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推开窗,一眼望去,思绪掉入漆黑的夜里。屋对面的山峦与夜色早已融合,无法分辨,偶尔有汽车驶过,车灯照在公路上时,发出斑驳的亮光,一瞬即逝。
我听见了,像是雪花飘落的声音,“莎莎”的响声,似乎还夹着些雨水,突然期待那忽如一夜白了天光的景象。
孩子们问我,妈妈,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在听,雪的声音。
又是一年。
我们被岁月匆匆丢进了时光隧道,我们在人间暗潮涌动的泥沼匍匐前行,在苟且生活又一地鸡毛的柴米油盐里,前扑后继,愈挫愈勇。这一年,错过的人,再也不见;错过的事,再也未来;错过的拥有,再也未曾拥有。惟有这雪,是被现实生活抛弃在异乡漂泊的游子,对家眷恋的方式,这里面,藏着深冬里年的味道。
已然,又是一年。
冬天,就算再冷,我们都期待下雪。
孩子们喜欢下雪,因为,白雪皑皑之下,可以容忍孩子们恣意在雪地里撒欢玩耍;
未曾见过雪的人们,也喜欢下雪,因为,未曾见过总是过份的美好;
还有对家有着深深思恋的异乡人,他们深知,每逢雪至,便是又一年终时或荣归故里的时期,那里有家人的期朌,有年的味道。
你听,是雪的声音。
它从天而降,在寒冷且漆黑的夜里,肆意飘落而下。它们,落在了屋对面的山峦里,还有枯树枝上;它们还落在了冬天地里还未拔完的菜叶上;
你听,是雪的声音,它们,在敲打我家屋顶上的青砖瓦砾;
“莎莎”的声音,好不热闹。像极了一首动听的乐曲儿,雪花在屋顶跳着动人的华尔兹;
我总是好奇,为什么,雪,总是要在人们熟睡的这一夜到来。用一种轻盈的姿态,一夜间铺满整片大地;
92岁的奶奶说,越接近年的日子,天就更冷了,下雪的时候,孩子们都归来了,年也来了。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这真的是年的味道。
就让今夜的这场“旋律”,伴随入梦,期待明日,忽如一夜雪花至的景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