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在睡梦中醒来,毫无征兆的思绪充满大脑,不知在想些什么,平躺在铁板床上,两眼目目的凝望着空空的四壁。
他们还在继续沉睡着,下意识的拿起枕边的手机,漫无目的的轻点着,时间似毒药侵食着躯体麻木着。
七点一刻,D君草草起来洗漱穿衣,去练习开车,匆匆离去屋舍不慎留下一道细细的门缝来。
初照的阳光透过门缝映射在镜面上,将幽暗的舍内照的亮堂起来,原本无眠的我起身收拾简单的行囊,今天要去哪里?
想去哪里?我一无所知,只是想摆脱这里的压抑,到处走走呼吸下外面的清新,徐徐向着小梅沙的站台走去,不过百余米的路走的确有几分艰难,去哪里呢?
朋友们都忙碌着,到底还是思不出将要去何处,就这样在站牌前来回踱着、徘徊着,公交一辆辆的从身边经过,约摸着过了一个钟,坐上了103B,车上的人寥寥可数,或许是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吧!
时间随着齿轮的转动流逝在车辙里。一路驶来我昏昏沉沉的睡着,自四月份以来但凡上车都是如此,应该是在眷恋某刻的一段温情吧,庞大的车体疾驰着,或许是因为坑洞的缘故,不甚将我从睡梦中拉扯出来。
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俯首望去,朵朵白云好似姑娘家新摘的棉絮塞满了天空,燕雀儿不时地上下翻飞,应该还会有兴致的鸣叫吧,只不过是被城市的喧闹掩去罢了。
疾驰的公交走走停停,按照路线调转了车头,几束阳光斜斜地坐进了车里,原本被空调直吹发凉的身体渐渐缓和起来。
公交行至东门,车来人往络绎不绝,这是深圳最繁华的闹市之一,也是俊男靓女的聚集地,然而自家来深已两年过半却不及东门有三。
我在车里已经呆坐许久,公交在老街的人流里缓缓通行,两旁零星着几个满载着历史印记的牌坊,古来的陈旧或许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对文明知之甚少的我也就不再过多评说,思绪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到初始,我将去哪里?难道在近两个钟头的路途中就没有容得我的去处吗?
起身去看贴于车身一侧的路线图,久坐的疲惫促使我早早下车活动下腰肢,于是就选择了去书城寻得一本书,也好把前些日子丢失的珍爱找回来。
车子的神情似乎也增了些倦意,行走的愈来愈慢,不知过了多久,车儿终于停在了深圳书城的站牌。
早已候在车门的我有几分迫不及待,车门伴着气压的声音打开,顿时一股热腾的暑气迎面扑来,与车内冷空气交织在一起,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是谁将漫天的云朵推倒了城的那边去了,一碧千里的晴空笼罩着这个高楼耸立的城市。
正午赤裸裸暴露的太阳还是毒辣的,千万道光线被四周挺立的玻璃墙体折射到来往人群的眼睛里,漆黑的柏油像是刚出锅的蒸笼,用水轻轻浇灌上去,顿时会升起腾腾的热气来。
站牌对面就是自家常来的书城,正门口的师傅们还埋头继续忙碌着,补砖、砌墙、他们用粗拙的双手和汗水美化着这座年轻的城市。
起初我还为此苦恼着,政府铺张浪费,伤财害命,而今我才有几分明了,深圳会因为大运会而变的更加富有青春和朝气。
相继苦命的农民工也就会有工资来养活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家,流浪至此的我心里倒也有几分体恤,时常真理都会在最普通、最卑微的角落里得以升华。
当然正门是进不去了,只好绕道后门进城寻宝,一道向着名家散文的书架走来,在百余书丛中找寻徐志摩的《志摩的诗》。这是一部经典诗集,也是新月派的绝佳代表作。
取书细细读来,正当兴致浓厚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身边掠过,如此的轻盈,一头秀发顺肩而下,眉目灵动,笑靥如花,几分清秀当存眉宇之间,典雅秀丽端庄大方,好似仙女下凡,手里端着一本安意如的诗篇解意,静静的看着。
此刻的我忘却了手中的诗篇,用心端详着这从天而降的仙境,距离如此的近,仿佛一切都因此而静寂。
手机不怀好意的响起,惊醒了这片宁静,她的嫣然一笑似乎可以打动天地,一句“不好意思”在顷刻间说出,对视的一刻间让我忘记了手机的铃动,呆滞的几秒钟让我清醒过来,这就是一场梦。
翻开手机通话记录,是久违的F君打来的,或许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话音还略带些朦胧,说好一起吃顿午饭。
我收好书刊坐车向沙尾赶去,他已早早在那候着了,我们是唯一在深圳打拼的同学兼朋友。
寻得一家北方饺子馆,吃了些酒,聊起一些家常来,往事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喜欢在空旷的操场上对酒高歌,一人一瓶酒同吃着一大包锅巴,吃饱喝足,你追我赶,你嚷我闹,是无比的幸福。
酒高气爽的D君,疯狂作家Y君,沉默寡言的Z君,幽默风趣的R君,儒雅君子的W君,还有个乖张仗义的Q君,八个人的天堂录写了我们六个月的记忆。而今却都因为追逐梦想各分异地,好怀念啊!
吃完酒,回到F君的家里,玩耍了一会,就又得各自忙碌起来,他要去公司上班,而我也该回到不愿回去的那个山头了,一路上沉思着,突然想把这一天记录下来,拙笔倾写着心情。
一个人的路确有几分孤寂,在路上,你我都忙碌着;在路上,我守望着未来和希望;在路上,我摒弃过往的殇,用并不完美的心营造一个属于你我的天堂。
爱是实质的幻想,在你那里我迟迟未能把握方向,当我走到迫不得已的地方,你我又要各自守候孤寂的心房。
二〇一一年七月二十一日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