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七个小伙伴,他们是两株喜林芋,四株绿萝,和一株花烛。绿萝一摆溜放在南窗台,花烛和另两位放在窗台下的阳地里,可劲地招揽着光和热,有时会惹得窗外的蜜蜂碰的玻璃叮叮响,引的鸟儿围在窗外,想飞到绿叶枝梢。谁能不爱呢?花烛火红的萼瓣,探着金黄的蕊,绿丛中点绛,朱玉上淌金。相较下,喜林芋与绿萝则绿的沉稳,虽低调却不失风度。 南疆风沙大,久开窗,叶面上容易积灰,不几日,那团绿似蒙上了一层霾。我想买一个喷壶,闲暇时坐在花植边看书,腰脖酸了,持壶清洒,既舒缓劳累,又涤除了浮尘,让那七个伙伴时时刻刻光彩照人。壶不曾买,先与那七个伙伴隔开月余。往常都是两天一浇水的,因空气实在太干,水分挥发的太快,如此滴露尤嫌不足。行前我把他们喂饱浇透,能不能撑住看其造化了。 客居期间,每念两行书,便想两遍草,料想,小伙伴们凶多吉少,故而惴惴不安。后悔没把窗帘挡严,八月的烈日正无休止地索取着他们水分,又后悔没把窗子打开,尘土多一点就是,可零星的雨滴也许能救他们呀!到后来,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推延,已经不抱希望。 终于,雾霭散去。回去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清理好他们的残枝枯叶,送到楼北的大树下,让他们归于尘土。推门后,还是被惊了——绿色仍在,只是形影枯萎,但还有救!紧急灌水,大水漫溉,一天浇了一周儿的水量。中午时已有起色,枝叶开始抬头,尽管还有点吃力,慢慢来,希望就在眼前。第二天清晨,形势已经大有改观,花植的轮廓都撑起来了,虽稍显憔悴,但复原仅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想来不可思议,他们的祖籍都不是本地,原本都是喜水厌旱的脾性,如何能适应这里干燥高热的环境,硬抗过这无水的三十天?!我没有答案,只能说,万物皆有灵性,植物比动物更能适应环境,适应彼此;亦或许,他们意志坚定,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相信幸福还会重逢。 夜已深,注意已定,明天得抓紧给他们买一把喷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