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未完待续)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第一章    绰号

我叫林秋霞,,因为生在农历九月初一凌晨,那个秋风萧瑟、落叶纷纷的时节。小时候大人小孩都叫我”小蚯蚓”、“小泥鳅”、“小蛐蛐”各种绰号,说实话,我内心是厌恶这一串串脏兮兮、黏糊糊的称呼的。无奈,小时候根本意识不到“反抗”这两个字,别人饶有趣味地扯破喉咙喊我的绰号时,我如果没有立刻回应一声,别人马上就会甩一张臭脸说:“呦,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娃崽子,叫了还装聋作哑呢。”每次气鼓鼓地回到家,老妈又是一阵拷问:“小蚯蚓,你大白天去哪耍了,你看,家里那头牛的腮帮扁得能放一个大脸盆,想饿死那头牛不成。”

“妈,你们能不能别叫我这些讨厌的鬼名,我有名字,秋霞……。”每次只要我一激动,我的声音就会发颤,在我看来已经是声嘶力竭的样子,在他们看来仍是轻描淡写、无足轻重。

“傻,别人不也有鬼名,就这,也值得你生气?瘦的跟条竹竿一样,脾气倒不小。”

“可别人有我鬼名多吗?甚至有人还叫我蚯屁股,你们不劝他们就算了,还跟着他们一起这样叫我,呜……”不善言谈的我被激怒了,哆哆嗦嗦开始啜泣。

老妈的锅碗瓢盆仍旧在演奏着音乐交响曲,对我的伸冤,不再回应。

晚饭,我闷声蘸着泪水对着饭菜狼吞虎咽,然后气冲冲回房间了。老爸不明所以,问老妈,小蚯蚓怎么了。老妈没好气地回应:“吃你的饭。”

看来我是一辈子要和小蚯蚓、小泥鳅、小蛐蛐儿、甚至蚯屁股结下不解之缘了。我开始选择忍气吞声,可是每天都有人在我耳边用这些绰号来招呼我,还是难免黯然神伤。

第二章      七月

我叫林夏曦,生在农历七月三十一的晚上.生于浙江杭州。母亲是个服装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父亲是外国文学教授.我的家里的一砖一瓦都散发着文艺的气息.桌上陈列着母亲从各地搜集的瓶瓶罐罐,种上多肉、幸福树、红掌等等,给家里注入了生机和活力。一楼客厅摆着一架钢琴,家里的保姆每天还会从花园里剪来各种饱满硕大的依时令开放的花朵,作为插花。父亲是个图书收集爱好者,家里的二楼客厅四面墙壁都是书橱,里面放满了各国字典、小说、散文、诗集、畅销书,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摆放好。客厅旁边还有一个小书房,书房里也摆放着爸爸收藏的书籍。爸爸在里面写文章,遇到棘手的课题几个小时甚至一天都不会出来。爸爸妈妈平时都很忙碌,每逢周末,清早钢琴老师会教授我谈钢琴,谈两个小时.过后我可以来到后花园荡秋千,或者坐在藤椅上看图画书.看累了就去花园里摘几朵粉龙、奶龙月季,或者追蜻蜓、扑蝴蝶。下午周六吃完冰激凌就去小区的游泳馆学游泳。由于在学校是全英式教学,爸爸妈妈认为学会汉语和英语远远不够,周日上午又额外给我报了一对一的日语教学。下午在小区的培训班学画画。别看日子过得紧凑,我其实陶醉其中,我喜欢和别人说话交流,一起探讨学习。累了一天,终于可以躺在我的小窝里了。我的小窝有一张大圆床,床垫和床被是嫩绿色,绣着几朵粉龙、奶龙、我的心等各种月季,还绣有几只活灵活现的小蜻蜓、小蝴蝶。圆床周围用浅棕色的木头围成栅栏,只要一放下粉红色的蚊帐,开一下墙角的灯,蚊帐里的一串串小灯就会熠熠发光,还能听一个睡眠故事,等睡眠故事讲完了,蚊帐里的灯就会陆陆续续地自动关掉,经常,在灯还没完全暗掉时,我已经欣然入睡。怀里抱着小白熊、小粉猪。

我在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里生活,我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我想,我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我的生活就像夏日,明媚得像一束七色光,照耀我小小的胸膛,胸膛里像一有把熊熊燃烧的火炬,源源不断地给我能源和力量。

第三章      小蚯蚓的童年生活(一)

我读幼儿园时,家里很穷,就靠着家里一亩三分地生活.父母农闲时,就去山上砍些树卖了换钱作为生活费.因为迟迟不交学费,幼儿园唯一的一个既年轻又漂亮但很凶的女老师就会在每天上课前,坐在讲台旁的小凳上,跷着二郎腿,拨弄着她新做的指甲,挨个提问还没交完学费的同学.问道我的时候,我吞吞吐吐地说:”明……明天.”老师生气地对我横眉瞪眼:”明天、明天,究竟还有多少个明天?”我这时候才想起我妈跟我说过,等我家的那头猪养肥了,宰了卖了钱,就可以作为生活费了。当时的我好羡慕那些每天上课前不需要站起来接受老师的质问的同学。也许从那时我就埋下了在整个读书生涯默默无闻、为生活的窘境而自卑的种子。

那时我的爸爸很瘦小,也许是事业的不顺心,常常板起一张又瘦又长的铁青的脸。营养不良,加上要干繁重的体力活,一块骨瘦如柴的身板。记得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开学交学费,我以为我妈会来交,所以我提前来到教室,经历了一个月的寒假,我和几个女同学谈笑风生,分享着寒假趣事。突然,教室门口浮出一个瘦小的身影,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蚯屁股,找你半天了,还不快去跟老师报到,不想念书了是吧?”一看他那怒目圆睁的样子,估计他已经找我很久气急败坏了,他居然当众口无遮拦地叫我“蚯屁股”,我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去交学费。周围的同学都被这个凶巴巴陌生人吓得目瞪口呆.

由于我爸的暴脾气,所以我家经常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念小学的时候,傍晚放学回来,家里正在碾米.我爸叫我拿一样工具给他,我动作慢,把工具交给他的时候,他在我脑门用力地敲了一下,教训我东西拿得太慢.我禁不住哽咽,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满腹委屈,心里也燃烧着团团怒火.

“你凭什么打我?我这么大了,你休想生气了就拿我当出气筒,打我.”我在一旁碎碎念,可能是梁静茹给了我破釜沉舟的勇气.我当时挨揍了只想破罐子破摔.

可曾想,我爸过后再也没有打过我.也可能是我小学到大学,我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我相貌、能力平平,并没有给爸妈带来很多的希冀,但我至少是个在他们心中让他们放心的女儿。

可能骨子里就流淌着犟劲,我在生活中并不讨喜,大家都把我当作边缘化的透明人。就连我牙牙学语的时候,一般来说这是众星拱月的受宠的大好时机,据说也被我大我两岁的姐姐抢占得连骨头都不剩。庆幸的是,姐姐在我们刚出生不久就被抱养了,可有时候,我在惋惜为什么当初被抱养的不是我。我妈说领养孩子的那家人本来商量说抱养妹妹。可是,一进家门,我和姐姐就成了鲜明的对比。据说当时的我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一把鼻涕一把泪,高烧不止,除了我妈,谁都不让抱,一闻到陌生的气息,就哭着喊着要挣脱,还不停地抢着姐姐含在嘴里的奶瓶、小玩具。而我的姐姐,脸色绯红,白白胖胖,见人就咯咯咯笑,不停手舞足蹈,陌生人抱着也不会怕生,累了就恬静美好地躺在我妈的怀抱中,省时省力。领养的那家人对我这个矫情爱折腾的女娃没办法,就央求我妈抱养姐姐。我妈担心我身子骨太瘦弱、又怕生,怕我去了别人的家里寄人篱下,受委屈,就答应了。

但是后来我知道,领养的那对夫妻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对我姐姐如获至宝。从此,我和姐姐的命运有着天壤之别,她处于的位置,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她看到的眼界,也是我一生都无法眺望的远方.惟有羡慕和垂涎,我几乎没有其它的情绪来表达.

第四章      “小蚯蚓”的童年生活(二)

我没有姐姐坐享其成的好命,也没有我妈年轻时的柳眉杏眼、俊俏的鼻子、165厘米的100斤的身材,我妈年轻时要是能打扮,简直可以和时尚杂志上的模特媲美。相反,我准确无误地继承了我爸的“优良基因”——浓眉、细眼、大鼻、长脸,如果有哪位杂志报社想刊登长得很有特色的照片,我的这张脸估计不负众望,可惜我身高不争气,快三十了我依然只有155厘米。

我第一次意识不到我长得不好看,是在我三年级的时候。下课期间,我蹲在第二组和第三组的过道上,静静地看着圆圆脸、粉扑扑的女孩子在打石子。她们打着石子,对我说着意味深长的话,说我的鼻梁太高了,女孩子长这样的鼻子不好看。不好看?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相貌是很重要的,放学我回到家后,我端起镜子反反复复地观察自己,说实话,我也喜欢那些细眉大眼,脸蛋圆圆的女孩子。有一次班级出游,我们和语文老师在亭子里吃着东西聊天,突然谈到了国字脸、鹅蛋脸、瓜子脸、圆脸的区别,老师拿起一粒瓜子作参照,说我就是瓜子脸。我在当时感到无地自容,因为我多希望被别人成为我是日本动漫中樱桃小丸子的小可爱型的圆脸,把我称作瓜子脸,在我看来哪里是对我的称赞,只不过是对我做反例罢了。

小学阶段,我都为自己的相貌自惭形秽,邻居还时不时地那我的相貌作为谈资。有个邻居最过分,仗着自己做生意有点钱,请了我妈和几个妇女砌院子里的石脚,正好我也路过,他就那我来当笑料。声称长大后嫁给他相貌能力都平庸的儿子做媳妇。马上又哐啷跳出下一句,可惜小蚯蚓的鼻子太高了。大家一阵哄笑,我气得脸火辣辣的,又不好在众多大叔大妈跟前大发雷霆,我愤懑地憋着一股怨气茫然若失地往前走。我那个粗线条的妈不仅没有为我辩解,还在那里添油加醋,说别人都撑撑往上涨,小蚯蚓跟个石化的蘑菇,几年了,都没长个,七大舅八大爷的五六岁的孙女过几年都赶上她了。我五雷轰顶,已经读五年级的我,当然分得清这到底是在夸赞我还是贬低我。碍于人太多,本来我脑回路就长,我没有当众发火,不过也让我闷闷不乐一整天。那时个落英缤纷的暮春时节,我百无聊赖地走,路上正碰到两个女同学,我们在村里公路上一直走,甚至走到骑摩托车都要二十分钟的隔壁村,还在其中一位女同学的亲戚家趁了一顿简单的农家饭。傍晚,我们回到了其中一位女同学家,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坐在小院角落的矮凳上。那位女同学洗头,洗完头后在屋门口的镜子上用头梳梳理她的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看到镜子里的她在晚霞的映衬下面容姣好、面色绯红,我呆呆地入神,忽然她对着镜子“噗嗤”一笑,极像一朵欣然怒放的月季。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为什么长得好看的人连性格都这么可爱。

在夜幕降临之前,我回到了家,在爸妈劳作回来之前,我烧好了水,锅里煮好了饭。我的妈妈并没有询问我这一天去哪里了,中午吃了什么。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透明怕生但又让人放心的乖孩子。而事实也是这样。

第五章    “小蚯蚓”的童年生活(三)

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爸的暴躁脾气我也没少继承,我没生气,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为危言耸听,我头顶上挂的歪瓜裂枣一样的绰号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被安上大逆不道、泼妇骂街的臭名。

五年级,坐我前面的M,吊儿郎当,成绩一塌糊涂,一双贼溜溜的大眼,个子不高,微胖。我在班上相貌其貌不扬,唯一能够勉强引起同学的注意的就是字写得清秀端正,偶尔还写了几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作文。语文老师在班上把我的作文在班上宣读时,班上出现一两个调皮捣蛋鬼的嘘声,语文老师就会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来鼓舞我的士气。我喜欢看课外书,也尝到了寻章摘句给文章增彩润色的甜头。M和他的同桌是班上的混世魔王,从不写作业,老师也拿他们没办法,安排他们坐在第一桌,不捣鼓太过分的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自习课,老师不来上课,班长被安排拿来了一大摞练习册,她在黑板上抄写习题,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地抄题,做题。无所事事的M喜欢讲笑话,而我正好笑点很低,经常被前桌的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再看我的同桌,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专注抄写练习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么清心寡欲的姿态我好羡慕,可我毕竟是个凡夫俗子,听着他们聊各种八卦。谁和谁谈恋爱了,谁和谁吵架了,谁和谁撕逼了,聊得津津乐道,我听得全神贯注。他们就是班上的另类奇葩,负责兴风作浪和搞笑的,因为M长得很像滑稽的石猴,看到他一边讲笑话,一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甚至带着娘娘腔搔首弄姿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像个喜剧小丑,他在班上那么卖力的表演,就像我卖力地写作文赢得老师的赞赏一样,我们不来点笑声对得起他的天赋吗?更何况我本来笑点就低。

可是,班花们仍然一本正经地抄写作业,前桌两个调皮的学生哏捧演双簧地不停抖包袱讲笑话,班花们连正眼都没瞧上他们一眼。只有坐后桌的我冒出一串串傻不愣登的笑声作为班级里稀稀拉拉的捧场。

随后,其貌不扬的我成功地引起了N的注意。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我这儿挖掘新话题,企图引起班上同学的注意。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我是相貌身高都在平均水平之下周星驰电影中的“如花”,我是听不出嘲笑污蔑诋毁只知道傻笑的白痴智障。

终于,我顶着家里亲戚邻居给我取的众多难听的外号之外,N给我取了同样难听的外号——蚯狗子。一次班主任在班上登记学生父亲的名字时,我报上父亲的尊姓大名,可是谐音听起来很像像皮带、起来。班上的学生就会捂着嘴偷笑。当我想笑或者是想抗议时,N就会用双手一张,双腿微屈,嘴巴张成O型,模仿老革命歌唱家的姿势热情高涨地飙高音唱起国歌:“起——来—— ”这时,班上的同学就心领神会地笑。我哑口无言、哭笑不得。无聊时,N和前桌还给班上男女生一一配对,组成他们心目中的情侣。撕成一张张小纸片,每张纸片里写一对他们自己认为的情侣关系,最后,N亮出他写的最后一张纸片,纸片上赫然写着N和我的名字,N得意地冲我做鬼脸,班上的同学又笑了,而我没有伶牙俐齿的天赋,也很少有铮铮铁骨、怒发冲冠的勇气,就像家里的葫芦瓢盆,装满苦水却没处倒。

从此,N变本加厉,继续把他的乐趣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班上的座位偶尔会变动,六年级我的同桌换成了娇小玲珑的女生,成绩不太好,但是为人真诚友善,我教她写作业,她分我辣条瓜子吃。N也换了个中规中矩的同桌,是一个比较热衷于学习,成绩徘徊在中上游的男生。所以N在自习课的时候收敛了一些。

有天中午午休时间,N和几个调皮学生偷偷溜出校门,跑到学校后山摘野果。回到教室,他们手中握着一条条枝杈,枝杈上结着黑色小颗粒的果子,他们龇牙咧嘴,舌头、牙齿上都是黑紫色的汁液。同学们看着眼馋,N兴致高涨地分给周围的同学吃,看上去慷慨大方。当时我变为前桌,他在我后桌,我想几乎前后桌的同学都分了,他应该也会分给我吃一份吧。我试着问他能不能分我吃一点,他很爽快的回答当然可以。我想,吃了这果子我和N就冰释前嫌、和睦相处了吧。可是,N扔一颗炮弹轰炸:“蚯狗子,你额角居然长青春痘了,啊……哈……哈。”N一惊一乍的声音仿佛一声惊雷,同学么又开始很应景地大笑起来。我知道长了青春痘很难看,可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告知于众,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我告诉自己即使笑不出来,也不能当众哭,我没有分到一颗果子吃,反而遭受这番嘲笑,我趴在桌上不理睬他的话,假装开始睡午觉。那时,我的泪水,倒流在心里,从此,N继续说着他的笑话,而我再也笑不出来。

我的愤懑终于有一天爆发了。那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仍旧是自习课,大家在抄写习题。N兴致盎然地嘲笑我,拿我做取悦观众的乐趣。N笑我,我忍;N笑我爸的名字,我再忍;N开始变本加厉地还拿我妈开玩笑,我忍无可忍。终于挨到了放学时间,大家不约而同地准备飞出教室,无奈教室的门太小,前路拥堵。我悄悄地走到站在讲台前排队的N背后,趁他往前看的功夫,我迅速掏出塑料雨伞用力地在他背上捶了一下,打下去的那一秒我自己就吓呆了,吓得愣在那里,也没想过要赶紧逃。N带着一张疼的扭曲的脸转过来,目露凶光,一把抢走我手中的雨伞,我心惊胆战,他不会也拿着雨伞以石头般的力度向我砸过来吧!我吓得赶紧把头抱住,没想到,他握住雨伞的两端,放在膝盖上,用力一拗,“嘎达”一声,雨伞瞬间断为两截。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啊……”地奔溃大哭起来,边哭边回家。我宁愿自己挨一顿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那是我妈花了五块钱新买的雨伞啊,我回家怎么交代,交代我因为和同学打架而弄坏的吗?

下午,班主任领着N和我去办公室,班主任虽然轻声细语说同学之间要和睦相处,但也隐隐透着一点表示对我的失望。最后N以承诺第二天会赔5元给我买过一把雨伞告一段落。我两手搭在背后,没有申辩什么,低垂着头,只看到自己一只沾了泥巴和雨水的布鞋上破了一个洞,露出了大脚趾。我并不后悔我用雨伞打了同学,却因为自己穿了又脏又破的布鞋感到难为情。如果我穿得体面干净一点,可能更理直气壮地和老师申辩,可能N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取笑我。

从那以后,N再也没有取笑我了。我也不再是个笑点低、傻呵呵的人,变得更加不苟言笑,内心也更加封闭起来。同学开始觉得我脾气爆不好惹,我也对一些塑料友情不屑一顾,可矛盾的是我虽然享受宁静,我也渴望能像森林的鸟儿一样无拘无束地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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