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不知道这样彻夜播放了多少个晚上,每次总能在夜深时响着,播那些新的情歌,老得掉牙的曲子,亦或是广场舞的劲曲。现在正放着醋溜族的片尾曲,童年盛夏和表哥守在电视机前追着的青春偶像剧,我不经意总会哼唱着的歌。老电台,老收音机,音色不好,但是会准点报时。“滴滴滴。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整。”不知怎的,总感觉很亲切。小时候在家里房间躺着,每次午后总能听到的楼下门房阿伯的收音机电台报时。童年的听觉记忆无比深刻,除此之外还有嗅觉,闻到某一种花香,米饭香,都让人以为走在十几年前的小巷口,或者小区楼梯口。
遥远的童年和少年,以及遥远的过去,有时候却是这样近,近到你模糊了双眼,怎么看也看不清了。越长越大,面临更多的命题,爱情、生活、梦想、现实、衰老、意外、死亡,手足无措的一幕幕,我像是慌乱的孩童,衣衫褴褛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口,不知所措,也没人会为你停停脚步,我嘴巴微张地,紧紧地攥着拳头,内心瑟瑟发抖,却仍旧要一幅,不为所动的骄傲面具。
我那么努力地做好一个所谓的乖乖女,其实只想为一次,仅仅一次也好的不羁,只是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之后,我唯一做到的,就是任性。
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可悲,可悲到无能为力做出承诺,可悲的是我如此自私,可悲我除了自保,别无他长,可悲我不懂得付出。可悲得懦弱,懦弱得可悲。
要我说我想要的啊,那不过是静静坐在公园长板凳上,看日醒月睡,看孩童追逐的气球,看阳光划过门际,看落叶激起水中波纹,听收音机,嗅野孩子似的窜夺进鼻孔的花香,闻不知道哪一户人家煮着的米饭香。
那不过是火车上看日落,船上看日出的旅程。
那不是现实。
现在才明白,最简单的最难,而最美的,终究泡影。困在年轻的泡沫里分不清真假对错,是的,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可是生活哪里有预告片,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我还想要有梦,还想要有那些世俗所不容许的自由,我还想要飞。
我不过是个无病呻吟的呓语者罢了。
窗外的收音机,依旧响着,彻夜地,不知道响在多少人的睡梦中,不知道响在多少亦真亦假的梦境中。它可曾抚慰过你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