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致歉
上文提到过,我在小学四年级当了班长。这本来是很普通的经历,几乎人人都能有的。而我,在当班长期间,还真当了真,变得很凶狠。比如上自习课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大声喧哗的。我就像个监工一样,挥舞着爪牙,压制着同学们自由活泼的氛围,甚至还用一本厚厚的课本照着一个不听话的女孩子的头部打了三下! 暴力、蛮横,这就是我的班长形象,虽然,与之相应的,我对工作职责非常认真,收作业、检查作业、组织擦黑板、扫地等等都完成的一丝不苟。可是,我至今明确记得,那一年,我朝着一个女孩的头部挥了三下,我伤害了一个女孩子,我非常后悔和内疚。
伙伴们
四年级又有一个转来的女同学,名字叫美灵,姓什么记不得了。我们一起同学到五年级,记得有男同学还嘲弄她道:你的名字叫美灵,你美在哪?又灵在哪? 都把人家给气哭了。你问当时我在哪?我也想问呢!呵呵。 那几年玩的最好的伙伴,刚子,跟舅舅生活在一起,家不在我们村。我们一起玩,一起上课,晚自习一起回,期间我们学了不少的乱七八糟的脏话,经常拿来取消对方,至于是什么话,因为有碍观瞻,就不明说了吧。后来,他爸妈把他接走了,此后就没见过面了。
那时候上晚自习,我家离学校比较远,要过河走老远,听故事也经常听到那谁谁走夜路被“鬼打墙”了,意思就是走路的时候看着是回家的路,其实是走向坟场一类的,听着都感觉吓人吧。于是,我真的就不敢晚上回家了,就住在我爷爷奶奶家,他们家离学校近很多。又没有路灯,只能用手电筒,到了学校,因为学校还没有通电,我们上自习都是自己从家里带蜡烛或者煤油灯。下了自习,和伙伴们告别后,各自回家,我就一个人往我奶奶家去。途中要经过一段狭窄的巷子,巷子两边堆了很多木柴,一户人家很大的院子,但是没人住,显得荒僻极了。每次我经过那段路都很害怕,几乎是飞奔而过,还总觉得被什么东西跟着,越跑越快,一直到奶奶家才停下来大口喘着。走得多了,虽然还是有阴影,但是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逐渐地敢慢慢走,目不斜视,不过一听到什么动静,那还是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嘿嘿。在我的童年玩伴中,没人能够跑得比我快,除了因为我的膝盖下面长着一只瘊子(据称是飞毛腿的特征)之外,大概就是这样每天晚上锻炼出来的吧。那个小刺瘊,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满河满地跑得机会也少了,接触更多的同学伙伴,于是我的田径天赋就这样逐渐退化了。
那个时候,电视还没有。电影也只是在大节日的时候,有人带着影布、播放机和片子来放电影,每次都和开大戏一样,全村大小出动,坐满场,家里基本上都没人了。瓜子、甘蔗、气球等小摊也会适时出现,这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不过乐极悲生,因为大家都去看电影、看戏去了,家里全线失守,成了小偷们作案的良机。发生了几起失窃案之后,大家都学乖了,要么留个人看家,要么轮着个去看。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来,就是现在,开大戏的时候,虽然看的人比以前少了许多,凑热闹的居多,理论上不会再担心被盗的事件发生,可总还是要留人看家的。
放假的时候,邻里的小孩,一窝窝的都出来玩耍。那时候最流行的枪战,精挑细选的树杈子,用刀削一削,就成了自己的专用手枪,配合着口中“砰砰……”的配音,端的厉害无比。记得有一次,我们分两拨,玩对垒。敌对的一方躲在屋子里,然后我们这一方从外部攻打。他们守在大门口,躲在墙后边一直放枪,我们打又打不着,又不敢强攻上去,只好在外围的墙边、石头后边放枪,没有任何效果。当时我就想了个办法,我把我的树杈子枪夹在墙角的石头缝里,枪口还是对着大门口,这样对方以为我还在墙后,而我自己飞速的从屋子后面绕过去,爬过柴垛,顺手捡了另一把枪,一直到大门口的另一边,悄悄靠近大门口,他们居然还在对着我之前的位置“砰砰”的开枪。我马上对着他们就是几枪,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