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们放空了灵魂,在密不透风的肉体中,我们假装爱,我们作我们呕吐我们大笑我们大哭,疯癫这个妖精扼住了我们的神经,周公啊,带走我,让我在温柔乡中做个婴儿。
那恬静的面孔下,必是一双棒极的肾,左右右左,须臾不离。青春就是一双棒极的肾,不是么?那青葱的发丝和红润的小手,爬上了无数人的心窝,思念和恐惧啃噬着我们,在天空板的缝隙中,有一只老鼠,用尖牙,打磨你的耐心,连同甜蜜,送给了他们。
当我们年老,灵魂皮开肉绽,精神蓬头垢面,在荒芜的后园中使出毕生之力,打捞那只早已生锁的铁锁,还会有吗,若有,那会是怎样的斑驳陆离,又是怎样的支离破碎?如我们的婚姻,还是我们一生的写照。
我不会打磨,也不愿意。在颓唐中荒唐,在狂喊中寂然。在静默中听血管的炸裂和收缩。在这个时代,我的麻木大于恐慌,我的恐慌却显得声嘶力竭。
女人变成打孩子的胖妇,从扭曲的面孔和瑟瑟发抖的双手上抖索出底层的标签。在发臭的嘴巴和豁牙中,我们吐露前半生所拥有的所有的秘密。那些秘密,我们敝帚自珍。那里面,会裹着一个平庸的少年或是一个稚气的少女吧。
我们爱的,必须是秘密。我们娶的嫁的,必是最失望的那人,最后,我们要毫不犹豫将他她变成仇人。
若是没有仇人,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打出手,必是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威,也一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在清冷的或者热闹的夜晚,白天拉上惟幕后,才是我们浓墨重彩演绎人生的好时刻。痛苦的嚎叫夹杂着扑鼻的蒜臭味,将歇斯底里发泄烘托到了极致。
对于痛苦,我们忠贞不二,誓作贞妇。对于欢乐,我们视作如恶魔,跳闪躲避。所以,幸福的笑脸强颜欢笑,一有机会便闪避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