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爱,闪耀我本该枯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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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空荡的别墅里,像坟墓一般死寂,窗外的蛐蛐都已魂游天外,或许是去听孔孟讲经论道去了。

突然,几声凄厉的呼喊打破了这夜的安宁,犹如一潭死水投入一块石头,音波一浪一浪地蔓延到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又反射回来。

“妈!妈!妈——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杀了你——”

燕云躺在床上,双手紧抓着被子,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摇滚,额上翻滚着恐惧的汗珠。一番挣扎后,燕云猛然惊醒,弹坐起来,梦里的画面既模糊又清晰。

燕云从床头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她不断地打开通讯录又关上,好几次刚按下拨号键又挂断。

本以为自己百炼成钢,学会了坚强,可泪水还是如洪水般漫过眼眶,击溃了最后一道防线,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被子上,浸透在仇恨里。

其实燕云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多少次欲拨又止,她始终没有拨出去的勇气。她知道,她已经毫无保留地爱上了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人,但却又不愿意承认。

每当夜里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让她休憩片刻,可是心里又反复地告诫自己,绝不能动情。

燕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她刻意地去忘记,却又一次次地在记忆的神经里刻下伤痕。

每次这个梦醒时分,她都用刀在手臂上划下一条印记,看着左臂上纵横交错的刀疤,她清楚地记得这是第94刀。

02

学习成绩优异的她一直被保送到博士,现在面临博士论文答辩了,想着想着,燕云的脑海里出现了上周酒吧里的画面。她越想越痛苦,越想越恶心。

上周六凌晨,燕云本来正睡得香,突然被手机电话铃声惊起,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台灯,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她接通了电话。

“喂!燕云吗?我是你的导师秦寿,我现在在火车站旁边的‘人生百味’酒吧,你过来一下!”

“老师,这么晚了你在那里干嘛?太晚了,我怕出去不安全。”燕云听出来是她导师的声音了,只是她很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了,因为她的电话号码只告诉过一个人,那就是卢风,她手机通讯录里的唯一一个人也就是卢风,所以她心生疑窦。

“我来酒吧放松一下,没想到钱包被人偷了,你帮忙送点钱过来。”导师接着解释道。

说到这里,燕云也没多想,想着平常导师对自己是多么和蔼,对她的毕业论文也尽心指导,从小缺少父爱的燕云,在心里甚至都把秦寿当做父亲了,导师按年龄来说也确实属于她的父辈。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过会儿就到!”燕云挂断了电话。

当燕云赶到火车站旁边的“人生百味”酒吧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酒吧仍旧热闹非凡,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刺眼的灯光让她感到眩晕。

03

她四处搜寻着她导师的身影,就在她四处搜寻时,导师秦寿先看到她了。

“燕云,在这边,过来这边。”尽管酒吧声音嘈杂,但导师秦寿的呼叫,她听得真切,寻着导师的声音望过去,见导师秦寿坐酒吧的一个角落里。

燕云走了过去,递给了导师1000块钱,说道:“老师,这是1000块钱,你拿着,我走了。”

导师秦寿没有接钱的意思,指着身边的空位,说道:“来!燕云,这边坐。”

燕云忐忑不安地坐了下去,不过只有半边屁股坐在座位上,尽量离导师秦寿远一点。

“陪我喝一杯吧!”秦寿眯缝着眼睛,跟服务员点了一杯酒。

“最近博士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写得差不多了,就差结尾了。”

“这次论文答辩,我是主审,保你通过没问题,不过嘛……”

说话间,秦寿向燕云凑了过来,右手搂过燕云的肩膀,左手伸向了燕云的大腿。

燕云突然感觉眼前不是她的导师了,导师的脸变成了继父的脸,恐惧袭遍了全身,燕云端起桌上的酒杯把酒洒在了秦寿的脸上,强忍着泪水跑出了酒吧。

04

接下来的两天,燕云都没有去学校,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对手机铃声响起更是恐惧。

没想到导师秦寿竟然还不死心,他给燕云发来一条短信:

如果想你的博士论文通过的话,下周天晚上十点到火车站“人生百味”酒吧等我。

看到这条短信,燕云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直至再流不出眼泪,终于她做了一个艰难又痛苦的决定。

第三天,燕云去了监狱,她去探望了她的母亲,隔着玻璃,燕云再一次留下了眼泪。她心里知道,她已经不恨她母亲,更多地对母亲感到愧疚。

14岁那年,母亲带着她嫁给了她继父,有一天晚上继父强暴了她,她边哭边喊,顺手摸到了床头的花瓶,用力地砸在继父的太阳穴上。

等她母亲回来的时候,发现倒在血泊中的继父和碎了一地的花瓶,再看到女儿燕云全身赤裸地蜷缩在床角,嘴角渗出了鲜血。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继父死后,燕云母亲自首投案,说是继父强奸自己的女儿,她失手杀死了她丈夫。燕云依法享有继父财产的继承权。

对于一个14岁的孩子,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孤儿,举目无亲的燕云,只能靠继承的遗产活下去,尽管活得屈辱。所幸的是她的继父生前是个“钻石王老五”,继承遗产后,她不用担心吃穿用度。

从那时起,她就把自己包裹起来,从内心到外表她都把自己与外界隔绝。

不管是冬天夏天,燕云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同学有时开玩笑地说:“你这夏天还种大棚蔬菜啊!冬天你就是是个蚕茧!一年四季都捂得这么严实!”

燕云也从不去公共浴室洗澡,每天都回到自家的别墅里,在浴室里咬牙切齿地擦拭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把皮肤搓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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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直至她遇到卢风,她冰封的心渐渐被融化。他们是大一的时候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认识的,她跟卢风两个人都边低头玩手机边走着,结果头碰头撞了个满怀,两个人的手机都撞掉在地上。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两个人都在抢着向对方道歉,最后捡起手机一看,卢风的手机没摔坏,燕云的手机却摔坏了,更巧的是两个人都用的同一款手机。

卢风抢先说道:“我叫卢风,信通学院大一新生。不好意思,你的手机摔坏了,你看我们手机都一样,你要不先用我手机用两天,我把你的手机拿去修好了我们就换回来,再说我专业学这方面的,可以试着修一下。”

燕云看着帅气的卢风,竟有点痴了,迟迟没有回答卢风的话,待卢风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回答道:“好吧!”

燕云羞红的脸蛋,天见犹怜。卢风见燕云答应了,他就熟练地把手机互换了一下,顺便互换了一下手机卡,并把自己的电话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让燕云有事联系他。

互换手机的这两天,燕云上课时常常走神,会突然想到卢风,想到当时碰头的情景,不经意间噗嗤笑出声来,搞得周围的同学莫名其妙。

卢风从小就动手能力强,把手机拿回去,拆开一看,也就排线摔掉了,修好手机也就分分钟的事,可他硬是假装修手机修了三天。

修好手机后,令卢风惊奇的是燕云手机通讯录里竟然没有一个联系人,这使得卢风对燕云更加好奇了。

他们之间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卢风把手机换回来的时候,偷偷地在燕云的手机通讯录里存了自己的电话,也成了她手机里唯一的一个联系人。

06

这么多年来,卢风跟她表白过很多次,想让燕云做他的女朋友,她都没有接受,有几次想接受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内心既纠结又煎熬。

卢风对燕云展开层层攻势,每天晚上燕云骑自行车回家时,卢风都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在后面,直至把燕云送到家。

开始的时候,燕云觉得被人尾随了,吓得哭了起来,后来卢风就干脆现身了,跟燕云表白了一切,这么多年,卢风夜以继日地在燕云身边充当着护花使者。

其实,燕云的冰封的心,不仅融化了,可以说已被温暖成了水蒸气,她是强力压制着内心的情感,不让泄露出来,这种压抑是极为痛苦的。

自从上周酒吧发生的事情后,导师秦寿,本来在她心里高大的形象瞬间坍塌,使得她想到了继父的嘴脸,让她心理变得扭曲。

燕云在心里恨恨地想“秦寿,我要杀了他。”所以她在走这一步之前,去监狱里探望了母亲,算作是最后的诀别。

童年的阴影,让燕云钻进了牛角尖,她不但不寻求帮助,反而想通过一己之力解决,就这样,燕云一步一步走向了悬崖。

燕云下定决心,给卢风发了第一条短信:

对不起!卢风,我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我配不上你,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子,就此再见,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卢风接到这条短信后,回了一条短信:

等我!一定要等我!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个明白!不然就算是死,我也要陪你一起!

燕云泪眼婆娑地看着卢风的短信,狠下的心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07

卢风骑着自行车向着燕云家的方向狂奔,也向着燕云的心里狂奔,他终将在燕云的心里生根发芽。

一个月以后,燕云和卢风手牵着手走在校园的路上,满脸幸福的微笑,原来爱是可以融化一切的!

学校的通告栏里,贴着这样一则通告:

经查实,本校老师秦寿,因威胁、猥亵女学生,有录音、短信为证,开除公职,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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