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流氓讲无耻——管窥互联网时代的数据隐私

深夜来感,杜甫上身,表达一下关心家国危亡的情怀。

提起杜甫,除了想最近到微博上用他所作的赞颂与李白之间友情的十几首诗词与李白所作的唯一一首《赠汪伦》用来对比形容朋友之间的你情我不愿的搞笑段子,还有他那首代表作《春夜喜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刻和南方阴雨伴随着小雪的初春时节很是应景。

同样是诗人作家,杜甫先生大概没有作家刘慈欣写《流浪地球》、《三体》时的科幻脑洞,想到1300年后,我们早已经跨入了互联网时代——衣,有淘宝,有天猫,有蘑菇街,有小红书;食,有美团外卖,有饿了么,由大众点评;住,有58同城,有Airbnb,有飞猪旅行;行,有滴滴打车,有曹操专车,有神州专车,有倒闭的ofo,有新起的小蓝车,甚至连汽车都开始走进电动科技时代,特斯拉入华让很多汽车测评人都很是兴奋。

而生活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来越便利的当下,除了经济下行带来的生活压力,大家对新一轮的隐私数据似乎也没有了那么敏锐的嗅觉,相比刚刚学会使用微信和淘宝、拼多多购物的父母一代对微信、支付宝绑定银行卡这样的基本操作还存有些许质疑,更多的年轻人对手机上无数的APP试图获取的数据却选择了无限开放,一些在西方这样习惯性自我标榜自由的社会里都不敢开放的数据。

有没有发现,你只是在微博上不小心点了一个婴儿床的广告,你登陆淘宝的时候,给你推送了一堆代购的进口奶粉。你在网页上地址栏上搜索了一下手机壳,除了弹开百度为你抓取的手机壳的信息,你再上购物网站上便能收到你刚刚点击最多的那个类似风格的手机壳的购买商品图片链接。这些就是互联网大数据时代下所谓的AI智能,根据你的使用习惯分析判断你的各种情况,你在AI系统里就是无数数据组成的模型,而不是具体有血有肉的人。这样精准的判断就是未来互联网商业最核心的入口,也是各家互联网公司最核心的数据资源。你甚至有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数据库,从快递行业发展开始便已经生成,你曾经使用的收货地址早就和你的姓名与手机号一起成了打包的数据,成了很多公司获利的资源。

互联网会以多么可怕的速度影响我们的生活,这些数据便会多大程度的被侵蚀,从各种并购和打包出卖开始,从黑客间歇性地获取酒店客人的开房数据开始。而个人隐私数据泄漏的影响已经悄然而至,前不久花总曝光星级酒店卫生问题后,曾经被各星级酒店集体列入黑名单客人数据库,可见这个数据库存在的真实性,以及数据共享的便捷。

我本和很多人一样,即便知道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也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些数据的负面影响,也不觉得会多么深刻的影响我的生活,而最近所见的越来越多的案例,让人不得不反思其危害。

作为一名数码爱好者,从OICQ和UC时代便开始关注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经历第一代堪称惊艳的iPhone QQ至今,几乎下载体验使用了上千个APP,第一个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从曹操专车平台开始强推一款名为“小黑鱼”的APP开始。这是一款俗称“薅羊毛”的会员制APP,低成本吸引用户充值开通会员,总之是让你觉得并无害处,优惠却挺实在:充话费折扣大,订酒店也很便宜,打车还经常有优惠券,买火车票还立减,那促销的力度,不逊于银联推广“云闪付”的力度,支付宝商家的“口碑红包”更是望尘莫及。而一段时间以后,这款名为“小黑鱼”的APP,会要求你绑定银行卡,实名认证,在他们认为你已经养成消费习惯的周期后,单方面将之前宣传时的会员优惠更改降级,然后通过各种引导,鼓励你拉动你的社交关系(手机通讯录,微信朋友圈等等)好友来注册,可以理解是用新的积分充值和人头返利换取更多的购买优惠。

其实这样“老道”的引流行为已经在互联网的“派系争斗”中蔓延成为司空见惯习惯,成为新的互联网战场。如果你不常关注互联网,大概不知道阿里一派的高通地图将那么多打车平台接入自己的地图接口,以此截取了腾讯系滴滴打车平台多少的流量入口,甚至让滴滴无法与之抗衡提出终止合作的可能。而回到之前曹操专车的问题,不仅是将用户引流到在合法与非法的灰色地带里生存发展的“小黑鱼”APP,我还注意到它的钱包充值页面的隐私保护条款,除了从话费充值那里学来的限定起充金额(三十元起,部分电信运营商已针对此选项在做修改),还在隐私条款里明确写道,对因为黑客攻击导致的数据库泄漏、损坏和丢失不负责任。而这个明显是违法推卸责任的霸王条款。

是的,不起眼的小问题,暴漏的是我们在大数据时代下隐私数据的弱小生命力。我们每一个人,甚至我们的立法和管理部门,对这一块业务的管理水平与措施已经严重滞后,才得以让这么多游离在灰色地带的利益交换操作在互联网的世界成为现实。而更可怕的是,这些所谓的互联网企业,在激烈的竞争面前无法将就底线,成为巨头或许才能勉强约束自己,在被迫经历这样无底线的发展以后思考如何避免成为灰色规则的“替罪羊”,或以这样的规则打击对手。究其原因,我们已经不习惯“讲原则”这回事,我们更习惯了“讲规矩”。而在规矩制定以前,为所欲为,不惧使用暴力。

我第一次感觉到数据泄漏的容易,从微博上看到爆料京东旗下的APP抓取安卓用户的所有屏幕截图缓存开始,无论这个抓取是不是如其解释所说使用的是谷歌原生的数据工具入口,无论这个抓取是用来解决用户反馈问题的便捷还是其他,至少在行为和结果上,已经构成了明显的触犯用户隐私,这是不接受道歉和解释的。

我第二次感觉到个人数据泄漏的容易,基于以上,了解到数据的利用不光是从任意一个APP的使用开始,而是从输入法开始的时候。有人已经据说拿着内置了某输入法数据库的机器,可以和你试图了解的任何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匹配,知道他所有的数据输入情况。大数据时代,这样的输入信息已经足以分析出一个人的数据模型,也就不奇怪我们说为什么你只是在聊天中与人提到商品,就已经在购物APP上能够获得类似推送。这甚至与APP都没有关系,你的隐私数据从使用第三方甚至自带输入法输出字符开始,便已经泄漏了你的信息,包括隐私。

回到生活,有时候我习惯了使用国外的产品,不管是数码产品还是服务类产品,不是几十年前的陈腔滥调“崇洋媚外”,而是在自由和隐私这件事情上,西方人确实有足够敏锐的嗅觉和维权措施,这个维权的措施不光光是法律上赋予了公民个人最高的持枪权利,而是法律本身对侵犯隐私的行为(即便是发生在直系亲属间)都表现出了零容忍。

今天看到一则微博,一位讲中国历史台湾的学者,中途讲到一位英国学者读罗素回忆录后的读后感。罗素在1920年(民国九年),他作为英国的工党代表到苏联访问,出来以后他到北京大学作客座教授两年的时间,两年以后他回到英国,作了一系列的演讲,题目叫做《Far East Issues》(远东问题),对中国跟日本两个国家作了预言。第一个对日本,因为岛国的资源有限,科技又相当发达,他判断日本因为自身的需要必然会侵略中国,而且会拉上美国侵略亚洲,最后会因为野心过大而败于美国。因为在他停留中国的两年时间,看到中国人普遍的痛苦与仇恨,认为这第一来自于外国(包括小国家比利时在内的八国联军)的侵略,第二因为贫富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在对中国的预言里说,中国人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放弃一切传统价值,而走向极端暴力式的革命,而且他继续预言,中国人会因为极端暴力式的革命衍生出非常暴虐的文化,中国人会在认识到暴力不能带给他们幸福与和平,经过一段时间以后,重新把儒家思想与西方的文明的优点结合,创造出人类历史上另外一次很伟大的文明。

而今此刻,我们虽然处在一个崭新的互联网时代,却像是在践行一百年前罗素第二段预言里艰难的那部分,暴力伴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影响力与摧毁程度,成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参与者,记录一个民族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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