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少年只有我还在窗前,没有一盏灯没有一个等待的人,只有夜色依旧如从前。
——张国荣《明日夜》
今天是3月31日,日历翻到下一张,4月1日。对于万千荣迷来说,它不是愚人节,而是哥哥张国荣的逝世纪念日。2003年4月1日,仿佛是跟粉丝们开了个愚人节的玩笑,46岁的哥哥因抑郁症病情失控,从香港东方文华酒店二十四楼健身中心坠下,不治身亡。这个日子从此少了一分玩笑,多了一丝阴云。
今年是2016年,哥哥离开我们已经整整13年了。今年的他,该是60岁了。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哥哥还活着,他会怎样迎接自己九月份的生日呢?是继续唱歌给粉丝听,还是再演几部经典电影呢?亦或是,像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一样,在傍晚绚丽的晚霞中,慢悠悠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偶遇几个尖叫的粉丝,他会温柔腼腆地一笑,给一个恰到好处的拥抱。
没有如果。
哥哥的音容笑貌永远地停留在了他的46岁,留给粉丝的只有旧日的影像。
2003年的春天,我只是一个沉浸在SARS的惊慌中、害怕吃药打针的小学生。那年的春天,我并不知道香港的歌舞繁市中,有一个人像蝴蝶般飞舞坠落,那双满含情愫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真正让我喜欢上哥哥的,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她是一个典型的荣迷,哥哥是她青春中无法抹去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个年代,大街小巷、商场餐厅,满是哥哥柔情似水的醉人歌声。电影院里,也常常有他的作品跳跃于荧幕之上。
从少女时代就开始喜欢哥哥,每年的4月1日,她总会一遍又一遍地重新看哥哥的电影、演唱会视频、歌曲MV和各种采访活动。 每年的这一天,只要有她的课,她都会在课堂是跟学生们分享哥哥的各种视频。也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中,我开始真正喜欢上哥哥。我至今还能想起上课看哥哥的演唱会视频时,语文老师微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眼角。也能想起自己在看视频时被震撼、被感动同时又有点失落难过的心情。
哥哥在《无需要太多》里唱过,“无需要太多,只需要你一张温柔面容。”每每想起哥哥,心头都会有种酸涩感。真的不需要太多,我们只需要你一张温柔面容,只想看你鲜活地站在我们面前,对我们自在一笑。
哥哥的演艺生涯塑造了许多经典角色,粉丝们各有所爱。我最爱的是《霸王别姬》里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
哥哥的妩媚演出,无论是随意的回眸、低首的呢喃,还是板腰的娇柔无力,或悲怨的凝神,都活现了这些女子(影片中哥哥出演的种种角色如杨贵妃、虞姬等)以及程蝶衣内心层层波动的情感,而让观众人戏不分的自我投影——我们在看程蝶衣的易装,也在看哥哥的变换性相,程蝶衣与哥哥也融为一体,恍若是张生而为蝶衣,而蝶衣也因张的附体而重生,可一不可再。至此,所谓人戏不分,雌雄同在,既是程蝶衣的人生写照,也是程蝶衣与哥哥的镜像关系,是艺术境界中最深刻最蚀骨销魂的层次。没有哥哥,这一至臻至美的境界是难以完全诠释出来的。
电影里,程蝶衣走不出京剧《霸王别姬》里的虞姬。现实中,哥哥走不出电影《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
凡间俗世,千万人珍重你于心底:哥哥天堂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