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二的时候有一群玩的很好的伙伴,他是其中一个。
那是在高二的第二学期,一个同学的生日上,星期五,KTV。因为刚刚得知喜欢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第一次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他照顾了我一晚上,而我喝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一直在。
周一的时候,目睹了那场闹剧的伙伴们传给了我一张纸条,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我心里一紧,看了眼他,回了句如果是他提出来的,就可以,如果不是,就算了。然后我们在一起了,我没有想到,这一打扰,竟然困了我们彼此整整8年的时光。
后来,当我听说他当时与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朋友的闹腾,我是略有失望的,那时候我太需要爱了。我没有想到,后来他爱上了我,然后爱了那么久,久到陪伴了我整个青春。
在我一而再的任性、无理取闹、不理睬,要分手要和好,在他一味的让步、包容、道歉、忍让中我们迎来了高考。我却还是没有爱上他。经历过高考的人大抵知道那种一场考试,然后各奔东西,天南地北的感觉。我上了大学,他选择了复读,走的时候,他说“你上你的学,我马上就来。”
他是那种很有朋友缘的人,在朋友圈总是主导的地位,而我就是那种不言语,随大流的,也是由于他的缘故,大家都很乐于什么都叫我,也是因为大家都想叫他吧。一早就了解了这样的依赖关系,迟早会崩溃。
大一那年,虽然没有说分手,但在我心里却觉得早已分手,因为我从不曾联系他,可是他却坚持着,我不知道那时候支撑他的是什么,我想换做我,早已放弃了吧,后来实在由于他的坚持, 打扰到了我的新生活,我说了分手,他消失了,我的伙伴们也消失了。
我上大二那年,他上大一,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我见到了他,没有说一句话,我其实是一直想做朋友的,想回到我们没有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哪怕关系没有特别亲近,可是至少我们还是朋友,我的伙伴们也不会在聚会的时候因为他而放弃我。
然后我发了电子邮件,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打电话,聊微信,我的伙伴中的一个在他联系的我的第一周打电话叫我出去玩,我去的时候,他在,依然照顾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我在剪断、缝合, 他没有说话一句话,分手的时候,他不挽留,然后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和好的时候,他不纠缠前面的事情,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是过得很压抑,我配合着女朋友的身份,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知道我一次次的选择和好,着实是因为高中只有那么一群伙伴,失去了,就像割舍掉了整个高中,我不舍得。一次晚上,我们出去唱歌,晚上我哭着告诉他,我只是想做朋友,哪怕最普通的那种,只要大家不尴尬,不取舍。
他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抱紧了我,从那之后,他不再频繁的联系我,也没有告诉别人我们分手了,如同兄长一般的爱护着我,我交了新的男朋友,他会询问我过得怎样样,我失恋了,他会安慰我。
在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我时时刻刻的体会着他对我的爱意与心疼,从来不为了得到的爱意,以至于我们后来熟悉到了我的喜好与思维方式他都了如指掌,他为我洗过脚,大街道上为我系过鞋带,大晚上陪我在街道上找过因为吵架而出走的妈妈,送过饭给半夜饿醒的我,听我提起过新交的男朋友,他哭过,也笑过......
我早一年比他毕业,为了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辗转于各种考试之间,为了面试,培训,他替我上过班,在无数个感觉迷茫与悲痛的夜晚,他开导着我,我以为他早已放弃了我,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然后他有他的女朋友,我有我的男朋友,我甚至都想好了一定要给他一个很大的红包。
他毕业的那年,去了青海,我问他准备定居青海吗,他说不一定,看发展,我说有空了去青海找你玩。他去了青海之后,我们还是会联系,有时候他打给我,有时候我打给他,我们都会说说最近的近况,过年的时候,他会回来过年,我们大家会一起出去玩几天,一切都那么美好。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年,我们大家生活都慢慢步入了正轨,然后我们迎来了催婚,大家聚在一起总会聊着又被父母催婚了,又被压着相亲了。
我没有想过,那天半夜我会接到他的一通电话,那时快过年的前几周,他在电话的那头喝的酩酊大醉,哭的泣不成声,诉说着这么多年的爱,我所我以为你早已放弃了,他说他一直在等他放弃,可他做不到。我们聊了三个小时,聊完已是深夜,借着酒劲,他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人。就是这样的一条朋友圈,打乱了所有,长久不联系的人都打来电话劝说着我。
临近年关的某一天,突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约了我,我心里猜了大概,大家都配合着他,给我一个惊喜,我却从来都不觉得那是一个惊喜,我知道他会回来,我开始接受所有人的劝说,听着他们说着那份爱的伟大。
我慢慢的告诉朋友,一直以来,我都只想跟她做一个普通朋友,只要不尴尬就好,因为我知道,我想要维持这种天平的唯一方法就是和他在一起,但我却不愿意,我知道我迟早要失去他,然后失去你们。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是否明白了我的表达。我却隐隐感觉到是真的要走到头了。
收假的时候,他回了青海,联系甚少,后来听朋友说他交了女朋友,我没有过问,一晚,他喝多之后,又打来电话,我笑着说怎么了,失恋了,他说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我说那怎么了,他说还能追到我吗,我说明天要是酒醒了,还记得说过的话,我就跟你说答案,他说,好。第二天,他没有打来电话,我便没有询问,几天后,后来他告诉我,他其实是有女朋友,那晚上,可能是想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吧。我说好。其实我早已知道他是有了女朋友的,因为我发给他的短信他有时候不回了,我打的电话没有接到,也不会再回过来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听说他带女朋友回来了,听说他们出去玩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
我不知道是失去了他,还是他们。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怀念的会是他,那么久那么久,成为了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