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曾说:“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因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所以,有时候也许是连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因为一个人去爱一座城,还是因为一座城,而去爱上这座城里的人吧。
无论怎样,爱了就是爱了,情之所至,情之所钟,因此,也才有了更加深刻的文字。
读财经作者吴晓波的《人间杭州:我与一座城市的记忆》,就让人们着实地体会了一把一个人对一座城的拳拳之情。
虽然,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并不讨好的事情,就连吴晓波自己都说《人间杭州》是“一次皈依,一场写作上的创新,一件可爱但或许没什么着落的事情”。可他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倾尽一切地去写了。
吴小波,被人们熟知的他,是企业家,是财经作家。他出生于浙江宁波,毕业于复旦大学,哈佛大学访问学者,是“蓝狮子”财经图书出版人,还曾任上海交通大学、暨南大学EMBA课程教授,他常年从事公司研究,现任职于东方早报社。
作为知名财经作家,他曾写作了《大败局》(Ⅰ和Ⅱ)、《激荡三十年》、《激荡十年,水大鱼大》、《腾讯传》等众多畅销的财经类书书籍。
而他之所以执著地写了这么一本人文类的书籍,当有人问及最大的不一样的体会时,他说,那就是写作财经类书籍让他更有成就感,而写作《人间杭州》,让他有一种快乐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他这种之于杭州的人间快乐到底是什么呢?
一、杭州的“禅意”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曾经穷苦而颠沛的生活,让人们总要有所精神寄托。佛教的引入,恰恰给了这座城市以依托。
一个从西印度来的和尚,机缘巧合地建立了一座流传了千百年的寺庙。而这座沉寂的城市,从此便有了自己的灵魂。
可能也正如作者所言,这座城市如果有所谓性格,那就是“人间佛风”。
它伫立在历史之中,追根溯源,5000年前的良渚人,在这片土地上男耕女织,辛苦劳作,自古江南多富足,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经济的富足让文化得以发展和进步,也就成为了一种可能。
可即使是这样,杭州人的性格却依旧是如此,恬静且淡雅,这里的人只是将所有事情都做成生意,把生意过成日子。
日子可以恬静,可杭州的佛缘却是绵延千年不绝。
诸多的香客,虔诚地坚持着自己心中的信仰,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佛曰:万事看开,放下。
且看他们闲逸的生活,就知道,再繁杂的生活,到底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呢?
二、杭州的“偏安”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杭州的美,自是不言而喻,杭州的个性,却也令人着迷。
所谓“偏安”,是南宋政权在中国史书中的一个定位。因为“偏”,所以并那么符合主流,归于正统。
而杭州的“偏安”,则是一种选择,一种态度。它不附和与主流,也不随波而行,只是简单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偏安,也不是一种逃离,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这里的人,用生意打开世界,用双手获取所得,追求安逸,远离政治,他们热衷的只是自己的生意,自己的“日子”。
也许有人说,这种性格真的好么?它难以在历史上留下诸多的浓墨重彩,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这里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与之共鸣,他们要的只是自己内心的富足与“勇敢”。
且看它潮起,且看它潮落,杭州人却更愿意去做沉默的弄潮儿,也不愿去做聒噪的看客。
它也有着自己的血性,也有着自己的“痴”,且看那岳飞像前的秦桧,千百年来一直跪着......
三、杭州的“痴情”
“每一座伟大的城市,都有漫山遍野的爱情。”
繁华的杭州市井和柔美的西湖美景里,爱情,自由生长。
千百年来,似乎只有凄美的爱情,才能经久不衰,也最是让人唏嘘扼腕,牵肠挂肚。
西湖边的爱情,这般神奇,中国古代四大民间故事,有两个就发生在西湖之畔,一个是白蛇传,一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爱情的经过,自不必言说,爱情故事的结局也皆是这般凄美,白娘子被永久地镇压在了雷峰塔下,永远的“消失”在了许仙的生活中。而梁山伯与祝英台,则是双双殉情,化作一对美蝶,翩然人间。
然而,作者想要人们了解的杭州爱情,则是更早于白娘子的故事,一个叫做“苏小小”的歌妓,邂逅了当朝的宰相之子,互生情愫,私定终身,可身份的差异与社会现实,即使再美的景色,也未能留住女子的心上人,于是,心灰意冷之后,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赠予了一位落难书生,帮助他赶考。而苏小小,从此郁郁寡欢,年仅18岁就香消玉殒,她的下葬日,高中科举的书生,赶回来,悲切大哭。据说,这便是林黛玉最初的原型。
可见,杭州的爱情,它同于其他爱情的,是始于爱情,终于现实。可它又有着自己的倔强,雷峰塔下,依旧无法磨灭曾经的爱情。而自由飞舞的蝴蝶,则更是爱的自由与肆无忌惮。再说,苏小小,虽然到底也未收获自己的爱情,但她却赢得了一个人对她永久的怀念与尊重。
杭州的爱情,也许是“痴”的,但它更是倔强的,自由的。
吴晓波说:“这座城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深刻的哲学家,苦难的诗人抑或是悲剧性的小说家......它不够废墟化、没有悲壮的屠城史......这是一座没有拒绝型人格的城市......”
但这里,却就是这样的杭州啊,让那些还没有到过的人光是美景就早已慕名不已的地方。虽是江南好颜色,但这座城市,更是用它的胸怀默默地接纳着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也用自己的温婉恬静地等在那里。
突然想到张爱玲的那句:于千万人之中,等到你要等的那个人,只是相视一笑,原来你也在这里。“城市的历史各有曲折和迷人之处,它本质上是情感和欲望的容器。如果在人间,杭州或许是最好的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