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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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气无力的斜卧在两米大的床上,你只要看他一眼,那僵硬的姿势就能让你猜到:他已经带着呆滞的眼神面对天花板下悬挂着的风扇好久了 。当然他看的可不是不停旋转的孤独落寞的风扇,他看的也不是快被他的眼神穿透了的光秃秃的天花板,他看的是模糊的自己以及接下来他要走那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坎坷的路。他也只知道那里有并不清晰的自己也有并不平坦的路,但具体还有些什么他都是模糊的。

   我拍了拍他 让他翻个身,他平静的独自感概到:只要是个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都会麻木的,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啊,可是我的身体麻木了并不代表我的大脑我的思想全都麻木了 。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说的话,但我知道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光有声音的沉默是远远不够的,面部表情与身体动作都要与沉默相靠近。也许这样才能让别人更加的相信你是真的可以沉默的人。我尽量将一切都归于沉默,其实最应该的是归于平静。 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沉默是为了更好的给他回答。

   他继续说 :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一个长得清秀的男孩带着他的聋哑证向你索要帮助,你会在他提供的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与所给予他金额的数目吗?

  应该会的,如果我身上当时有20元零钱,我就会给他20 如果没有零钱…

 如果没有零钱,那个男孩会给你打一个谢谢的手语 然后微笑的离开你 。

 你怎么知道的?你给他整钱他不要吗?

因为我遇到过。他只会更加的感谢你的心意, 而不会要那张大钱。

 那你当时可以到旁边的小店把整钱拆开啊。

   他继续说:我也有那个意思,可是那个善良的孩子不允许我这样做,  聋哑人和乞丐不一样 ,在我国乞丐是中产阶级, 也就是说 ,他们大部分是比中下阶级过得好。因为他们是一个个组织 ,你也知道在中国人多的好处在于可以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办大事, 很多乞丐们就抓住了这一点 。当然你也不能说他们是打着别人施舍的同情过日子, 他们是靠着自己的方式去生存。这个世界那么大, 他们丰富了人类的生存方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应该向所有合理的生存方式持一种尊重的态度。 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再到封建社会然后到现在社会主义社会 我们中国人类用生存的方式在向地球人类证明着矛盾是联系与发展的重要环节……

  噢 你说的是大道理我都快睡着了。 我刚从那种充满学术的交流中挣脱出来, 你又一下把我送了进去 天呐 那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不是我讨厌学术问题,现在的我实在不想再沾一些学术的色彩。我并不否认那种神秘的氛围, 我只是想到生活的庭院中走一走 ,和缕缕阳光近距离的亲近一次 ,准确地说, 我在洞底走的不深, 走的不快乐 走的很累 几乎快发霉了。 所以我想走出来 ,到有花草植物的区域里透透气 。

  我有过你这种想法 ,所以你说的我也能够懂 。你走过感情的路吗?

 当然了,你不也走过吗?

 我给你念一段话吧。

 好的 ,十分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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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走远 这时你走了,一点点走开。没有细雨,也没等来淡淡的夜色;没有音乐,也没有任何可以替我唤住你的声音。阳光没心没肺的灿烂着,我不能起来追你,因为怀里全是散落的日子,散落的昨天,散落的今天,散落的明天,都是不能弄丢的。 我看着你走远,或者是自己坐在运输带上,离开。面向着你,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没有什么能改变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并不难过,只是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让人发疯。但自己的日子必须由自己兜着,原本它们穿成串,挂在脖子上,让人几乎可以忘记。原本我无意识地携带着它们走东逛西,现在却成了负担。或者,站起来,抖抖衣襟和手。让自己离开日子活着吧,又不知会活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惹上些更莫名其妙的累? 毫无意义的思念像野地的植物般茂盛、蓬勃,精心培植的思想却是羸弱不堪。很想回到幼婴的时代,含着奶嘴过日子,日子们全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奶瓶里,被我吃进肚子里,睡着了也不怕它们溜掉。现在却不行了,许多原本是身体里面的东西,却零零碎碎地挂在身上,全力以赴地小心着还是丢三落四。 但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外面的东西,却挤进我里面,让我丢不掉。你占的空间太大,于是我反倒成个空荡荡的人,抱着一大堆被你挤出来的自己,坐在大大咧咧的时光里。

    一年前, 我喜欢这段话喜欢的不得了。几乎隔几分钟就要看一遍,它已经深藏在我的心底了 。没想到如今的你心底也藏了这段话 ,可是你好像少了一句话。

     大概这世上不少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感受 ,有过便会义无反顾将它深藏于心 ,我猜你能发现我少了那句话 。原因是他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实质性的作用 所以我不能再加那句话。

  我俩好像是一类人 ,你说的我也都能懂。 不 ,应该说 ,很多人的悲伤也许都是从一个地方生长蔓延出来的。只要你说出来 ,恰巧我又在认真聆听  。那我们的悲伤就会相互认得彼此 。你一定听过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上帝的计划这句话。

    是的, 关于宗教信仰的这句话我真的听过 。你走过沙漠吗?

   没有, 我走过的地方简直少的可怜 ,我的生命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 。剩下的三分之二我得好好的去行走。

  嗯,但愿你一定去行走你接下来的生命之路,  我走过沙漠 ,我见到了骆驼并抚摸了它们 我也见到了绿洲并且在那里获得了生命之泉 。

   你一个人走的吗?

   当初是一个团队 ,后来就剩我一个人了 。到最后我只找到了我自己的脚印 。这和人生又有什么区别呢?在到达人生的终点时 ,其实你只能看到你自己的不深不浅的脚印 。你很想回过头去寻找那个你最爱的人的足迹 ,看看他离你远不远  ,你也很想回过头把走过的脚印踩的更深一些 。可惜你都不能 ,你必须是带着遗憾走去的。

    我点头 ,他继续说 :你能记得起的打击有哪些。

 我好像记不起来打击的大小, 我只知道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 不紧不慢 ,要说打击是肯定有的 。但是现在我罗列不出它们 ,它们应该常住在我的心底 ,时间久了就不愿意出来了吧。

    哈哈 ,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意思 ,有的人是靠打击把脚步抬的更远 ,把脚印踩的更深 。有的人是不注重打击这一重要环节的 ,这就有些任性了。

 你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算得上沉重吗?

 算不上 ,去年的时候倒是有些沉重, 但和生活真正的沉重还差很远 。

   如果生活一下子变得沉重你会怎么做?

   劳动 ,不停的忙着 ,减轻一些外在的沉重。

如果生活的幸运眷顾了你 ,你也一定要继续劳动 只有在劳动中你才能更加的接触了解生活 ,更加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里很多细节都体现了这个道理。

  是的 ,不管是沉重还是幸运 ,都要有事情可以做 不需要太过忙碌更不需要太过悠闲 ,无聊的心会放大并不沉重的沉重 。匆忙的心又会遗忘千载难逢的幸运 。

   你的眼泪珍贵吗?

 一点都不珍贵 ,它完全不经我的大脑控制 ,相反它是受外界所控制 ,它好像不把我这个主人当回事 它完全是看别人的脸色展现自己。

  哈哈  ,我以前也接触过这样的人 。那是一个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人 ,按理说在这个世界快一个世纪了什么样的酸甜苦辣都应该品尝了 ,内心应该相当强大 可是他却不停的流泪 。无论是高兴的痛苦的事他都会为之而哭泣 。那种哭泣估计只有他自己能够懂 我看《活着》这本书时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里面的每个人物都爱哭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们至少都哭过一两次 。

    我是在去年看的那本书 ,我也记得里面的人物总是哭哭泣泣的 。我认为是苦难把他们变的更加的脆弱了 。我身边的人都不喜欢看别人掉眼泪 ,他们认为那是最没有用的方式 。

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当然不这样想 ,我认为他们的认为有些偏见 ,但是我又找不出来有模有样的论述来证明我们的不同。

  外面起风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

夏日的夜晚, 我们这里还是比较炎热的 ,白天骄阳似火一般人是不愿意出去干晒的 。大地被太阳烤的滚烫滚烫的 。几乎可以煮熟一个生鸡蛋 。到了夜晚 ,微风吹拂 ,有些凉意 。但总体的空气还是燥热的 。我期待看到星垂大地月亮陪伴的夜晚 ,可惜好久都没有见到过 。生活往往是这样 ,你越期待些什么 ,就越没有些什么 。并且你日日夜夜期待的通常离你越来越远。

  他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我喜欢那种每天可以有八个小时的睡眠, 不用每天晚睡 ,我真的不喜欢熬夜  。每天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学习新知识 ,品读新思想 ,最重要的是每天都有运动娱乐的场所与时间 。

 有时间还可以出去游玩, 那不是更完美吗?

 当然了 ,最最重要的还应该有个陪你一起兴趣相同的人在身边 ,一个人总觉得少些什么 。可惜事实上两个人并不好相处。

   没关系 ,生活已经如此幸运了 ,怀有一颗感恩的心面对所有吧 。

   是啊, 心里一直在感恩呢。

   你喜欢看文字还是写文字?

以前喜欢写 ,也比较喜欢看 ,现在都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感觉一切都在改变。

 这很正常 ,但是你一定要克服自己 ,让自己去做心中所爱的事 。那样你的生活质量也会有所提高。

  你说的是 ,我想尝试写小说 ,可是发现很难没有想象力

  那把我们的对话认真描述一下算不算一篇小说

 好像不能算吧……

  你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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