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扬州已经两天了,这两天也是十分劳累,已经到了早晨几个人却也还是没有起。秦菀柳晚上睡的特别好,而东方未明却辗转反侧思考着来到扬州后的一系列反常,两个有人死的疑案,还有像菀柳说的那样大叔的故事,好似大叔是来过这扬州城的。思考着这一系列繁杂的事情,他也渐渐地睡着了
。而大叔却更甚之,几乎是一夜未睡,双手抱着头,看着天花板,表情木然。
打破这清晨宁静的是花霖铃,她急匆匆地闯进来,花成志很着急地问她怎么了,她说:“大伯,周管家死了,他跟我秦家这么多年,在我执意离家来到沁芳阁的时候也跟着自己,却死去了。”
花成志问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爸爸?”
霖铃声音变得很小说道:“我……和他,已经多年不联系了。”
花成志叹了口气:“唉……大伯也是没办法啊。你先坐下来休息休息吧,不要莫过于伤心了,本身身体就弱。”
霖铃无力地点点头。
东方未明和大叔闻声急忙起身去看看究竟。只见霖铃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不似先前那般有精神,仿佛遭受了什么莫大的痛苦。
两个人询问后知道了事情的究竟,也好言安慰她,可是仍然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愧疚感和自责。大叔说自己有事就告辞两个人先走了,东方未明则让霖铃来房间里休息,东方搀扶着霖铃踩着楼梯登上二楼,看到闻声已经出来的秦菀柳,她很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东方未明说:“去你的房间吧,让霖铃姐姐休息休息。”
秦菀柳点点头,也过来扶着霖铃进入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很整洁,看不出有人入住的痕迹,房间所配备的油灯中的油未减说明她昨晚很早就睡了。霖铃和东方未明坐在桌前,秦菀柳好似别人来自己的家一样忙活起来泡茶打破气氛的尴尬。
东方未明先言道:“霖铃姐姐,花勇和花强两个人和姐姐是相识吗?我们在来扬州的船上碰见他们了,花强就死在码头的前面,而花强在四年一度的茶战中死去了。我听说他们携带着江南产的茶去长安倒卖,赚了一大笔,想自立门户脱离花成志的东方大茶堂,这件事是真的吗?”
霖铃立刻反驳道:“不是的,怎么可能呢,花勇和花强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在小戎子离开扬州前,我生了一场病,身子变得十分虚弱,小戎子托花勇和花强给我带的药,再转交到周管家那里给的我。也许真的是我害了他们。”
传言是假的?那为什么?难道凶手想要杀的其实是霖铃姐姐?
东方未明又疑问道:“为什么要经过三个人之手转交到姐姐手上?难道是因为他们在遭受追杀吗?他们想要……”
东方未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支箭射了进来打在了秦菀柳刚要端过来的茶上,秦菀柳一惊,茶碗跌倒到地上,那支箭凿入墙中。
随带着箭的是一封信,霖铃颤巍巍地手伸向那封信但是却没有勇气拿起来,她神情十分低落地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受的吧。”
东方未明打开那封信,上面写着:
姐姐,你欠我的,百倍奉还。
妹不语
秦菀柳从刚才的惊吓中醒了过来,也凑过去看那封信。两个人十分受惊,霖铃让两个人坐下,娓娓道出一个故事。
八年前。扬州。
两个正值豆蔻的青葱少女在因为潮湿而长满青苔的街道上开心地跑着。两个少女长相特别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头发的缘故话都会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了。 两个少女都留有长发,但是后面长发捆扎起来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姐姐,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
“哇,是吗,他怎么样?”
“很好看。”
“就没了呀?”
“你让人家想想嘛,他吧,像是个北方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很有贵族气质,模样好看,不,笑起来很好看。”
“哪个少女不怀春呀,说得姐姐我也想喜欢上一个人。”
“你说如果我们打扮成一样,那他会不会认错我们,哈哈,好想试试呢。” 妹妹嘿嘿一笑道。
“你就爱胡闹。”
“明明是姐姐有时候装作我嘛,看来是我比姐姐可爱喽。”
“是,是,妹妹比我可爱,满足了吧。”
“嗯,满足了呢。姐姐也很可爱哇。”
“你就贫吧。”
两个姐妹嘻嘻地笑着走向家的方向。
两个人穿过花家地后面的竹林,来到花家地。十尺高的铜制大门敞开着,从铜门望去可以看见一排排房屋,古朴的风格种透露着一种华贵,门口站着两个看门人见到两人,十分恭敬地弯腰行礼:“两位小姐回来了,大家长就在里面。”
妹妹朝姐姐笑嘻嘻地一看,赶忙跑了进去。姐姐留给守门人一句:“快起来,不用这么多礼啦,我们觉得不自在啦。”然后也去追妹妹去了。
大家长花泊君此时正望着天空,思考着什么。两个女儿进来,他露出了笑容去迎接:“你们回来了,正好,我想跟你们说些事情。”
妹妹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呀?是不是要给姐姐定亲?” 听此,姐姐伸出手要去打妹妹。
“你们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要来扬州,他们之前都是在长安居住的。”
“什么?”两个人同样是大吃一惊。
妹妹很高兴地追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弟弟长的帅不帅,妹妹长的可不可爱?”
“花小戎,花小小。”
“哎,小小,好名字哎。一听就是个可爱文静的女孩。” 妹妹十分惊奇地说。
姐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她,她撅着嘴问姐姐:“姐姐,我们还有弟弟和妹妹哦,你不高兴吗,你不想说点什么嘛?”
姐姐浅浅地笑道:“高兴呀,看到妹妹这么高兴我也高兴,而且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呀。”
“是呀。”妹妹嘿嘿地傻笑。
两个人这几天十分开心地等待着妹妹和弟弟的到来,父亲也去了长安去接两个人,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疯玩着。
在花家的内室中,母亲正十分专注的给两个人扎头发,首先给妹妹扎的,然后一旁的姐姐在等着。给妹妹一扎好,妹妹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而一旁的姐姐看此也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安。
母亲将头发的用梳子先慢慢地梳理,然后将头发捆扎起来,可是这时姐姐却一下一站了起来,自己把头发扎到左边去,对母亲说:“好啦,母亲,我扎好啦,我要去玩啦!”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母亲迟疑了一会儿,赶忙说:“霖铃等会,你有扎成妹妹了。”可是此时霖铃早已经出去了,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
霖铃快速地想追上妹妹,因为妹妹说她今天要与那个男孩约会,自己可以躲在远处看看那个男孩。在扬州的石板上跑着,人来人往,霖铃却找不到妹妹了。
她心里想着也许妹妹约会不一定需要自己,自己如果不去的话也没事的,不如自己就在扬州城里再逛逛。
扬州城的街道上到处有着吃喝玩乐,各种扬州小吃盛行,使人嘴里发馋,也有各种像东方大茶堂的饮茶与舞戏结合的休闲娱乐场所等等,还有很多专门技艺制造的店铺,用以紫墙装饰的制作陶艺的紫云轩,霖铃以前虽然经过这里却从来没有去过这里,她轻手轻脚地踏进去,看见里面一个挺年轻又好看的少年专注地在一只茶壶上刻着什么,她走进一看,原来是“东方大茶堂”,原来大伯的东方大茶堂的茶壶都是从这里订购的,怪不得茶壶茶杯会这么白釉而细密透明,少年刻完字抬头问霖铃何事,霖铃说:“没事只是看看,嘿嘿”,然后一脸尬相地退了出去。
还有一家有门前植以翠绿色竹子的相思竹艺,她这次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观望着,这家店里十分幽静,店铺内施以竹子的翠绿色,好似生活于竹林中,下雨时可以传来穿林打叶声,一个年龄稍微大的爷爷用手中的刀在刻着一截竹子,时不时还用嘴吹一下,发出一阵笛子的清脆声,但是声音有些掺杂,似乎是竹笛还没有做好。 霖铃觉得十分有趣多看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沿着扬州城的街道行走,转眼间变来到了扬州城的一条水路,水路上,几艘木船摇过,船上婀娜多姿的摇船姑娘十分美态地双手摇着浆,还有更加清丽的歌声传出,这种场景使人忘我。而在摇船姑娘中,有一个女子在向霖铃这个方向招手,霖铃并没有看见然后继续沿着水路向前走了。
也不知逛了多久,她已经快要出了扬州城,满眼的的绿铺天盖地地映入眼帘,那里是丘山,也是花家的东方大茶堂采茶的地方。
天色还早,她忽然来了兴致,想去丘山逛逛,因为她还是十分喜欢大自然的本真的。
清风徐徐吹来,霖铃心情也十分开心,她在一条沿河的上坡小路欢快地走着,河岸边栽满柳树,清风吹过,柳树摆动着树枝,十分纤柔,好似婀娜舞女,在这条充满春天气息的河岸小路上,她想呆好久。
沿着上坡路上去,便到了平路,丘山的轮廓渐渐显现,梯形的山坡上,种满了绿色的绿杨春,如果仔细地嗅嗅,也能闻的到绿杨春茶香,使人沁润。
霖铃缓缓地走着看到远远地前面有一个人影,她缓缓地靠近,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一个穿着朴实的但是长相清秀的少年。他微微地笑着,眼光看向这里。
霖铃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心中砰砰得跳着。
那个男子十分温柔地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准备好了?”
霖铃十分茫然,并没有说话,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呀。
那个男子继续地靠过来,霖铃这时双腿麻住了,僵在原地不动,心中砰砰跳的更厉害。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不舒服。”他关切地说。
“没有,我……” 霖铃小声地说着。
“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呢。”
霖铃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有些泛红。
他咬了下嘴唇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的。”
他忽然一下凑过来,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她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感受着这种温柔的亲吻,她的脸变得更加红润。她茫然地不知道看向何处,十分宁静的场景就好像时间暂停了。
树林中传出去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两个人都立刻看向那里,那个少年又看向霖铃,十分疑惑,而霖铃忙对少年喊道:“对不起。”想要去追。少年阻止了她,说:“让我去吧,本身这件事就是我犯的错。
并且我的体力更好,能够追上她,马上就好黑天了,你早点回去吧。”霖铃面容悲伤地轻轻地点点头。
她一个人走在这条山坡路上, 清风徐徐吹来,却觉得身上十分寒冷,她呆呆地望着天空,走向家的方向。
霖铃讲到这里暂停了一下,东方未明急于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忙问道:“然后呢?不语姐姐怎么样了?”
霖铃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左手右手使劲地擦着,东方未明忽然感觉自己问的太唐突了,忙说:“对不起。”
霖铃摆摆手说:“没事,妹妹她……她毁容了,脸上有了伤疤。”
“她以后有再来过吗?”
“没有来过,有书信来过。我也是从书信中知道的这件事。”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秦菀柳此时在一旁听得也十分伤感,从刚才的惊吓转到伤感,情绪变化好大。
秦菀柳啜着泪说:“霖铃姐姐,你一定很爱你的妹妹吧。”
霖铃点点头。
“你要继续爱她哦。她也是爱你的。”
霖铃呆呆地看着她:“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