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7日,农历腊月二十。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割猪肉,
二十七,杀年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儿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去拜年。
再剩十天就要过年了。
年龄越来越大,年却越来越没味。记得我妈以前总说“年好过,月难过,不想过年,可又不得不过”。不经意,自己也到了不想过年的年龄了。
就像天哥在他的文章里说的一样,“数字是个好东西,因为有了数字,时间才有了度量衡” 。一年一年的过着,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我们走了多少个年头,让生命有了刻度。
又要过年了,哥哥一家过年回来,所以爸妈今年格外开心。妈妈早早的买了排骨,爸爸也买好了过年的肉,15块钱一斤的肉爸爸买了230块钱的,要知道,我爸是个连荤腥都不沾的素食主义者。要是光过年吃根本吃不完,爸爸买这么多,是要给人的。给谁?肯定是给他的孩子们啊!如果我猜的不错,过两天爸爸肯定会把这些肉烧好,然后分成五份,哥哥姐姐一家一份,留给我家一份。很难想象我爸会去烧肉。我爸是个不沾荤腥的人,不是不吃,是不沾,各种嫌弃,嫌弃到什么地步?以前过年家里杀了鸡,我爸不会让在我们家做,杀了鸡,我们跟偷了人一样在奶奶的家做好吃完。我没见过爸爸烧肉,三姐见过。因为就是三姐生了孩子以后身体太虚弱需要补营养爸爸才学着烧肉。很难想象一个连看见肉都会反感的人,是怎样忍着不舒服去把肉煮熟然后一块块烧好的。父爱是有多伟大?让一个人可以为了女儿心甘情愿做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可能今年又会是爸爸烧肉吧,因为今天收拾家的时候看到他枕头边上放着着着做烧肉方法的纸。
父母就是这样,可能你随口一句话,他们就放在心上了。不知道哪次回家大姐说了一句想吃炒鸡蛋,于是乎每次回来妈妈都会给大姐做炒鸡蛋。哥哥喜欢吃那种未经任何加工的生花生米,于是乎每年收了花生总要给哥留一份。不管爸妈收了什么,总会分成四分,四个孩子一家一份。我甚至都有些庆幸我还小还没有结婚成家,不然爸妈的家当可能真的不够我们拿。
平常尚且这样,更何况过年呢?
妈经常说过年一夜就过了,好过。为了这一夜,备年货。哥说年货让爸妈不用管,他回来的时候就买回来了。可是爸妈哪里闲的住呢。妈妈早早就去超市买了好多山楂卷回来。因为家里都是小孩子,怕吃太多糖咳嗽,所以我家已经好几年春节不买糖而买山楂卷了。每年妈早早的就开始蒸馒头了,怕过年姐姐他们来了不够吃,哥和姐他们每年走的时候妈都还要给拿几个馒头和一些菜,说他们回了自己家第一顿饭起码吃的好……
从大姐出嫁后家里过年就再也没有团圆过,我们几个在外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每年能凑齐的时间只有过年了。所以爸妈特别期盼过年的时候。别人家过年都是红红火火,连续好几年了我家过年都冷冷清清的。哥和嫂子今年带孩子回来过年让爸妈有了干劲,所以整个人都是兴奋的。爸把哥的屋子每天烧的暖暖的,说是怕哥他们一家人在有暖气的地方住了回来着了凉,妈给我做了新被子。过年,其实真的很简单,只有心底有了那份希望才变得意义不同。
小时候只会唱《常回家看看》,不懂歌词的含义,现在懂了,却不敢再唱,欲唱泪先流啊!
以前,过年,就是有新衣服穿,有糖吃,有红包拿,有一年想吃吃不到的好吃的。记得以前过年爸买回来好吃的,妈先藏起来一部分怕我们吃完。记得有一年过年爸买了很多芦柑,那个芦柑,可能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芦柑了。以前过年,妈会炒花生,炒瓜子,炒炮炮,那个时候那些东西是真的好吃,家里也是真的穷,只有过年才吃的到的东西,很香。大姐去了太原的第一年,我们家第一次喝到可乐。脑海里很多关于年的记忆碎片,一个又一个,那么清晰,又在逐渐变模糊。
现在,新衣服想买随时可以买,各种各样的水果一年四季供应不断,我自己也买得起可乐了,爸妈更是一年四季都吃的起好吃的了,所以,对年的期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而爸妈,唯一希望的就是团聚,是希望我们回家。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只有家里最温暖。家里的父母不在乎你是否衣锦还乡,不在乎你当多大的官,不在乎你挣多少钱,他们只关心你一年奔波累不累。别人在乎你飞多远飞多高,他们只在乎你飞的累不累。
总能听到这样的话“过年了,你总该回来了吧!”在中国人的认知里,没有什么事能大得过过年。可是他们真正在乎的,其实不过是一家人团聚而已。过完年,又该各忙各的了。下一次团聚,可能又到了过年。一年时间里,很少有团聚的机会,所以他们真正在意的,只不过是你是否回家!
他们哪里是想过年?只不过是盼你回家罢了。你在他们身边,他们天天都是过年。
渠艺
2017.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