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里好像是一座大型综合体的底层,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下,我正往楼外的方向走着,离外面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
前方没有门,是整个敞开的空间,不算强烈的白色光线从露出地面的上半部透过方形的柱子照射进来,照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人们一半泛着白光,一半仍是阴森森的灰黑。
这时一个面无表情,瘦弱的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他身后两边还跟着两个和他一样瘦弱的中年男人,他们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是穿着灰黑色衣服,面色也是灰黑中透着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目力所及之处,除了深深浅浅的灰黑白没有它色。
他递给我一块白色的泡沫块,形状像是从一个椭圆环上掰下来的,两边豁豁牙牙的不齐整,鼓起的光滑正面上用快没水的签字笔写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字,字迹大部分没有墨水,只有浅浅的凹痕,看起来很吃力,内容大概是什么指令之类的。
他说:“你把这个发出去吧!”。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详细问问,他们已经隐去不见了。
我无奈转身往里走,想去找董事长问下到底怎么做。
我左手举着泡沫块,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拖着一个年轻的女尸,女尸披散着长发,僵硬的身体趴着朝下,左侧的小腿成90°向上翘着,阴湿的地面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绳子虽然被女尸抻的像铁棍一样直,但我手里却没有重量感。
阴森宽阔的地下室来来往往的人们面无表情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走着,只有轻微杂沓的脚步声。每个人都脖子僵硬自顾自走着,没有人对我手里的女尸看一眼。
就这样走到地下室的另一头,我把牵女尸的绳子挂到天花板上,让她上半身悬空,膝盖立在地面上,她随着绳子的摆动微微的旋转。
我走到地下室的边缘,布满阴云的天空发出的不强烈的灰白光线照亮了这里,回头看则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地下室开阔的出口几米之外是一个不知几层的宽大的一栋楼房,太近的距离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我只知道中年女董事长办公室在对面这栋楼的二楼,我向周围的人询问,没有人回答,只能自己去二楼找了。
正要去找楼房入口,发现周围的人都缓缓的转头向后看,我也转头看去,只见悬挂着的女尸动了起来,先是双臂往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身体扭动起来,被绳子扯着以膝盖为中心在地面旋转,周围的人们也只是默默的围观着,没有人露出任何表情。
二
我回转身,面前开阔起来,楼房不见了,薄云的天空下散落着几个不大的一层商铺和来来往往的正常的人。
这时空中有厚厚的蓬松的棉絮一样的云压下来,碰到地面后迅速的四散开,化入空气之中。
随着云消雾散,周围的景物神奇的变了,此时我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天空散发着柔和的七彩之光,但没有明显的光源,满天飘着轻盈半透的棉花糖似的一朵朵云彩,在七彩光的背景下每朵云变幻着不同的色彩。
左面有一座高度相当的山峰,雪白的云顺着遍布奇石的陡峭的山峰像瀑布一样向下缓缓流去,山底远到地平线的水面漾着微波,有几只张着白帆的小船漂浮在水面上,安详美好。
我脚下的山坡各色活活波波的鲜花微微晃动,一直铺到山底的水边。
身后干净清爽的原木房屋中间有一条走廊前后贯通,我转身从走廊中间走过去,看不到边际的水面轻雾荡漾,红色红光,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蓝色蓝光、绿色绿光...五颜六色莲花的光芒穿透雾气映照到空中。
这时一个塔尖慢慢从水中升起,之后高高的宝塔带着华美无比的一大片亭台楼阁浮出来,轻柔悦耳的音乐和着叮叮咚咚清脆的风铃声飘进耳中,我如醉如痴,身心舒畅无比,沉浸在这仙境之中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