心里发紧,家里的气氛总是紧张的。

这几天爸爸不在家,小神兽彻底放松下来,吃饭睡觉很听话,客厅里电视很安静。爸爸在家时候,家里是热闹的,电视总开着,儿子时不时过来瞄一眼。

爸爸和奶奶都喜欢看电视,电视不开对他们来说会很难过。那么大的声音,孩子想静静的睡觉也是不容易。

开着电视的每天,孩子睡觉总是很晚,电视里的热闹对一个孩子来说,诱惑真的很大。不仅是孩子,我也经常会被吸引过去,被一部剧抓住心,不追完我都不会罢休。

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太重要了,父母的生活习惯更重要,会严重影响孩子的作息习惯,甚至学习习惯。要想孩子爱上学习,父母家长自己就得先爱上学习,得做孩子学习的好榜样。

父母的脸上时常有微笑,孩子的脸上应该也会有灿烂的微笑。而我面对孩子时候,大部分时间也是没有微笑的。因为我的爸爸就不爱笑,我长大的哪些时间里,几乎没有见过几次爸爸的微笑,甚至长大成人后,也很少见到。父亲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是严肃和不苟言笑。

不知不觉,我就变成了爸爸的样子,变成了我不喜欢的、讨厌的样子。

03 生活就是点点滴滴的小感受

早晨起来,看到窗外又是阴沉的天,再一看,还下着雨,甚至越下越大了。

爸爸不在家,只能我送他上学,要么走路,要么骑小电动车。这么大的雨,骑到学校也难免衣服会被淋湿,但走路时间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带孩子出了家门。

骑行在雨里,惊讶的发现,雨也没有那么大,城市的街道都很干净,也没有太多坑洼地方。顺着熟悉的道路走,小电动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学校。

下午放学接孩子,依然是小电动,骑行在小区里,儿子在后座开心地唱歌,唱那首《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听着儿子跑调的歌曲,我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被儿子快乐的情绪感染,我骑到家门口,没有停下来,继续在小区了又绕了几圈,一起看小区里到处盛开的美丽的花,一起看那几株挂满苹果的苹果树,一边聊着不着边际的天。

往常这个时候,直接就回家了,因为爸爸在家等着我们吃饭,这么闲逛简直不太可能。

家是温暖的港湾,但家里的人要是缺了一点温暖的微笑,家也会失去温暖,也会变成一个想让逃避的地方。就像上面小女孩的妈妈,平常看她都是微笑的,但是她面对女儿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笑容。这样的妈妈,女儿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回到家里,屋里挺安静,除了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就没有别的声音了,少了唠叨,少了严厉的呵斥,家里好安静,这种安静的感觉突然也有点不太适应。

还好,儿子在这种安静中,入睡很早,也是意外收获。

写到这里,想起很喜欢的一首小诗《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

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太快,

蜗牛已经尽力爬,为何每次总是那么一点点?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

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

彷佛说:“人家已经尽力了嘛!”

我拉它,我扯它,甚至想踢它,

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

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啊!为什么?”

天上一片安静。

“唉!也许上帝抓蜗牛去了!”

好吧!松手了!

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

让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

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还有个花园,

我感到微风,原来夜里的微风这么温柔。

慢着!我听到鸟叫,我听到虫鸣。

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

咦?我以前怎么没有这般细腻的体会?

我忽然想起来了,莫非我错了?

是上帝叫一只蜗牛牵我去散步。

微风、鸟叫、虫鸣和满天的星斗,其实时时都在,只不过我们没有看到,我们的脚步太匆匆,我们的心太浮躁,我们的心弦时时刻刻紧绷着。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里,多感受些生活的小美好,在这段时间里应该还会发生很多有趣的小故事,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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