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站在公交车站台旁边,马路对面是几家落寞的店铺,一定是因为位置的原因导致很少有人光顾。在黄色的矮楼前是几块粘上洗不掉的灰尘的破旧的招牌。落魄的卷帘门和沾灰的某某某诊所在秋末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公交车迟迟不来,那个女孩走到马路中间,试图越过那颗挡住视线的松树,去发现从地平线缓缓而来的黄色公交车。女孩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裤子紧紧的裹着她木棍似的腿,脚上穿着一双大的不协调的白色运动鞋。她穿着粉色的连帽卫衣,一个肩带很长的黑色书包顺着缀在空中,那是她臀部以下的地方。我无法越过空间看到她面前的样子。我能想象她像一个土拨鼠一样的让两只手收缩在身前,任由细长的书包带子坠着书包垂在她的臀部。
相较于这个女孩,我更在乎另外一个。当我坐在公交车站台发呆时。她突然从我面前出现,询问我“这辆车经过金泰吗?”。在简单的思考之后,我做了肯定的回复。但之后却又后悔自己的答复。因为上一次坐这辆公交车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于是我告诉她:“如果没有错的话”。当我和她一起研究路牌的时候,我确定了答案。她对我说了声轻飘飘的“谢谢”。
其实从我开口和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们就注定了不会有一个令人愉悦的谈话结尾。那个女孩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装饰般的黄色帽子。她长着一副白种人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属于白色人种),忽略蓝色的口罩,我能看见她淡蓝色眼瞳,和浓密的睫毛。当我回复这个女孩的时候,纯正的汉语使她微微不悦,我很能捕捉这种情绪。谈话时她的微怔,就已经表明了这种情绪,她把我当成了和她同一民族的小伙。于是她放弃了继续和我搭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