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回到客栈之后,书寒开始和小真还有其他小伙伴一起吃饭喝茶,不再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看书发呆。偶尔也会和客栈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谈天说地,讲到好笑的事也会露出干净的笑容。
一天吃过晚饭后,小真和书寒一起去逛古城,走在古朴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微风把两旁的柳树吹的哗哗作响,空气里充满青草的味道,隐隐约约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歌声。
“听说洋人街的酒吧还不错,要不要去喝一杯?”小真有点兴奋的看向书寒。
“可以,不过不可以喝醉”书寒七分笑意三分严肃的说。
“没问题!我对我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小真拍拍自己的胸口挑着眉毛小得意的回到。
去酒吧街的路上,小真偶尔也会买一些玫瑰酱,鲜花茶等大理特有的产品。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平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经过卖鲜花饼的铺子时,小真闻到烤鲜花饼散发出的迷人香味,浓郁的玫瑰花香混合着糕点的香甜,小真忍不住抿抿嘴,吞了吞口水,笑眯眯的拉着书寒买一些,然后双手拿着鲜花饼边走边吃。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和路人的看法。
“好香,吃了我也变香了!”小真一边吃一边带着孩子般的稚气说道。
“然后可以引来很多蝴蝶是吗?”书寒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香妃转世”小真配合道。
“在下参见香妃娘娘!,请问娘娘还要吃几个鲜花饼才能引来蝴蝶?”书寒做了个古人拜见的动作,打趣的说道。
“蝴蝶都去蝴蝶泉了,小书子你忘了吗?”小真嗔怪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书寒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偶尔会有那么一霎那,小真有一种她和书寒已经认识很久了的错觉,就像是老朋友,或者是……在一起好几年的情侣! “不可能!”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马上摇摇头笑自己想象力太丰富,告诉自己她和书寒之间只有友情。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和书寒在一起的时间里,她的笑容分明带着幸福的痕迹。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洋人街,也是酒吧一条街。一走进这条街就被每家酒吧里传出的各种风格不同的音乐淹没了,震耳欲聋的音响让小真感觉到耳膜在隐隐作痛,这里的游客很多,周围都是拥挤的流动人群,散发出浓重的商业化气息,小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他们选了位置比较偏远一家名为“小吧黎”的清吧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人不怎么多,只有一个驻场歌手在唱着慵懒深情的英文歌,小真知道这首歌是王若琳的《l love you》,大学的时候她很喜欢。她和书寒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相对坐了下来,可以看到窗外熙熙攘攘的游客随着人流走过。
“喝点什么?”书寒拿着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望着小真。
“长岛冰茶,谢谢!”小真干脆的说。
“好,一杯长岛冰茶和一杯浪漫巴黎,谢谢!”,书寒把酒水单还给服务员。
然后两人望向窗外陷入沉默,小真转过头来想找点什么话题,却在看见书寒菱角分明的左侧脸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书寒也转过头来,刚好对上小真的双眸,两人相视一笑。酒吧里暖黄色的灯光很柔和,像自带一层天然的滤镜有磨皮美颜的功效,让书寒看起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
“请慢用”,服务员端来酒水放下离开。
“为大理干杯”小真举杯说道,书寒也笑着举杯,然后各自喝杯中的酒。
长岛冰茶的酒味比较淡,但口感很清新,是小真大多时候的选择。书寒的浪漫巴黎是五颜六色的但分层很清晰。
歌手唱完一首歌,响起了客人们稀稀拉拉的掌声,小真也拍起手来。
“唱的不错”,小真赞道,这才注意到歌手是个二十七岁左右的帅气男士,穿着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一双经典款匡威,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休闲而不失格调。
“嗯,还可以”书寒的语气里听不出感情。
吉他又响起来,是陈鸿宇的《理想三旬》,带着民谣的沧桑感,歌手的声音很有感染力,那一刻,小真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多年后的自己。
“就老去吧,孤独不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听到这一句小真莫名有股想落泪的冲动。她回想起这些年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也有过一段青涩的爱情,却并没有电影里那样刻骨铭心,仿佛只是一场没做完的梦。在冰冷的现代化城市里没有人懂自己内心对远方世界的向往,夜深人静时她也曾反问自己人生的意义,甚至在很多个漆黑的夜里痛哭流涕,第二天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去上班。
“一切都会好起来,向前看”书寒的话打断了小真的回忆,抬头看着书寒在暖色灯光下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小真也扬了扬嘴角,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都喝光,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发烫。
此时此刻的小真不知道自己在灯光下显得十分美丽可爱,眉眼如画,双颊绯红。
歌手又开始唱一首英文歌,忧郁销魂,缠绵绯恻,小真一停就爱上了但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这首歌名是quiet inside”,书寒缓缓的说,以前他经常和李沫,他的前女友,一起听。
小真默默记下歌名,回去之后就可以搜来听。
又听了几首歌之后他们离开酒吧开始往回走。
06
回到客栈后小真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书寒在暖黄色灯光下好看的侧脸和他说过的话。居然越想越精神,一看手机居然快凌晨两点了“完了,我不会喜欢他了吧!可是人家不一定喜欢你呀!不能再乱想了!”小真自言自语道,于是索性起来穿好衣服想去天台看星星。
刚到天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扶着栏杆望着远方星空,一只手垂下时,指间点点烟火。那背影看着,竟然有几分寂寥落寞。
小真慢慢走过去,轻声打招呼“还没睡呀!”
天台上风很大,小真感觉到一丝寒意。
“你等我一下”,书寒留下这句话便下楼了,小真有些呆萌的眨眨眼,望向深邃的夜空。
“穿上吧”书寒拿了一件外套递给小真。
“谢谢”虽然有些惊讶,但一股暖流从心里蔓延开来。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星星,但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看见星星,所以想爬到山顶去看。等终于千辛万苦的爬上山顶时,累的气喘吁吁,汗水湿透衣衫,几乎都忘记自己是去看星星的了,那时候才发现人心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格外渺小,其实并没有那么让人放不下。”书寒慢慢的说着他的故事。
小真却在想,是怎样的事情让他无法介怀,是那个甩了他的女朋友吗?不过她挺赞成他说的。
“在那短暂的时间是这样的,当生活又回到原位,痛苦还是存在 ” 小真平静的说。
“是的,但没有那么强烈了” 书寒点点头。
“我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要多笑知道吗?”说完,小真扭头看向书寒。
书寒微微一笑看向其他方向。
两人陷入无言。
她们离得这样近,他轻微的呼吸声在夜空里是那么的分明。
四目相交时,他的眼睛深得像海,我望了几秒钟,看见他瞳孔里的月光与星河。那刹那多么绵长,她想喊他的名字,打破这个寂静。但却只是想想罢了,没有发一声。那夜的星空格外灿烂,耳边风声似乎听见更远的地方莺飞草长着。
这样的氛围,下一秒应该贴上唇来才符合情节发展。
然而只有微风轻轻的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
“小真”书寒突然打破寂静。
“嗯?”小真的心跳快了半拍,心里期待着发生什么。
“早点去休息吧,晚睡对女生不好”书寒说出结束语。
“好”仿佛什么破灭了,小真并不想就这么走了,如此难得的机会却只能忍住放弃。
“呀!”小真转身走向楼梯口,却不小心被一把躺椅绊到腿。
“伤到哪里了没有?”书寒立马赶过去扶着小真担心的问。
“没事,只是碰到腿”小真摇摇头说,虽然腿上有条小血口,心里却乐开了花。
“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拿创口贴”书寒又匆匆下楼。
仔细帮小真贴好创口贴后,书寒坐到小真旁边的躺椅上。
“其实不用贴也没事的,小伤口会自己好,太麻烦你了”,小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阵风吹来,小真的耳发被吹到脸旁。小真刚伸手想去拨头发,却在碰到头发的一瞬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
小真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感觉到心快要跳出来,双颊绯红,手脚发软发麻。
“小真,让我照顾你吧!”书寒真诚的眼睛在静谧的夜空里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