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自律克己的生活方式已经养成了平均5小时睡眠+30分钟冥想的生物钟,春秋5小时,夏季4小时,冬天6小时,这样的作息已经持续六年,前三年可达250天以上,最近三年稳定保持在300天以上,且看今年能不能达到320天以上。
之前写过一篇就是关于刺激我养成这个作息的兄弟,他家世处顶层,这种作息也是他们唯一熟悉且习惯的生活方式,当明悟到巨大的差距其实是由巨大的努力程度差距造成,方才痛下决心,自找苦吃,奋起直追。
我的母校是卧龙岗大学(音译,Wollongong University),和上海交大是姊妹学校,离悉尼市区乘火车需要一个半小时,花园式园区,极其漂亮,校园内还可见天鹅、绿孔雀啥的,06年我突然心学来潮要体验一把诸葛武侯卧龙岗中论天下的意境,就远离闹市、搬到了学校附近,承租了一个朋友公寓的一间,今天的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个家伙,姓李,兰州出生,上海长大。
和他是同班同学,第一次认识是一堂英文语法课,这哥们缩在教室的角落里发呆,我进教室看见自己通常喜欢的位置已有人占领,立马就知道这应该是无心向学的同道,就天然的亲近几分,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抬头冷漠的看我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似乎又有些诧异,但仅仅是两秒就如春融雪,笑容绽放,很礼貌的说你好啊,我一看这哥们虽然长的颧高颊痩,可眼神很明亮,中规中矩的夹克牛仔,可手掌白皙,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虽然是不经意,举手投足流露出一种颐指气使,我心想:这哥们这做派看着眼熟啊。
坐定之后,我拿出自己的看的书,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他看到后一合手里正看的大部头,露出封面,是牟宗三的《心体与性体》,就像地下党对上了暗号,我两相视一笑,知道了彼此是什么人。从那以后,我两但凡有一起的课都是这样不言不语的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各看各的书,课后自然会有指点江山的激昂,从希波战争到斯巴达;如果大秦黑旗箭阵对上马其顿方阵胜算几何;撒星阵打拐子马;如果隆美尔的闪电对上林彪的短促突击孰胜孰败,蒙古奔射横扫天下却屡次折戟于襄阳;如果我们是王安石该如何推进青苗法;如果是张居正该怎么完善一条鞭;如果是四爷,火秏怎么快速充盈国库,横跨全球各领域,纵越上下五千年,感觉那会儿的进步倒有六成是因为和他的阔论。
虽然实际的知识面和大脑的容度因为一场场的论辩有了最大限度的扩展,可身为学生,作业还是要交的,Final还是要考的,我个人虽然笨,但有个绝活是特别擅长猜题和计算时间的利用比,就是说每个学期虽然不学习,但最后一堂讲考试要点的课,我必定坐在最前排,然后仔细观察老师的划重点节奏,说来道理很简单,但凡是出题的范围,老师总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或是节奏放慢,或是语气加重,或是重复点到,然后计算出题占比,利用考前关键的6小时专注于3-4个重点知识点范围,就这么虽然一出考场就忘光,但将将及格足够,我的课程里有2/3是50-55分及格线之间,就这么给他详细介绍了我的应考方法,立马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敬佩,就这么正式被他引为同道,和这帮高门大户的磁们接触,除了不卑不亢之外,必须得在综合能力持平、某些方面有碾压式的优势,家世差距是既定事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那句话,对自己更狠,耐心积累,总有赶超的一天。
我从不讳言自己的野心以及赤裸裸的对功利的追逐,因为这些都是资源,资源足够才能谈情怀,只有家人、亲友富足无忧才有资格做有意义的事情,才能产生影响,只能是待己如仇,周密布局,认真做好每一件事,剩下的交给复利便是!
所以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真爱自己是要玩命操练大脑的!
把大脑练的像死狗一样,不容一丝喘息之机,才是野蛮成长的基础保障。
这哥们回国后供职于某部门,有了实战打磨,上次见面,谈吐更见犀利,举手老辣,和当年共处判若两人,他根据自己工作的性质实行的是传说中的达芬奇睡眠法,即每四个小时小睡15-20分钟,已经5年了,看着脸色红润、神清气爽,没任何不健康的征兆。
他跟我说:“很高兴你没有停止成长的脚步,要不我会很失望”。
我并不在意话语中淡淡的居高临下的口气,这是客观的事实,却暗自庆幸自己的朝乾夕惕、孜孜不倦,我想,人生最大的无奈之一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伙伴坐在近前却无话可说。
不管是这哥们还是之前写过的大梁,因为家世的巨大差距,我们注定无法成为密友,但却有幸在青葱岁月共行一程、并引为知交,其后各奔前程,欣慰的是,我不曾懈怠自己,凭着狠厉的心性狂飙突进,虽然距离依然遥远,但他们回头,我依然在,甚至还近了几分,自然会得到一些敬佩,然,仅此而已。
大争之世,且让自己御风而行,终有并驾齐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