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怎么这么乐于当拯救者呢?
最近情绪的反应呈现两极分化,越来越彰显我个性。不被惹毛的模式越来越多(真的不在意了),容易被惹毛的机率也越来越多。我这是成长了?还是成长了!
好不容易从被家庭成员惹毛的模式中脱离出来(在家庭中一次又一次地受伤,那是因为总想创造一个精神世界的乐园,从幼年到童年到成年,一意孤行追求现实世界中的乌托邦,其后果是一次又一次地自伤。是的,就是自伤,不是我被别人伤害,是无数次地被自己伤害,要么不想要,要么不敢要,要么不会要,唯恐真实世界中的自己过的太安心太没有道德感了。道德、人性一定要凌驾于现实生活之上吗?一次又一次用理想中的关系模式去控制别人,我就是陷在完美世界中不能自拔,想维持一个完美的自我,这还不罢休,还想维持一个我与外界的完美关系,那不是自找麻烦、自寻死路吗?曾认为家庭是我最难显现成长效应的修炼场,因为舍弃不下的顾虑太多了,骨子里缺少撞得头破血流的勇气,倒把我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难道我一直生活在梦境中吗?这是谁在为我催眠,我又被谁催眠?),全情地投入工作中,在工作兴奋快乐地过了些日子。以为工作环境中可以更真实地显露本性,因为我本就没把工作关系看得有多牢固,以为可以安心地锻炼工作能力,既然是供养我的衣食父母,那我就好好吃这碗饭看能吃多久。
我又错了。当时让我焦头烂额的是如何处理与家人的关系,我被陷进去使着劲折腾,折腾得让我疲惫不堪,所以我把侧重点只放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了。以为工作伙伴间的关系中我更可以真实地表露,其实所有的关系都不是单纯的情感沟通、表达,都会夹杂着生活(或工作)气息、文化气息。不管哪个生活圈子,就是以人为根本的修炼场,以我为中心,我有怎样的支点,生活呈现给我的就是怎样的圆圈。
近几天我被惹毛了。体力透支,我愤愤然,为什么别人面对权威要么妥协(不反对不表态),要么懂得退让(抗不住了生个病瞧瞧)我就不能生病,还在硬扛着,死不承认自己在对抗,还以为要扛着全天下责任似的,我做的这一切这有意义吗?(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仁慈就是最大的犯罪。人都有恶性恶习,非要让自己做好人就是最坏的坏人)
缺了我乱成一锅粥又能怎么样,这锅粥不是已经糊了吗?糊就糊个彻底呗,熬粥人能闭着眼睛乱加料,烧火人能瞎填柴火,我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个勤勤恳恳的砍柴、背柴一肩挑的人,为什么不捡着能为自己省劲的方式?心里我一直骂自己:你以为你的能耐有多大?这是在做有意义的事呢,还是在突显自己的能耐。井底显能耐,充其量也就是个井底之蛙。真正的能耐要用在看得见实效的地方,一味地耗费自己的精力,我能把井底凿穿吗?这样无原则地牺牲自己值得吗?
值得吗?好熟悉的语句,曾经我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
当那份责任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会问自己,值得吗?
当那些关系无用还沉浸其中时,我会问自己,值得吗?
当那个环境已无益不肯离去时,我会问自己,值得吗?
当身体疲惫想随心所欲独处而不得时,我会问自己,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
我该怎样取舍?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去付出、去投入的事情。除了孩子,现在对他的尽心养育那是我必须担当的责任,终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过自己的生活。即使这样,我也非常清晰自己还有其他的身份,没有做过百分之百的牺牲。
其他的,我该付出多少呢?
工作能提供我物质,让我的生活有保障,我该付出多少呢?
关系能让我自如地在人群中生活,我该付出多少呢?
家人那是血缘和亲情割舍不断的现实,我该付出多少呢?
还有我自己。我该为自己付出多少呢?
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我生命的轴心,这些年来,我为自己付出我了多少呢?
不是不想付出,是不知该怎样为自己付出。有时被那种不配得感深深地折磨着。
我自己的生活在哪里?说得清、道得明吗?
不敢伸展自己,让生命流动起来,看不到自己,又如何为自己去付出呢?
害怕被拒绝、被否定、被孤立、被认为不完美的恐惧如果一直揣着,自我就是一个紧缩的花苞,假以时日,不开放便凋零,要么变成一朵永不变形、永不变色的干花,只供人欣赏,永远与世人相隔于无形玻璃幕中,不得生不得死。要么让生命按照规律去成长、释放,该开的花就艳灿灿地开放,该长的叶子就鲜嫩嫩地展示色彩,该结的果实就沉甸甸地挂着,自如地活在世间,当该谢幕的那天来临才不会有遗憾。
关于被惹毛的后续结局。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被母亲惹毛了以后,对着她神情激动了一大阵子后,她的精神没有反常,反而更正常更高涨。我被老公惹毛了以后,恐惧少了更轻松了……儿子和他爸爸敢交流了。我被领导惹毛了以后,原先欲遮还羞的态度直接表明了,他反而讲话更和颜悦色,推托的责任少了。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被惹得忍无可忍时才会出现反转剧情。原先我也是这种态度啊,很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么?